第262章 這是三千萬

2024-06-03 21:47:25 作者: 長安野火

  很早之前?

  溫漾晃了下神,帶著幾分篤定的意味問道:「是三年前麼?」

  店員沒想到溫漾會猜得如此精準,當即更是喜出望外。

  「是的,溫小姐,原來您早就知道了啊,那這件婚紗您可一定要收下。」

  說著,店員便將這件造價昂貴的絕版婚紗遞得離溫漾更近了些。

  現代婚紗鮮少有一針一線完全手工縫製的。

  一來是蓬紗質地的布料縫合時需要格外得專注細心,任何一點多餘的針孔都不能留下。

  

  二來則是所需工期短則一年,長也要五六年之久。

  溫漾的指尖拂動著婚紗的邊緣,心下思緒萬千。

  原來。

  陸斯宴從三年前就已經想著要娶她了麼?

  「好,謝謝你。」

  思忖過後,溫漾還是收下了這件遲來的婚紗。

  店員的任務完成,腳步輕快地轉身離去。

  回程的途中,孟棠幾次欲言又止。

  「棠棠,你是不是在好奇,我和陸斯宴怎麼會在三年前就產生了交集麼?」

  溫漾望著車窗外倒退的風景,如今已經是春色初顯,褪去了悲涼,多了些希望。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陸斯宴這個人了,你說他深情吧,這一離婚就能和別的女人訂婚,你說他薄情吧,從三年前就訂了這件婚紗,真是矛盾的很。」

  孟棠的不解,正是溫漾的心結所在。

  早在陸斯宴第一次進監獄的時候,在警局外,她就知道了當年救她出那場大火的男人,並不是陸呈。

  那時候溫漾總想著挑個合適的時候戳破這場雖然遲到,卻美麗的誤會。

  可到頭來。

  她等著等著,還是和陸斯宴就這樣彼此錯過。

  「就當是造化弄人吧。」

  淚意逼近眼眶,溫漾用力地眨了眨眼。

  當計程車逐漸靠近公寓樓,一縷軍綠色的身影佇立在街口。

  孟棠的身體下意識地朝前傾去。

  在看清那張臉時,她的眼底卻划過一抹失望。

  他不是溫少為。

  溫漾先打開車門,與男人對視的剎那,她幾乎可以肯定:他是來找她的。

  「你好,你就是溫漾,溫小姐吧,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阮廷。」

  阮廷是第一次見溫漾。

  眼前的人與照片中的人一般無二。

  甚至要比靜態的照片更讓人驚艷,移不開眼。

  溫漾聽到阮廷的名字,淺淺地勾起一側的唇角。

  在捕捉到阮廷眼神里壓抑的不耐煩和排斥後,溫漾周身的氣場反而變得遊刃有餘起來。

  「阮少校,你來這一趟,是為了阮小姐麼?想必你也很清楚,我和陸斯宴已經離婚了,你找我實在是多餘。」

  阮廷似乎沒想到溫漾會如此直白地戳破了他的意圖。

  短暫的無所適從後,阮廷清了清嗓子,試圖以氣勢壓過溫漾一頭:

  「溫小姐,離婚不代表你和陸先生的關係就能真的斷得乾乾淨淨,你就敢說,你現在心裡對陸先生一點兒感情都沒有了麼?」

  見溫漾不說話,阮廷以為踩到了她的痛腳,越發地居高臨下道:「我希望你可以和你的家人離開京城,去到別的城市定居,這兒不適合你們。」

  溫漾捂唇懶懶地打了個呵欠,順著阮廷的話,不答反問:

  「京城也算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憑什麼我要從這兒離開,就得我給他們兩個人騰地方呢?阮少校,你倒是很霸道啊。」

  阮廷並未將溫漾的反唇相譏放在眼裡。

  眼前的人不過才二十出頭的年紀,論閱歷,論城府,論社會地位,他都遠在她之上。

  「溫小姐,我向來信奉先禮後兵,如果你非要這麼不識趣兒的話,我就只能採取非常手段了。」

  日光打在阮廷肩膀兩側的軍銜章上,多了些莫名的反差與諷刺。

  溫漾眸中的溫色漸漸褪去,聲線轉冷:

  「阮少校,我敬你是位軍人,所以才再三忍讓,如果你想要硬碰硬,我溫漾也不是能任由你搓圓揉扁的。」

  恍惚間,阮廷透過溫漾看到了幾分溫少為的影子。

  那位而立之年就成為大校的傳奇人物,是軍區眾人當之無愧的標杆。

  「溫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阮廷識時務地軟和了態度,以商量的口吻接著道:「不如這樣,我給你三千萬,你帶著家人去別的城市發展,或者出國,如何?」

  就他手裡掌握的溫氏經營狀況來看,這三千萬足以讓溫氏的資金流完全回暖。

  阮廷又主動從口袋裡取出支票本,龍飛鳳舞地寫下一串數字後,朝溫漾所在的方向遞去。

  支票的紙頁伴隨著涼風拂動。

  溫漾緩緩伸出手,對上阮廷明顯鬆了口氣,志在必得的目光,紅唇輕啟道:

  「阮廷,區區三千萬,我溫漾還沒放在眼裡,想要我從京城滾蛋可以,拿出一個億,我立刻走人,否則的話,免談!」

  尾音未落,支票便在溫漾的手裡化為了一沓碎片。

  「溫漾!你瘋了!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嗎?你簡直是大膽!」

  碎片飄向阮廷的臉,像極了一記無聲響亮的耳光。

  孟棠鄙夷地白了一眼大放厥詞的阮廷,不遺餘力地挖苦道:

  「阮少校,按道理來說,你也快三十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天真?陸斯宴是跟我們家漾漾離了婚,這贍養條件開的當然也是異常豐厚,你這三千萬哪,拿來打發叫花子都不夠!」

  阮廷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丟下一句不痛不癢的「走著瞧」後,狼狽地夾著尾巴離去。

  「我當有多厲害呢,才這麼點兒本事,真是給軍人這個職業丟臉!」孟棠出了口惡氣,眉眼重新煥發了幾分光彩。

  「漾漾,你們怎麼在這兒站著?那是阮廷?」

  溫少為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男人銳利的視線精準地眺向遠方。

  孟棠胡亂地點了點頭,忙用胳膊捅了下溫漾,示意她也說幾句。

  「烏合之眾而已,上不得台面,大哥,我明天想去趟香港,媽媽就麻煩你送回療養院了。」

  溫漾沒有在阮廷身上停留過多的精力。

  當務之急,是要調查清楚陸政川掩飾的,那個屬於陸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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