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成功剿匪

  人群徹底混亂，哪怕在最初幾口用來引誘人的熱食之後，只有一些穀粒，甚至只是幾個紅薯土豆，都會有好幾個人衝上去爭搶。

  他們甚至為此大打出手，為了一袋粟米，能恨不得把同伴的頭打爛。

  「都給老子把東西放下！」

  大當家終於忍受不住，猛衝過去，一劍刺向離自己最近的拿著物資的匪徒。

  他所求的本來也不是什麼忠誠的小弟，而是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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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人都是他到附近後才收到自己麾下的，和六子所猜測的無異，這只是一群無處可去的流民。

  流民需要個去處和穩定的領頭人，他需要大臉可以差事的小弟，於是兩方一拍即合，由他帶領大家繼續轉移，形成所謂的山匪組織。

  一群沒有接受過訓練的廢物，大當家本來也沒把他們當回事，打算利用他們掠奪完附近的物資，就將他們拋在這裡，自己和親近的兄弟帶著物資離開。

  當初做的一直是美夢，夢中怎麼都不會想到事情還能發展成這樣。

  眼看著這群無紀律的人已經不可能聽他號令，他這才咬牙出手，哪怕直接把他們弄死奪取物資，也不能看著這群廢物被對面的人收買！

  但他的計策沒有成功，掛著血液的劍還沒伸出去，一隻手就輕輕飄落在他的肩膀上。

  「殺太多無辜的人，也不怕死後入十八層地獄。」

  低沉的聲音像貼著耳朵穿過，緊接著那隻手猛的一捏，大當家就感覺自己半片肩胛骨已經碎裂，整條手臂都使不上力氣，手指軟綿綿地鬆開，劍也隨之落到地上。

  「誰！」

  大當家回頭，還想掙扎一下，那隻手就轉而掐到他脖子上。

  蕭秉文一隻手掐著大當家後頸，另一隻手輕鬆鉗住大當家被扣到身後的雙腕，用輕功帶著他飛到旁邊的小高點，做給其他人看。

  他帶出來的其他人士氣大振，幾個能力出眾的預備軍迅速把在人群中亂竄的另外幾個土匪頭子也抓住。

  他們認人全靠之前的通緝令和剛剛的潛伏時間，為了防止抓錯，還直接多抓幾個。

  至於其他烏合之眾，他們戰鬥力不強，手上的武器也早就已經拋掉，趕來支援的沈星然就能直接帶人制服。

  一炷香過去，所有山匪都被捆住雙手壓著，分頭行動的幾批人這才碰面，溝通他們所看到的情況，確認沒有漏網之魚。

  「我抓了三個呢！他們一動不動的！」

  六子也混在其中，第一次幹這種大事，興奮得整張臉都透著紅，「我也算有功不？」

  沈星然慣著他，點頭逗著他玩：「功，可大一功，回頭給你搬個牌匾。」

  「六子！六唔！」

  人群中傳來喊聲，沒喊出幾個字就被人捂住嘴，一棍子敲在背上。

  在轉頭的一瞬間，六子臉上的笑意退得乾乾淨淨，只剩下憤怒與懊悔。

  「你騙我！」

  這件事在他心頭已經懸了一天，情緒好不容易找到發泄口，他剛張嘴聲音就已經帶上哭腔，「你跟我說的故事，教我的東西，全都是騙我的！」

  捂著梁全的嘴的衙役見他們認識，猶豫地抬頭，見縣令點頭才鬆開手。

  梁全大喘著粗氣，心道當時還好抱對大腿，熟練地編織謊言：「不，你要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並不是我的本意，要不是那個二公子要把我抓起來，我也不會逃走，更不會被山匪抓到！」

  「他們讓我提供村子裡的信息，否則就要砍我的頭！吃我的肉！」

  不知道是真的演技超群還是疼的，他眼眶已經泛紅，哽咽著，「這一個下午我都在找機會逃走，一直在想怎麼告訴你要躲起來……」

  人群一片寂靜，所有視線都落在六子身上，等著看他的反應。

  林錦雲更是如此。

  只是她沒有懷疑，她在期待看著這孩子成長。

  果不其然，六子緩緩走到梁全面前，居高臨下地垂眼看著身前人。

  兩秒後，在對方希冀的目光中，他一個耳光重重扇上去！

  「被辜負的信任沒辦法折算成物質讓你賠償，這個巴掌就算你還給我的，我再也不會相信你這種人，別讓我再看見你！」

  丟這麼一句話，他就忍著眼淚快步走入黑暗中，怕走慢一步，剛剛的英雄身姿就會被狼狽掩蓋。

  林錦雲輕咳一聲，喊旁邊的沈星然。

  「讓他自己消化一下情緒吧，沈大人，按流程辦。」

  沈星然似乎才回神，喊來自己的手下，傳遞命令，把所有人先押回縣衙。

  一群人徹夜不休地工作，挨個審問並調查戶籍，能確認身份的流民就適當給上一些懲罰，再安排著給點乾糧遣返回籍貫地。

  當然，如果他們想留在這裡定居，沈星然的態度也是歡迎，只不過還會有所懷疑，需要被人監守。

  流放之地，最不缺的就是和罪犯抗衡的官差。

  至於剩下的匪徒，就基本都是跟著幾個當家的到處犯罪的人了。

  他們無一例外，全都被打入大牢。

  在深入調查的時候，沈星然還翻出幾張塵封已久的通緝令，根據通緝令背後的線索深入，才知道他們中的幾個領頭人身上多少都背著些命案。

  就連那個騙過六子的探子，也曾在潛伏過程中殺人。

  普通的山匪只要露面，被確定身份，就會被通緝。

  關於命案的通緝令又是另一種，是直屬朝廷的。

  沈星然對著那幾條消息發了一刻鐘呆，才寫書上表。

  他來這裡本就是為了尋找段家人，現在段戈已經出山，心中難免生出離開的心思。

  知州抓個犯人都足以吃一輩子紅利，要說他心中沒有嚮往，那是不可能的。

  驛站傳遞消息慢，沈星然直接放的信鴿。

  好些天過去，才有一隻眼熟的鴿子回來，腿上果然帶著一封信。

  沈星然欣喜地打開，看到信中人同他確認通緝犯的身份，進行嘉獎和鼓勵，字句儘是欣賞，並表示驛站傳遞消息慢，獎勵和文書過段時間才能到。

  但就是沒提升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