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板上釘釘
2024-06-03 21:28:31
作者: 晚星
「你懂什麼!」
李子賢又氣又急,一時間顧不上維持假面人設,狠狠掙扎幾下也沒能把手抽動半分,只能用聲音大小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這女人本來就是個賤人,不忠不孝,哪裡有一封休書就能讓她繼續過舒服日子的道理!」
「她做下那麼多錯事,就應該獲得懲罰!」
「女人能有幾個好東西!所有女人都一樣!有一個算一個,全是蕩婦,一群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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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秉文臉色越來越難看,騰出一隻手掐住李子賢后頸,狠狠往下壓。
「你……你也一樣!」
李子賢用力抬起頭,猩紅的雙眼瞪著林錦雲,大喘兩口粗氣後,用盡最後的力氣怒吼,「賤人就是賤人!裝的再好也早晚會露出……啊!!」
後面那些辱罵的話沒能說出來,因為蕭秉文已經面無表情地換手,從正面掐住他的脖子,直接扣緊喉嚨,讓他無法說出完整的話。
「先回去。」
林錦雲只丟下這麼一句話,依舊自己抱著童欣柔,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家中。
兩方距離不近不遠,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回蕭宅也要花上幾分鐘。
之前被派出去報信的村民已經回來,跟著沈星然下屬的馬來的。
沈星然原本已經準備入睡,忽然被人砸門叫起來,還聽說事情可能涉及人命,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起身收拾自己,直接策馬而來。
他剛落地,抓著蕭家二老想要問問情況,哪知對方也是一問三不知,於是只能在院中焦躁地踱步。
直到走在最前面的林錦雲出現在視野範圍內,兩方接上頭。
「蕭三郎……這不是你那李兄?」
他脫口而出這麼一句,才意識到情況不對勁,連忙又拐個彎,「是叫李子賢吧?就是他害人性命?」
蕭秉文思路清晰,迅速回答:「他對女人存在扭曲心理,受害者有不忠的背景,他便把人困起來,私下虐待。」
「我們略施小計,讓其不安,他果然受到刺激,打算直接殺人滅口,受害者脖子上有明顯的掐痕,我與我家夫人都是人證。」
「物證在三郎手中。」
當時地上的麻袋和剁骨刀被帶上地面,就交給蕭秉安。
一路上都有些渾渾噩噩的人,這時候把東西拿出來,前頭有人引導,說話才清晰些。
「這些是物證……」
在場的人都知道他和李子賢關係多好,沈星然不忍心再問他,只是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跟過來的衙役把東西收拾起來,準備從蕭秉文手中接過犯人時,李子賢趁著人鬆手,手腕忽然錯開,身體忽然下沉,鑽著空子往外逃。
站在不遠處守著的空手衙役忽然從腰間抽出一把長鞭,狠狠一鞭子抽在李子賢背上。
後者身體幾乎被彈起來,踉蹌著跑過幾步,這次是小腿直接被抽得不能動彈,身體因為慣性而直接跌落。
然後才有兩個衙役上前,一左一右地按住他的肩膀,把手反扭在其身後,幾乎是拖著往沈星然的手下身邊走。
「老實點!」
「你跑不掉的,越掙扎打得越狠!」
看著自己的人修整完畢,沈星然也轉身上馬。
「幾位抓捕有功,我一定會為你們爭取獎賞,到時想要什麼儘管說!」
哪怕這家人從來不愛占便宜,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眼看縣衙的人就要離開,蕭秉安還是沒忍住,喊了一聲。
「沈大人!事情已經板上釘釘,我能不能問問,按照我們目前推理的情況……他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事情還需調查,根據嚴重程度來進行具體的判斷,但拘禁和虐待已經證實,加上殺人未遂,關上幾十年肯定是要有的。」
沈星然勒住馬繩,語速飛快,「我一定儘快安排,不日升堂公審!在收集證據的時候還需叨擾幾位!」
他們這邊聊得差不多的時候,林錦雲已經抱著童欣柔進入客房,直接撕開她的褲腿,想為她處理外傷。
手上動作不停,和系統的溝通也在進行。
這和之前的恩怨無關,無論如何,她也做不到看著一條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
直到聽到系統的播報。
「掃描到目標身體多處不可逆損傷,多處器官衰竭,肺部污染嚴重,身體脫水嚴重,大腦神經性損傷,骨折共三處。皮肉傷口共計二十五處,皮下淤青不計。」
中間空上大概一秒,系統難得出現二次提示。
「目標正在迅速失去生命體徵,精神狀態岌岌可危,無法計算治療方案。」
屋外的腳步聲就是在這時候響起的。
「二嫂!」
蕭秉安也很想表現得不在意,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應該覺得爽快的,但為什麼他會覺得喘不上氣?
「情況如何?」
林錦雲先看向蕭秉文,面容嚴肅地輕搖頭。
一屋子人都明白她的意思,就連躺在床上的童欣柔都咧著嘴,忽然咳嗽著大笑起來。
「我死了……我要死了!」
說一句話她要咳上三次,艱難地喘著氣,表情越咳越猙獰,說出來的話也詭異。
「死之前看到的幻象,居然還是你們這群人……我居然還在盼著你們來救我!」
笑過幾次後,她聲音忽然尖銳悽厲,緊接著又是捂著臉崩潰大哭。
「你還沒死。」
蕭秉文皺著眉提醒,「我們救了你。」
蕭秉安怔怔地看著面前衣衫不整的瘋女人,只喃喃著:「怎麼就這樣了……」
童欣柔驚恐地瞪大眼睛,先是抱著腦袋看林錦雲,很快又撲向蕭秉安,眼淚和悽慘的哭聲一併往外涌。
「三郎!我知道錯了,我錯了!我當初要不是貪那點好處,就不會把自己送上這一步……我、我……」
她哽咽幾下,那些在驚醒的夢中重複過無數遍的話,此時說出來反而難聽。
最後,她只能緩緩鬆開手,灰白的臉慘澹一笑,聲音都輕下去不少。
「我遭受的一切是我應得的……我對不起你,所以才遭到懲罰,才要以死謝罪……」
蕭秉安沒有再說一句話,也沒有心軟伸手抱她,只是這麼靜靜的看著,便覺得心中那股鬱結的氣已找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