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敲山震虎
2024-06-03 21:28:27
作者: 晚星
那些話看上去沒問題。
李子賢和蕭秉安一樣,他知道蕭家人之間關係多好,也覺得蕭秉文要是有什麼行動,應該不至於瞞著蕭秉安。
可他昨天才發出一個和趙德海的屋子有關的謊,今日那兩人便趁早趕來搜查,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
他實在放不下心,搖著頭往回走:「我那邊還沒巡邏完……」
「剛才你還說是幹完活得空才來尋我的,怎的忽然又說那話,難道是想背著我去說好話?」
蕭秉安一把扣住李子賢的手腕,臉上帶著些不滿意,「李兄,我們手頭還有重要的正式要辦,你卻想著把正事擱置,忙著去討好別人?」
「如果你是這樣的人,那還真是……令我意外。」
本章節來源於𝑏𝑎𝑛𝑥𝑖𝑎𝑏𝑎.𝑐𝑜𝑚
李子賢動作一頓。
要真讓蕭秉安這麼想,自己這段時間維持人設就白演了。
他只得搖頭,無奈地嘆氣,又變回往日那副溫和中摻雜無奈的態度。
「好吧……三郎,你還有些黏人的潛質。」
倆人就這麼回到蕭秉安的臨時工作間,被看得太緊,李子賢之後再沒找到機會去探查。
與此同時,在他想去的地方,林錦雲已經給瓷瓶裝上轉換器。
小瓶子就那麼大,要全潑上藥液,不知道得浪費多少。
那不如用轉換頭把藥液噴出來,後現代的科技產物,足以輕易轉換成到類似霧氣的形態。
當然,這些得背著蕭秉文做。
她袖子半遮著瓷瓶,只見手往上一拂,上面便出現一層淡淡的水霧。
再以這樣的方式檢查地面、桌面,哪怕是床板附近,抽屜外層。
這裡髒歸髒,充斥著明顯的男性氣味,某些地方也相當雜亂,但檢查一圈下來,並沒有看到明顯的血液痕跡。
要將一隻不小的長命鎖完全浸透,那麼大的血量,不可能打掃得一點痕跡都不留。
那就只剩下兩種可能。
要麼李子賢在拿到長命鎖後還經歷過什麼,不小心讓這把鎖沾上如此巨量的鮮血。
要麼,就是這人完全在說謊。
只是說謊內容還有待考察。
蕭秉文看向林錦云:「你有什麼看法?」
他逐漸理解沈星然。
某些時候並不是依賴,而是想多聽聽別人的思路,說不定能讓他也豁然開朗。
開口時,林錦雲篤定道:「他在撒謊,長命鎖根本不是出自這間屋子。」
「他絕對還藏著巨大的秘密,並且會熟練地把鍋推到趙德海身上。」
不知道還幹過什麼壞事!
蕭秉文緩慢點頭,視線緩緩掃過面前每一寸,確認自己沒有遺漏什麼重要的信息。
等走出房間,那股臭味消失,他才覺得礦灰原來也沒那麼難聞。
他們此行的目的是探查趙德海的屋子,現在事情已經做完,按理說他們應該直接離開。
林錦雲在門外停留兩秒,隨便喊住一個路過的官差。
「官差大哥,你知道李副手這個點在哪兒嗎?」
「要是已經巡邏完的話,一般會在蕭三公子那邊。」
得到官差指的方向,林錦雲給身邊的蕭秉文一個眼神,直接走向蕭秉安的臨時工作間。
「你想做什麼?」蕭秉文問。
「當然是先去試探看看,不急著一時讓他承認,但只要他心中也有心虛的地方,就一定會露出馬腳,到時我們的懷疑便可以直接鎖定。」
蕭秉文眉頭才漸漸散開來。
他就知道,林錦雲不會是那麼魯莽的人。
兩邊距離算不上遠,他們沒過多久就看到蕭秉安的身影。
緊接著是坐在桌子另一邊的李子賢。
兩者正看著桌上的單子發愁。
聽到腳步聲時,蕭秉安率先抬頭,而後露出驚喜的表情:「二哥!嫂子!你們是來看我的?」
「怎麼跟個孩子似的。」
林錦雲笑笑,「我們那邊碰上一些小麻煩,一時之間事情進行不下去,我們便想著待著也是待著,不如過來同你打個招呼。」
蕭秉安更興奮,指著桌上堆著的紙,讓他們看自己的工作成果,絮叨上幾句,才問他們碰上的是什麼麻煩。
蕭秉文這才開口:「不知道。」
李子賢這才插嘴:「何處此言?」
「我們要搜查的東西,和之前所涉及到的情報內容,對不上。」
林錦雲低頭看著桌上的資料,似乎只是隨口接話一般,語氣輕飄飄,「事情特別嚴重,處理到最後,動輒以砍頭治之。」
「這麼嚴重!」
蕭秉安一直以為自己當個小領導人已經足夠厲害,他第一次聽說這種程度的事,驚得坐都坐不住,在狹小的空間裡來回踱步,「那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需不需要我幫忙……」
李子賢嘴角維持著僵硬的弧度,眼睛定定地看著面前這對夫妻。
他似乎……知道這兩人在說什麼。
更大膽一點,他或許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個人。
似乎沒人注意到他恍神,蕭家三人隨口聊上幾句,林錦雲還笑著鼓勵蕭秉安好好干,夫妻二人才離開礦場。
李子賢瞬間變得坐立不安,他很擔心那二人已經發現了什麼,更擔心他們會聯合其他人挖掘出什麼信息來。
於是他沒過多久,隨口給之前難以解決的問題填上一個答案,藉口自己還有事,匆匆離開礦場。
他不斷在心中告訴自己,他不能如此慌張,至少要確定對方的動向,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但當他真的循著路線摸索到荒山時,看到的只是那對謫仙一般的夫妻挽著袖子褲腿,在一群農民里忙得腳不沾地。
……他們這是幹什麼?
他們不打算去調查嗎?
李子賢想不通,這個下午他沒得到答案,回去後還在不斷揣摩這兩人的用意,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大半夜。
第二天又去盯梢。
礦場畢竟只有他們兩個負責人,他消失太久,總會有人要來過問。
於是他只能一邊兼顧礦場的工作,一邊抓住一切機會找人打探關於荒山的消息——一旦問得太明顯,還會暴露。
費盡心思兩邊應付的同時,他還要不斷內耗,總覺得那些人隨時都要發現什麼,精神恍惚間似乎都能看到有人拿棍子來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