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不能愛

  顏言看著躲不了了，只好邁腿走了進去。

  

  她和許晟凌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對著白堇堇說她今天有空，過來看看她。

  白堇堇可能真的是在醫院待夠了，有人陪著她，她就很開心的和他們一起聊天。

  三人聊天的時候，無意間提起了蕭一陌，白堇堇秀眉微蹙，問許晟凌蕭一陌是誰。

  許晟凌撇撇嘴：「蕭一陌你都不記得了？讀書的時候體育很差的一個男生，喜歡和女生扎堆的那個……」

  白堇堇「哦」了一聲，想起來了，她還回憶說那時候跑步考試，男生多了一個人，就讓蕭一陌和女生一起跑，蕭一陌和白堇堇分到了一組，結果白堇堇把他甩到了老後面。

  顏言在一旁聽著，她想起上次蕭一陌和她說的話，她開口對著白堇堇說道：「蕭一陌上次見到我，還說你以前籃球打的特別好……」

  顏言這話說完，空氣一下子凝固，顏言感覺自己說錯話了。

  良久，白堇堇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腿，嘆口氣說道：「是啊，我以前還挺喜歡打籃球的……」

  顏言伸手拉了拉白堇堇的衣角，有些懊惱：「大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

  「沒事兒，」白堇堇看著顏言，露出一個笑容：「這又不是你的錯，而且……我現在已經慢慢接受這個事情了。」

  白堇堇這樣說，顏言越發覺得內疚，接下來三人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雖然白堇堇一直刻意活躍氣氛，但是許晟凌都沒怎麼說話了。

  顏言後來和許晟凌一起從白堇堇的病房走了出來，兩人一起坐車回家。

  許晟凌看著顏言，突然開口說道：「小言，我上次邀你一起去看堇堇，你沒去，我真沒想到，你最後還是去了。」

  顏言有些不好意思，解釋說她其實也不是主動去的，是白堇堇讓護工來找她，她才上去的。

  只是上去之後她發現，原來白堇堇就是十二年前在百貨大樓，遇見的那個大姐姐。

  「小言，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呢？」許晟凌試探問道。

  顏言突然露出一抹苦笑，她有些傷感看著許晟凌問道：「大哥哥，你說我現在要是還纏著歐昱珉不放，是不是就太不算個人了？」

  顏言的意思許晟凌明白，十二年前白堇堇對顏言有恩，十二年後白堇堇也變成現在這樣，顏言要是還霸占著歐昱珉不放，那就太沒良心了。

  而且，顏言很清楚，白堇堇當時去百貨大樓，並不是歐昱珉一直以為的，她和許晟凌去約會。白堇堇會去百貨大樓，是想給歐昱珉買生日禮物，給她驚喜。

  這一切的一切，顏言都不能當作沒發生，不知道。她心裡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這些都是真相。

  許晟凌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我其實一直不太希望你和歐昱珉太親密，也許是我一早就知道堇堇的事，我就害怕出現今天的局面，讓你這麼痛苦。」

  顏言抿了抿嘴，強顏歡笑，痛苦又能怎麼樣，歐昱珉本來就不是她的，她也知道歐昱珉心裡一直有個人。

  顏言回了歐家，沒想到除了歐昱珉，顏靖瑤也在她家。

  看到顏言回來，歐昱珉給顏靖瑤使了使眼色。

  顏靖瑤有些不太情願的上前，對著顏言說道：「姐姐，我今天是來道歉的。遊輪上那一晚我喝高了，走錯了房間，但是我和姐夫絕對什麼事都沒有……」

  顏靖瑤心想自己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她那天從遊輪上醒來後，就發現自己睡在歐昱珉的房間，可是卻不見歐昱珉的人影。

  她問遊輪上的工作人員，被告知歐昱珉已經離開了。

  她心裡還有疑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今天歐昱珉就來找她了。

  顏靖瑤本來是一臉期待和高興，想著歐昱珉要跟她說點什麼，卻不想歐昱珉是讓她來家裡幫他洗白的。

  顏言看著顏靖瑤，聲音清冷：「你要是為了這個事情來的，那就大可不必了，你覬覦歐昱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的話我是不會信的。」

  顏言說的不留情面，顏靖瑤勉強擠出的笑意，僵在臉上。

  「行了，行了，沒你什麼事了，你先回去吧。」歐昱珉朝著顏靖瑤揮了揮手。

  顏靖瑤感覺自己的尊嚴被狠狠踐踏，偏偏對方是歐昱珉，她又拿他沒辦法。

  她就這樣被人招之則來揮之則去，原因居然只是為了化解人家兩口子之間的矛盾。顏靖瑤就把這筆帳算在了顏言頭上。

  顏靖瑤冷哼一聲，踩著高跟鞋拿著包就走了。

  她一走，歐昱珉就上前一步拉住顏言，說道：「言言，你也聽你妹妹說了，我和她真的沒有什麼的。別生氣了，好嗎？」

  顏言甩開歐昱珉的手，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關上房門，顏言靠在門上深嘆一口氣，眼淚止不住落下。

  歐昱珉，你別對我這麼好，你越對我太好，我越會捨不得你……

  顏言清楚的記得，自己睡覺之前是把門好好反鎖的，可是她半夜睡的迷迷糊糊醒來，竟發現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

  顏言開了燈，看見歐昱珉正安安靜靜的躺在她身旁，顏言往他身上用力一推，說道：「歐昱珉，你怎麼進來的？」

  歐昱珉被顏言吵醒，微微皺了一下眉，也許是覺得燈光刺眼，歐昱珉用被子蒙住頭。

  顏言伸手把被子拉起，讓歐昱珉的腦袋露出來，她又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歐昱珉這才睜開眼睛，說話的神情里仿佛帶著一絲小驕傲：「這是我家，哪個房間我不能進。」

  顏言嘆口氣，是啊，這是歐家，歐昱珉說了算。

  顏言拉開自己身側的被子，她惹不起她躲還不行嗎？

  可是顏言剛雙腳著地，一下子就被歐昱珉抱了起來。男人把她放到床上，用腿壓著她的身體，輕聲說道：「不生氣了，好嗎？快睡吧……」

  「那你出去！」顏言還在堅持。

  「我不出去。」歐昱珉回答。

  顏言沒辦法，她是想走走不了，歐昱珉是賴著不走。

  顏言還在男人懷裡掙扎，她不依不撓，歐昱珉的耐心逐漸耗盡。

  「顏言，別再挑戰我的耐心了！」歐昱珉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他希望女人能感受到他隱忍的怒意，不要再任性了。

  「你欺負我，你就會欺負我……」顏言手上的動作緩了緩，眼裡的淚水卻是停不下來：「你就會強迫我，你是大壞蛋……」

  顏言哭了幾聲，她心裡的委屈越發強烈，還有對歐昱珉那種想愛不能愛的無奈，讓她更加想無理取鬧，以此證明他們之間，其實是有回憶的。

  歐昱珉被顏言吵得失去了耐心，他一把扯開了顏言的睡衣，女人頓時感覺香肩一陣涼。

  歐昱珉看著顏言咬牙說道：「我現在就讓你看看，怎麼才是大壞蛋……」

  說完，男人一口咬住女人光滑的肩頭，歐昱珉並不想對顏言做什麼，他也是心中煩悶，想藉此機會發泄一下。

  被歐昱珉咬住肩膀的疼痛，讓顏言清醒。

  其實她一直以來都是在做無謂的掙扎，該發生的總會發生，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顏言心裡想著，與其這樣一直提心弔膽，小心翼翼借著別人的幸福來生活，還不如自己親手做個了斷。

  歐昱珉剛剛咬在顏言肩頭時，女人還有掙扎，可是慢慢的，他發現顏言一動不動。

  男人鬆開了口，看著女人白皙皮膚上的牙印，他有些懊惱，自己怎麼就沒忍住情緒呢？

  歐昱珉視線緩緩往上，他看到顏言正定定的注視著他，歐昱珉想說點什麼解釋一下，顏言卻先開口了。

  「歐昱珉，其實白堇堇還活著，現在就在A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