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想和你離婚

  空氣在這一刻凝固，顏言不敢抬頭，緊張的攥著指頭。

  「把頭抬起來。」歐昱珉坐在椅子上，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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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他坐著，顏言站著，可是顏言覺得歐昱珉的氣場比她高了不知道多少。

  顏言良久才緩緩抬頭，看向歐昱珉的眼神閃爍。

  歐昱珉冷冷一笑，說道：「你們顏家的人膽子倒不小，你們把歐家當成什麼了？」

  提議結親的是顏家，現在要反悔的又是顏家，歐昱珉很好奇，是什麼讓顏家的人這麼有底氣。

  「歐，歐先生，」顏言的聲音很輕，她結結巴巴說道：「反正你也討厭我，不是嗎？我，我們離了婚，你也自由了，你就可以去找你的堇堇了……」

  歐昱珉突然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騰的站起來，他幾步走到顏言面前，大手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

  顏言被歐昱珉掐著後退幾步，貼在了牆上：「你算什麼東西，你也配提堇堇……」

  歐昱珉手上的青筋凸起，顯示他的力氣有多大，白堇堇是他的逆鱗，可是顏言不知死活的觸碰了。

  新月在一旁嚇得不輕，她從沒見過少爺發這麼大的脾氣，再看顏言，她費力的抓著歐昱珉的手，整張臉憋的通紅。

  「少爺，少爺……」新月害怕出什麼事，想上前把兩人拉開。

  歐昱珉一個寒冰一樣的眼神看了過來，新月嚇得後退一步。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就要顏言以為自己快要死去的時候，歐家奶奶的聲音出現在門口。

  看到歐家奶奶來了，歐昱珉手上的力氣減輕了一些，求生的本能讓顏言掙脫出了歐昱珉的手掌。

  「我問你們到底在做什麼！」歐家奶奶提高聲音，她本來是想著今天過來看看這小兩口，再帶點東西給他們，卻不想一進門就看到這麼暴力的場面。

  歐家奶奶看看歐昱珉，又看看顏言，兩人都選擇沉默。

  歐家奶奶看著新月說道：「新月，你說。」

  新月也被剛剛的情景嚇到，她支支吾吾：「少……少爺……少奶奶……」

  歐家奶奶聽她說話就著急，呵斥一聲：「新月！好好說話！」

  「少奶奶要和少爺離婚！」新月緊皺眉頭，憋著一口氣終於把話說了出來。

  歐家奶奶轉身看著顏言問道：「孫媳婦，新月說的是真的？」

  顏言本來是打算對歐昱珉提離婚以後，再去歐家老宅告訴歐家奶奶和林宛瑜，沒想到事情這麼湊巧，歐家奶奶竟然碰到了。

  既然遲早都要說，顏言心一橫，那就現在說吧，拖泥帶水也不是她的性格。

  「奶奶，我……」

  「奶奶，你別聽新月這丫頭胡說，小言只是在和我鬧脾氣呢……」還沒等顏言開口，歐昱珉就搶先說道。

  歐昱珉說話口氣輕鬆，就像是兩人打情罵俏，顏言在向他撒嬌。

  這種事畢竟是小兩口的事，歐家奶奶也不好判斷新月說的是真是假。

  她只是拉起臉來，看著顏言說道：「顏言，你既然和昱珉結婚了，就不要總是把離婚這樣的話掛在嘴邊。奶奶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啊，把婚姻看的隨便，但奶奶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

  歐家奶奶的話一說，顏言再提離婚就不合適了，她尋思著再找合適的機會，向歐家奶奶說明，於是朝著歐家奶奶點了點頭。

  歐家奶奶看向歐昱珉，拿起手上的包往他身上打了幾下，罵道：「你這個臭小子，你是男人，不管怎麼說也不能動手啊，你待會好好給孫媳婦道個歉。」

  歐昱珉躲著歐家奶奶，不斷求饒表情誇張，歐家奶奶也不是真的要打他。顏言發現歐昱珉只有在歐家奶奶面前才會流露出這樣的一面。

  歐家奶奶又看了一眼兩人，開口說道：「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回去睡覺了，本來還想著今天就住在你們這裡，現在看來你們肯定也不會歡迎我這個老太婆……」

  歐家奶奶轉身朝著門口走去，顏言上前扶著她，把她送到了門口。

  歐家奶奶上車前，還緊緊攥著顏言的手，她語重心長對顏言說道：「昱珉這孩子，本來挺開朗的，少年的時候出了一場意外，他的性格就變了。奶奶知道你和他在一起，有時候可能會覺得委屈，但是顏言啊，你答應奶奶，永遠陪在昱珉身邊，好嗎？」

  歐家奶奶聲音急切，等著顏言的回應。

  「奶奶我……」顏言拒絕的話實在說不出來，她真的不忍心看到老人家失望。

  「小言，你要是不答應奶奶，奶奶這回去了肯定又是吃不下，睡不著，天天擔心著你們。」

  顏言感覺自己被這個歐家奶奶用道德綁架著，但是歐家奶奶是老人，自己母親也從小教她要尊老愛幼，顏言只好點點頭答應歐家奶奶的請求。

  送走歐家奶奶，顏言回了家，歐昱珉已經沒在餐廳了，新月正站在門口等她，看她進去了，新月小心翼翼說道：「少奶奶，少爺讓你去他房間。」

  顏言吐出一口氣，該面對的總要面對，她走上樓梯，去了歐昱珉的房間。

  男人坐在沙發里，看著顏言走進來了，他調整了一下姿勢。

  「你這麼著急離婚，是因為傅浩軒嗎？」歐昱珉開口問，看著顏言的眸子裡，有隱忍的怒火。

  他想了很久，顏言會主動提出離婚，傅浩軒應該是最主要的原因吧。

  「那樣的男人，也值得你因此得罪我？」

  「不是，不是因為他。」顏言著急解釋，因為太著急，卻顯得有些心虛。

  其實顏言只是覺得自己和歐昱珉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現在也沒了必須待在這裡的理由，她做這個決定和傅浩軒沒有半毛錢關係。

  歐昱珉冷冷一笑：「我叫你來就是要讓你清楚一件事，這個家裡是我說了算，你的去留，不是你能決定的。」

  「可是……」顏言不懂，歐昱珉不是討厭她嗎，離開對兩人來講不都是好事嗎？

  「你滾吧，記住了，什麼時候結束這關係，只能由我說了算。」歐昱珉對著顏言招招手，讓她下去。

  顏言回了自己房間，她原本以為這是皆大歡喜的事，歐昱珉應該也不想養著她這樣一個人在家裡。

  可是沒想到，她提離婚會徹底激怒歐昱珉。

  就像歐昱珉自己說的，什麼時候結束應該由他說了算，顏言這樣讓男人很沒有面子。

  顏言嘆了口氣，她希望過段時間歐昱珉想通了，也實在是厭煩了她，那時候把她掃地出門，她就自由了。

  ……

  顏言又開始了躲著歐昱珉的生活，兩人同在一個屋檐下，卻是互不相干的陌生人，顏言盤算著，是要去找點事情做，她現在急需要錢，弟弟的醫療費要是顏家不管了，她還得補上。

  她也不可能每次遇到問題就去求林宛瑜。

  而且顏言還想回學校讀書，她在學校的時候，成績一直非常優異，每年都拿獎學金。

  她準備找個時間回一次學校辦復學，一邊讀書一邊打工。

  顏言白天到外面轉了一圈，看了幾個兼職還算不錯，她盤算著先穩定下來，再找機會和歐昱珉談離婚，實在不行的話，她再去找林宛瑜一趟。

  顏言回了歐家，沒想到程桎安又來了。

  他每次都說來找歐昱珉，卻總是趁歐昱珉不在家的時候過來，顏言懷疑他就像是故意來找自己的。

  「弟妹，」程桎安熱情的和顏言打招呼，然後問她：「怎麼樣，演唱會看的還開心吧？」

  顏言勉強擠出一絲苦笑，說道：「我們兩個都沒去演唱會……」

  程桎安驚訝不已，問顏言到底怎麼回事。

  顏言把那天的事簡單說了一下，她沒有告訴程桎安自己去了哪裡，只說那天兩人都有事。

  程桎安明顯很失望，微微嘆口氣。

  顏言感覺奇怪，問了程桎安一句：「程大哥，你為什麼對我們的事這麼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