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人性最大的惡

  「如果我跟著你，那麼這麼一輩子，我將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陸小黎的表面沒任何變化。

  「可是這樣做，你是在犯錯，你會失去自由的！」

  「如果生存都成問題，要那麼自由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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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峰再也說不動的陸小黎，不過是幾天的時間，究竟是什麼讓一個人變化得如此之大？

  「跟著誰，要你拿我做投名狀？你能得到什麼？」陸峰的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名，可要是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陸峰也不敢亂猜。

  「不怕告訴你，我拿你作為跟李軍的投名狀，我給他送了一個人情！」

  陸峰一下子就明白了，陸小黎給他送了現金，然後再舉報他。

  最後由陸軍出面做擔保，如此一來，李軍不僅會得到陸峰的人情和感激，更是在一定範圍內宣告陸峰是他的人。

  「這麼做，你能得到什麼？」陸峰並不發狂，反而覺得心疼，一個女孩子究竟是要下定多少的決心，才會把自己送給一個連自己都噁心的人。

  「金錢和社會地位，以及將來會翻身的可能。」陸小黎點上了一根煙，咳嗽了起來，她剛學的抽菸，還不太熟練。

  此時的她，已經不再是個單純的女生，倒更像是有過許多經歷的女人。

  她彈了一下菸灰說道：「陸峰，你是個好人，而我想要的，卻是你這個好人給不了我的！」

  「我的家裡還有年邁的奶奶，多病的媽媽，我只是接受了這一切，這個選擇並不光彩，但卻能讓我們活下去。」

  縣裡面為了發展服裝產業，制定了一個錦繡計劃，準備成立一家縣管國有企業。

  李軍承諾陸小黎，讓她做這個錦繡有限公司的總經理。

  「你知不知道，有些事一旦你開始做了，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我的生活早就已經被他們毀了，哪有什麼回頭的餘地？」陸小黎再次抖動著手中的香菸，幾天不見，她已經成熟得像個風塵女子。

  陸小黎站起身來，繼續說道：「聽說你也學會了抽菸，這包煙和打火機就給你，當作我們認識一場。」

  她走向包間門口，剛要踏出去前，轉身對著陸峰說道：「陸峰，以後再見到請我叫陸總！」

  天空下起著小雨，陸小黎還是拒絕了徐秀曼的車，獨自一人從農家樂走了回去。

  陸元清被控制了起來，不管是公安還是杜常勝都咬著不放，李軍不可能直接出手，因此陸元清進去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陸元清要是沒進去，陸小黎還有機會周旋，但是現在必須有人接近李軍，但是最快的辦法就是她把自己獻給李軍。

  陸小黎看到了陸峰的反抗，剛開始她也不明白，陸峰不過是鄉鎮的一個項目辦主任而已，為什麼就敢拒絕一個縣領導？

  往往壓斷大樹的，只是一片不起眼的雪花，陸小黎就要做那片雪花。

  本來她也不確定，李軍會接受她，也許李軍膽子很大，也許李軍迷戀她年輕的身體，李軍接受了她。

  陸小黎想，最為重要的，應該是她成為錦繡公司的總經理的話，那麼人和公司就是李軍的了。

  徐秀曼看著陸小黎遠去的背影，對著身旁的陸峰說道：「陸小黎好像很傷心啊！也許她也曾經喜歡過你吧！」

  陸峰轉身走了回去，語氣平淡的說道：「吃飯吧！」

  陸小黎走了很久，終於渾身濕漉漉的，敲開了李軍在湖畔花園小區的房門。

  李軍上下打量了一下陸小黎，便把陸小黎拉進了房子裡，她面無表情，身體強硬的任憑李軍的蹂躪。

  二十分鐘後，李軍穿好了衣服，遞給陸小黎一把鑰匙，還拿出了一張卡。

  「這房子你先住著，卡里的錢應該夠你用一斷時間了，錦繡公司那邊的事，我會儘快安排的！」

  「以後我不叫你，你別主動找我！」李軍繼續說道。

  陸小黎強擠出微笑，目光看著李軍離開，她從陽台上看下去，李軍並沒有離開湖畔花園小區，而是進了另外一棟。

  李軍的身影消失後，陸小黎立刻跑到浴室里，瘋狂地洗澡，她想把李軍留在她身體裡的東西拿出來。

  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叫了跑腿，去拿了藥！

  .............

  陸峰在紀委監委問詢室的幾天，吃不好睡不好，本來已經餓到了極點，面對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餚，他卻只吃得幾口。

  在一旁的徐秀曼，只是安靜地給陸峰夾菜，倒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徐秀曼看得出來，陸峰很難過，在倒了一杯酒後，說道：「陸峰，在鄉鎮那麼累，要不你還是調到縣直部門來吧，享受副科待遇退休，也落個清閒。」

  「權力，又是權力！難道出身普通努力一輩子也只能混個副科待遇退休麼？」

  得到副科待遇退休，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是很好的待遇了，有些人一輩子就一直背著後備幹部的名頭，干到退休也只是個工作人員而已。

  徐秀曼心裡咯噔了一下，她知道陸峰不是在說她，可還是覺得不舒服，她不知道今晚的陸峰對所謂的權力這麼牴觸。

  不管是自己的事，還是陸小黎的事，他從權力中看到了人性的惡，那就是一個人濫用手中的權力，去剝奪別人的自由和尊嚴。

  桌子上的手機已經響了三次，徐秀曼提醒陸峰說道：「還是不接麼？」

  電話是劉媛媛打來的，陸峰並不是和她置氣，他只是單純的誰的電話都不想接，電話還是響了第四次，陸峰終於還是接了起來。

  本以為劉媛媛會發一通的脾氣，卻是聽到她語氣溫和問道：「你怎麼了？怎麼這麼久不接電話？你沒事吧！」

  「李常務明天晚上叫我們過去商量一下項目招投標的事，你準備一下。」

  沉默幾秒後，劉媛媛繼續說道：「你在哪裡，要不要一起喝兩杯？」

  「不用了！」

  陸峰掛斷了電話，又繼續喝了一瓶，商量不過是個噱頭，至於投標到誰的手裡，恐怕早就已經有了定數。

  今晚的酒有些上頭，陸峰才喝了兩瓶白酒，醉意就已經上頭了，他有些難過，喃喃自語道：「我什麼都做不了，我曾答應給她自由的，卻無意中把她推向更深的深淵。」

  他在想是不是做錯了，當初就不應該讓陸小黎，留在陸元清身邊。

  過了許久，陸峰對著坐著身旁的徐秀曼，輕聲說道：「送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