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洪荒處處是因果啊！

  不周山乃天柱，天柱斷裂，天就有了巨大的窟窿。

  洪荒天外，是無盡的混沌。

  

  混沌之氣倒卷，今日洪荒世界之中，立刻開始瓦解真實世界。

  地風水火，隨處可見！

  ……

  柳辰看著那倒卷的地風水火，再看那可怕的混沌之氣，心裡多了幾分沉重。

  「這混沌之氣，太過於霸道了！」

  混沌，即混濁。

  一切真實，被混沌沖刷，立刻化作了虛無與真實之間的存在。

  「這混沌之氣就是最為可怕的病毒，不，應該說是可怕的腐蝕液，能夠溶解一切。」

  「難怪盤古要開天闢地！」

  如果不開天闢地，在這洪荒之中形成一方獨有的小世界，生靈根本無法存活。

  那浩蕩混沌，也唯有魔神能在其中縱橫。

  尋常生命甚至無法形成。

  ……

  「現在的我還是虛無根須，等到虛無根須達到完美的地步，直接可以刺入混沌之中！」

  「現在的我，對於混沌根須已經充滿了無邊的嚮往了啊。」

  混沌根須，應該是能夠直接延伸到混沌之中的，汲取混沌力量的，到了那時候，自己該有多強？

  ……

  老師的聲音傳來：「不周山，終於還是崩塌了。」

  柳辰沒有說話，從老師的這一句話來判斷，聖人們都知道不周山的崩塌是必然的事情。

  通天師尊如此說，也是在告訴自己這個信息！

  「難怪，以前一直都沒有想過，既然不周山號稱洪荒祖山，乃是至高無上的天柱，是最為偉大的地方。」

  「但是，沒有一個聖人選擇將那裡當做道場。」

  以前只覺得那是因為不周山已經被祖巫霸占，聖人們圖清淨，不想要沾因果。

  可現在明白了，聖人們早就已經預見了不周山崩塌的事情。

  「老師，不周山都已經崩塌了，那麼祖巫們身在何方？」

  根據目前所知，不周山的崩塌除了時間有些跟自己所知道的不一樣之外，起因還是一樣的。

  祖巫共工與祝融死斗，最終導致了眼前局面。

  通天隨意說了一句：「祝融重創，共工下落不知，其他十個祖巫，正於天庭交戰。」

  顯然，十大祖巫如何，聖人是沒有放在心上的。

  只是柳辰卻是一愣：「這麼巧？」

  就剛好十大祖巫出征了，就剛好祝融與共工在這時候展開死斗。

  ……

  「呵呵，洪荒之中，因果算計無所不在，聖人至高無上，也有自身圖謀。」

  「為了爭取，就連為師都敢算計，區區祖巫，又能如何？」

  老師的這一句話又是：這一次算計，是有聖人插手布局了的。

  當今洪荒諸多聖人之中，誰會有這個心思，這個目的前來進行算計？

  很快，柳辰想到了一位！

  「徒兒啊，不必多想，是誰的算計並不重要，天破了，自然就要補。」

  「天塌下來了，自然就要支撐，走，為師帶你去看一看混沌奇觀！」

  通天聖人的法力裹住了柳辰。

  天穹之上，那恐怖的漏洞越來越大了，恐怖的黑洞，末日的壓迫感，無比深沉。

  「徒兒，覺得如何？」

  柳辰說道：「回稟老師，以大羅金仙之尊，已經能夠應付混沌之氣，無懼混沌前行。」

  「但又不得不說，混沌之力太過於恐怖了，我需要無時無刻消耗自身法力了抵擋這混沌之氣沖刷，若是時間久了，大羅之境都有可能跌落。」

  通天點了點頭，道：「你說得不錯，縱然已經是大羅，但也不是無敵永恆，混沌本就是一種規則。」

  「我等聖人，已經將元神寄託天道虛空，若被混沌之氣沖刷，天道自能運轉法力抵擋。」

  「但大羅金仙卻是不能。」

  這是老師在告訴柳辰，大羅金仙與聖人最大的本質區別！

  元神，寄託虛空。

  相當於普通大羅在承擔混沌的時候，是一個人單體抗爭。

  可是聖人卻是由整個洪荒世界給他背書，作為後盾。

  與聖人同行，當真獲益匪淺。

  老師三言兩語，就已經讓柳辰明白了很多東西，也看到了很多東西。

  無論是以後前進方向，還是修行之路，又或者聖人本質，都一一講解。

  這一番教導恩情，讓柳辰銘記在心。

  通天老師對於自己，真的幾乎是毫無保留了。

  「你大師伯與二師伯他們來了。」

  柳辰這才從自己的思考之中回過神來。

  三清聖人匯合，柳辰立刻請安打了招呼：「柳辰，拜見大師伯，拜見二師伯，二位師伯聖道永昌！」

  當然，太清聖人帶來的弟子玄都，還有元始聖人帶來的弟子廣成子也分別見了禮。

  太清呵呵一笑，道了一聲：

  「師侄，貧道喝了你的酒，卻是欠了你一份情面。」

  元始此刻也說道：

  「大師兄，你如此這般說法，那我也欠了師侄一份情了，呵呵……」

  柳辰立刻道：「二位師伯嚴重了，就是師尊敬二位師伯，弟子哪裡有什麼貢獻？」

  讓聖人欠自己的情面？美的我！

  不過柳辰又說道：「二位師伯若是覺得這酒水口味不差，柳辰回去立刻釀酒，隨後給二位師伯送來。」

  二位師伯一聽，頓時呵呵笑了起來。

  「不錯不錯，通天啊，你這徒弟，真是不錯。」

  通天直接笑道：「嘿，此話貧道也不是第一次說了。」

  元始又說道：「柳辰啊，上次我讓廣成去金鰲島尋你，因為一些小事而有了誤會，今日卻是說明一番，你二師伯對你可沒什麼惡意。」

  元始天尊對自己的態度那麼好，這卻是柳辰完全沒有想到的！

  上一次柳辰就是擔心二師伯要坑自己，這才躲在金鰲島之中不出來呢。

  ……

  一番話語之後，這些小誤會自是化解了。

  卻在這時候，一道溫和聲音傳來：「三位師兄卻是都來了啊。」

  是女媧聖人！

  柳辰再看了一眼這一位聖人。

  和當初第一次在天庭見面相比，這一位聖人臉上沒有了微笑，有的是一股極為特殊的氣質。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是——霸道，或者，偏執的瘋狂。

  她也沒有與三位聖人寒暄，直接說道：

  「如今天穹已經破碎，吾欲補天，只是如今地風水火蔓延，混沌之氣倒卷，對於洪荒眾生卻是有損巨大。」

  「三位師兄，卻是要出手幫忙了。」

  太清聖人微微一笑，說道：「本聖來定住這混沌之氣。」

  元始也直接說道：「本聖來收了這地風水火。」

  通天緊接著說道：「本聖，去尋新的天柱以支撐天穹。」

  四位聖人一言一語，直接定下了各自職責。

  這在柳辰眼中卻是更加奇怪了。

  「女媧聖人不正常，三位聖人也不正常，他們似乎早就已經有了默契一樣！」

  如此看來，我先前推測的確是爭取的了。

  柳辰搖了搖頭直接揮去心中雜念，整個人都變得清明無比。

  這時候通天說道：「柳辰，你若是看不過眼，就去做吧。」

  通天是了解自己這弟子的，他有善心。

  在聖人眼中，那些生靈受了災劫而死，也算是定數，是命中注定的劫難。

  可是徒兒總是心有不忍。

  當然，柳辰最好的地方就在於：有善心也有分寸。

  柳辰道了一聲：「老師，那弟子就去了。」

  救下那些正在受災的生命，對於柳辰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他法力張開，無數柳葉，飄飛。

  這一日，洪流涌動，烈火焚燒的不周山中，出現了無數柳葉飄飛。

  每一片柳葉輕輕一卷，都將許多生命捲起，然後悠悠蕩蕩向著安全之處而去。

  這一日，大慈大悲柳辰道君之名，再一次開始在洪荒之中流傳。

  ……

  就在柳辰終於將目光所及的那些生靈都送到了安全之地而動時候，一道呼喚聲音忽然傳來：

  「柳辰小子……呵呵……」

  嗯？

  居然是祝融祖巫的聲音！

  柳辰念頭一動，頓時在亂世之下發現了祝融祖巫。

  他先前還問老師，祝融祖巫與共工祖巫如何了。

  老師說過，祝融祖巫重傷，共工祖巫生死未卜，不知所蹤。

  眼前的祝融，何止是重傷那麼簡單！

  他的身軀已經有一半破碎，下半身完全消失。

  那一條火蛇，正在竭力地挪開那些巨石。

  很難想像，一尊強大無敵的祖巫，居然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柳辰把手一揮，將那些巨石頓時挪開。

  他也不說話，而是等待著對方。

  那一位祖巫緩緩地支起了身體，看向了柳辰說道：「原本還想要與你戰上一場，嘿……」

  「柳辰，你既然來了，那麼聖人也一定已經來了吧？」

  柳辰自是說道：「不錯，共工怒觸不周山，已經讓不周山崩塌，天崩地裂。」

  「四位聖人已經出手，定住天穹，聯手補天。」

  「那，共工呢？」祝融又問道。

  柳辰坦言：「生死未卜，不知所蹤。」

  祝融狠狠吸了一口氣，說：「柳辰小子啊，雖然你是聖人弟子，但我還是要跟你說一句，不要太相信聖人。」

  對於這話，柳辰不做任何評價。

  或許祝融祖巫說出這一句話，的確是出於真心。

  但對於自己來說，又有什麼用？

  我柳辰道君，對於一切事情，自然有一套自己的評判標準，又豈是你能動搖了我的？

  「祝融祖巫，好自為之。」

  他並不想要理會後續祖巫會如何。

  也是真的不想要參與其中。

  洪荒運轉，生生死死，就是一個固定的規律。

  看看四位聖人對於補天那平淡的模樣，柳辰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就更加清楚了一些。

  「柳辰小子，且慢！」

  「咳咳咳……」

  「祝融祖巫可還有什麼事情？」柳辰轉過身，看著這一位如今無比悽慘的祖巫。

  祝融笑了笑，說：「你小子很聰明，也很有智慧， 還非常強大，但你太有禮貌了，真是讓本祖巫不爽。」

  柳辰不語，等待下文。

  「不過，正因為看你不爽所以不能白受你恩惠，我要還給你！」

  柳辰沒有推辭。

  他可不會假客套……

  別人給自己好處自己還能不接受不成？

  不過，就祝融祖巫現在這模樣，他還能拿出什麼好東西來？

  這時候，祝融祖巫給出了最為質樸的禮物：一滴血。

  「嘿，你既然能夠汲取吸收血池之中的鮮血，那也應該能煉化本祖巫的血。」

  「本祖巫可是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都給你了，如何？」

  柳辰：……祝融大佬，您不會是想要告訴我，這還是您的一血吧？

  這可真是沉甸甸的禮物啊！

  柳辰一笑，直接就將這血液給煉化了。

  「好了，祝融祖巫，我們的因果兩清了。」

  他轉頭就走。

  而此刻卻還聽見，祝融祖巫竟是喟然長嘆：「共工啊，你這廝，終於還是，死了啊，哈哈哈……」

  柳辰聽出來了，這個祖巫笑得有多大聲，內心就有多麼的痛苦。

  「不過，這些都與我沒有關係了。」

  「這一幕反而更加讓我認清楚了這個世界的本質！」

  不過強大，縱然是恐怖的祖巫也會落得如此下場。

  現在的自己還是聖人弟子，一切都非常好，可是以後呢？

  命運與因果的事情，真的太縹緲了！

  「不過，這一次不周山崩塌，卻是讓我感應到了更多的一些埋葬在地底深處的東西啊。」

  其中包括已經枯萎的靈根，一些珍貴的骸骨，一些還沒有散去的鮮血。

  「雖然不是真正頂級的寶物，但是勝在數量多啊！」

  「虛無根須，全部吸收！」

  吞噬了太陽神樹之後，虛無根須已經達到了百分之六十五以上！

  這讓柳辰擁有了更加強大的吞噬能力。

  為此，無論是什麼東西，只要擁有價值，柳辰的虛無根須直接吸收，然後轉化成為強大的能量。

  「至於祝融祖巫的這一滴血液，卻是不急著吸收，或許可以用在我那複製版的神煞大陣之中！」

  柳辰繼續在不周山行走。

  轟隆隆！

  忽然，又是一道巨響爆發。

  隨即滔天的氣流直接席捲了下來。

  柳辰抬頭一看，卻發現是一座山峰從天而降。

  「這，是不周山上最大的一截山峰！」

  不周山無比偉岸，但是共工那一撞，居然能將整個山峰撞得粉碎，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而山峰粉碎之後，留下的最大的一截，就是眼前的山峰。

  「山峰？」

  柳辰的腦海之中忽然想到了一件寶物：番天印！

  「元始師伯的番天印，可謂少有的後天勝過先天的寶物，此番天印一出，唯有五色五方旗這樣的上品先天靈寶，才能應對。」

  「這一座山峰，莫非就是元始二師伯的那一座？」

  二師伯如今正在天上定住地風水火呢！

  柳辰頓時一笑，說道：「此刻山峰還無主，誰看到就歸誰，哈哈……」

  他直接展開法力，向著那山峰倒卷而去。

  轟隆！

  柳辰這一卷，已經是運轉了化身多數力氣了，卻沒有想到，法力接觸巨石瞬間，竟是直接被衝散了。

  「嗯？以我如今的法力，居然被這巨石直接衝散了！」

  「那巨石，不單單是沉重無比，更是不沾法力，簡直恐怖！」

  難怪番天印會如此可怕。

  「若是尋常大羅，怕是真拿你沒有辦法。」

  「不過，哼！」

  柳辰冷哼一聲，身軀之中冒出了無數的枝條。

  這是他直接召喚過來的本體柳條，每一根柳條都透著玄妙莫測之力，驚天動地之威！

  柳條直接捲住了這山峰！

  「好沉重！」

  「哼，玄元無極，吞！」

  柳辰運轉乾坤，以玄元無極陣法作為支撐，終於將這一塊巨石納入了自己掌控之中！

  「哈哈哈，本來只是想要做些善事，但這一次卻是太賺了！」

  隨手幫助祝融搬走了一些石塊，就獲得了他祖巫精血一滴。

  然後，更是遇見了這一塊化作番天印的不周山巨石！

  爆炸級的賺啊！

  柳辰心情大好，一掃先前的陰霾。

  「師父是要去北海斬那玄龜了吧？」

  「我該去看看！」

  說不定還能蹭一點功德呢。

  柳辰正要動身去，卻是忽然有一道微弱的意志，正從深沉的地底傳遞而出。

  「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