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謀一條生路

2024-06-03 19:14:26 作者: 樵蘇.

  「所以,你做了什麼?」丁少陽沉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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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羽柔看男人真的生氣了,眼淚撲嗒撲嗒落下:「是父親……說這段時間生意難做,我……我一時沒忍住,便為他出了主意……」

  「柔兒知道錯了,以後……以後就算是父親再說,我也不會再插手生意的事……求官人原諒上柔兒這一回吧!」

  就這?

  丁少陽望著她,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要不是知道老丈人是做什麼的,老子還以為你說的是賣帽子的生意。

  看著那帶雨的梨花,丁少陽不禁讚嘆著,不愧是水做的女人。

  就是這兩天老是從上面開始流,怪浪費的。

  「好啦,」丁少陽將她攬坐在腿上,低頭埋了個舒服的位置,「我說的也不是這個。」

  裴羽柔微微錯愕之後,連忙拂去臉上的淚珠,猶疑著道:「那官人是想……娶施主簿那位侄女?」

  還特麼有這一折嗎?

  靠,原版還真是有很多坑啊!看來這塊補丁打對了。

  丁少陽一邊慶幸,一邊努力搖頭,感受非凡的溫柔之力。

  「其實柔兒並非妒婦,官人要納妾也無可厚非,只是……官人說過,施主簿似乎不是良善……」

  裴羽柔小心翼翼,查探著男人的臉色:「當然,若是官人真看上了施主簿的侄女,納妾或者娶為平妻也全憑官人心意,只……只不要休了柔兒就好了。」

  靠!怪不得老子穿越。

  原版那種三個月都拔不出槍來的貨色,配不上這麼好的老婆!

  「好了,別再瞎想了!」

  丁少陽不得不抬手幫她擦去淚珠,溫柔堅定道:「以後就是納十個妾,娘子也是我最寶貝的一個。」

  「真的嗎?」裴羽柔好似不敢相信一般,忽閃著水潤清透的美目問。

  「那當然比真金還真。」丁少陽一本正經。

  「啊……」

  裴羽柔這才發現,對方是抓住重點說話,一時間羞紅耳根。

  「都……都怪柔兒,官人原來想說的是什麼事呢?」

  此刻她已經定下心緒,除了剛才說的那些,便是天塌下來,她也不會慌亂了。

  「我……」丁少陽的臉色也說變就變,提起這個就開始嘆氣,「我失憶了……」

  看著女人驚愕的表情,他開始娓娓講起,昨天晚上一人獨戰十八山賊的故事。

  那情節跌宕起伏,場面驚險萬分,講到驚心處,裴羽柔的指甲都陷進肉里。

  中間來送菜的婢女,都被幼白打發離開,她自己卻悄悄縮在自家小姐之後,側耳聽著丁少陽離奇的故事。

  「最後一劍刺出,我已經脫力了,可山賊的刀還有足足三把,正高高舉起來,要劈到我的頭頂上……」

  「啊……」

  兩女一起捂著嘴巴驚呼,完全忘記了,丁少陽現在正完整地坐在她們面前的事實。

  「就聽見咔嚓一聲大雷,范鄉……呸,從天而降一道電光……」

  丁少陽輕呼一口氣:「我當時就昏迷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發現山上只剩下我一個人,山賊全都摔下了山崖。」

  「老天保佑!」裴羽柔緊張地捂著胸口,只覺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可是……」丁少陽說到這裡,語氣重又變得鬱悶起來,「以前的很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丁已補完,現在只等黃道吉日了。

  臥房中,裴羽柔坐在床邊,怔怔出神,直到幼白喊了三遍才反應過來。

  「你說,官人說的是真的嗎?」她貌似自言自語地輕聲道。

  「當然了!」

  幼白重重點著小腦袋瓜:「要是假的話,怎麼能說得那麼仔細?外面說書先生的話本,都沒有姑爺講得那麼精彩!」

  「可是我總覺得……官人有些怪怪的。」裴羽柔托著香腮,百思不得其解。

  幼白歪歪頭:「姑爺這樣挺好的啊,以前姑爺好兇,現在看小姐的眼神都是暖的,還願意讓小姐經商,我覺得肯定是老天爺看小姐可憐,才讓姑爺變得更好了。」

  「或許是我多心了吧。」裴羽柔也微微點頭。

  官人對自己越發好了,自己應該感謝上天的恩賜才對!

  ……

  第二天一早,丁少陽來到義莊,那裡停放著胡商阿扎德的屍體。

  除了仵作之外,刑六也在,甚至帶著一身殺氣。

  但凡丁少陽露出一點想要栽贓的意圖,立刻就會爆發,跟對方拼個魚死網破。

  誰知丁少陽站在阿扎德的屍體前,只是粗略看了幾眼,臨走還跟他們和氣地打了個招呼。

  刑六眉頭緊皺,想不通對方是什麼意思。

  最後只能歸結為,有他在這裡,對方不方便施展栽贓陷害的手段。

  胡商案人犯關押處。

  「韋豐,你家娘子刑秀秀已經招供,是你見財起意,謀殺了胡商阿扎德,你有什麼話說?」

  丁少陽望著眼前枯瘦無神的男子,肅聲問道。

  「不可能!」韋豐眼珠不停轉動,顯然內心極度不安,「我沒有做過,秀秀不可能招認!」

  丁少陽冷笑:「知道為什麼她會供認嗎?因為她已經知道,你跟阿扎德的所謂生意,不過是把她賣給阿扎德褻玩而已,你把她當成一件貨物,還指望她視你為郎君嗎?」

  「什麼?」韋豐一下子垮了下去,「她……她怎麼會知道?明明還沒有……」

  「刑秀秀供認,你把胡商阿扎德引到家中,本來想用她的身體交換五百兩銀子,可是……」

  丁少陽打斷對方的話,目光像是看透了一切,冰冷道:「你見到阿扎德隨身的財物貴重,起了貪心,便一刀砍下了胡商的頭……」

  「不是!不是這樣的!那個賤人胡說八道!」

  韋豐大喊起來,突然像明白了什麼:「我知道了,那個賤人早就有了姦夫,人是她和姦夫殺的,大人,你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

  「閉嘴!」丁少陽喝道,「莫說只是你的猜測,就算她真的姦夫,如何能知道你要引胡商到家裡來,提前準備行兇?只有你,擁有最完美的殺人動機和時機。」

  韋豐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不,肯定是……肯定是刑六,對,刑六一直對我心存不滿,是他藉此機會,讓秀秀作供誣陷我。」

  丁少陽冷笑:「說這些已經晚了,人證物證俱在,你就算抵賴也免不了秋後一刀的。」

  「大人,大人你要救我啊!」

  韋豐跪在地上砰砰磕頭,突然意識到什麼,壓低聲音道:「大人,我有……我有五百兩,請大人為我謀一條生路!」

  「這樣嗎?」丁少陽摸摸下巴,「倒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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