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密道

2024-06-03 19:10:59 作者: 不羨仙

  「太子殿下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被當面戳人痛處,沈清宸自是不滿。

  蕭定安道:「不妨你我賭一把,傳個信給蕭定全,說你現在被綁了,看他會不會來找你?」

  沈清宸清楚,她打不起這個賭,她是可以接受不被蕭定全所愛,但是卻絕不容許有人當面撕碎她的尊嚴。

  她冷笑一聲,回道:「太子殿下原來只是為了軟禁我,我為何要配合你轉移定全的注意,我不知你打的算盤。而且太子殿下搞錯了一件事,即便他心裡沒我,我也是四皇妃,不會有人不管的。」

  

  話到此處,蕭定安竟對沈清宸產生了一點同情。

  尖酸刻薄的話他又仔細思考的一番,盡力說的委婉些,但說出來的力度卻很大,「你根本不值得為一個不在乎你的人賭上性命。」

  沈清宸目光無神,聲音低得像是從喉間掐出來的。

  「我沒得選了。」

  蕭定安不喜這話,只是說:「想不想選全在你自己,今後的路也是你自己走出來的。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就兩條路,你想聽嗎?」

  「太子殿下請說。」

  蕭定安道:「第一,你繼續幫蕭定全。他成了,你被鎖在深宮成為籠中雀,他敗了,你因他而死,或許還會連累到你的家人。第二,你現在幫本王,為自己謀一條新路。我成了,從此還你自由,你家人的手筆我既往不咎,我敗了,你也就是一死而已。」

  他敲了敲桌子,再次強調了一遍,「不管誰敗,你橫豎都是一死,就看你想不想重來一次。」

  明知是挑撥離間,沈清宸還是忍不住心動了。

  眼前她視作敵人的人,卻是第一個為她想過的人,她沒法對蕭定安開出的條件視若無睹。

  自由,這兩個字太誘人了。

  除了江塵蘭,蕭定安一向自信自己在拿捏人心方面的能力。

  沈清宸猶豫了,猶豫看起來是拒絕,但其實是徘徊,她的一隻腳已經抬出,就看有沒有人在後面推她一把。

  蕭定安繼續說:「你不要把本王當作敵人,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看誰能給你你想要的東西,立場這個東西本就隨時可以變化的。」

  沈清宸還站著,蕭定安攏攏衣袖也站起來,盯著她問道:「沈小姐,你覺得如何?」

  沈清宸拿出了手中的附著她和蕭定安見面地點的紙條,以同樣的目光回望蕭定安。

  江塵蘭被軟禁在江府,絞盡腦汁的想法子出去。

  「小姐,你在這兒安心等著太子殿下和四皇子分出個結果來不是更好?」盈喜道。

  她從來不是被動的人,再說等待實在是漫長又煎熬的過程。

  「現在他把我們拋在這兒不管不問的是什麼意思,不就是覺得我們會拖他後腿嗎?」江塵蘭認真給盈喜分析著利弊,「我問你,現在蕭定全對我們的態度如何?」

  盈喜想了一會兒,說道:「嗯......恨之入骨談不上,但也把我們劃在了仇人這一類。」

  「所以呢?」

  「小姐您直說吧,不必考我了。」

  江塵蘭語重心長的說道:「蕭定安落難了我們能有好果子吃?現在如果放任他對我們不管不問就等於把命運交到了他的手上,這如何使得?所以我得找他問個清楚。」

  「那小姐您打算怎麼辦?」

  蕭定安不好騙,李彥還不好騙嗎?

  江塵蘭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給盈喜換上,又用大氅蓋住了她的頭。

  「江府後院有個密道你知道的,想必李彥也知道,你今晚就這身打扮往密道走,儘量學著我說話。」

  盈喜點點頭,又問:「小姐你呢?」

  江府密道有兩個,一個在東院,一個在西院,等著盈喜吸引了足夠的火力,剩下幾個士兵她還能對付。

  想到這兒,她又給了盈喜一瓶毒粉,悄聲道:「初時你先不要開口,直接朝他們走去,問什麼都不答,等到士兵漸漸聚集起來之後撒一次毒粉。」

  她想了想,換了一瓶效用更強的毒粉,「這毒粉一聞就暈,你到時需帶著面紗憋著氣。撒完後不要管來追你的人,撒腿往密道跑,等一撥人追到你你再撒一次,如此等到毒粉撒完。」

  盈喜會意,不忘吹噓江塵蘭,「小姐,你真聰明。」

  趁著下午無事可做,她給盈喜把眉眼畫了一畫。

  夜晚光線不好,她這樣看去和自己已有了七分像。

  月光降臨,盈喜正要按江塵蘭說的做,被江塵蘭按住。

  「等一下。」

  「怎麼了?」

  「你這樣出去還沒到密道就會被趕回來。」

  江塵蘭拉著盈喜和自己一起等著另一個江府的侍女進來。

  來的是素喜,江塵蘭一番同樣的操作,素喜立馬穿上了和盈喜一樣的衣服。

  素喜是在江母跟前伺候的人,反應比盈喜快上不少,當即就明白了江塵蘭想要幹嘛。

  「素喜往南院走,趁著這邊的士兵不注意盈喜立馬往東邊走。」

  江塵蘭在窗戶邊挖了一個洞偷偷觀察,事情進行的很順利

  果不其然,素喜一出去就被人攔住了。

  她照江塵蘭教的,堅決不回頭,聽到來往的腳步聲多了以後才飛速轉生撒下毒粉。

  「來人!」另一邊的士兵大喊。

  就趁此時!

  江塵蘭一推盈喜,「走!」

  盈喜一走,她立馬往與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穿著夜行衣,不易被發現,仗著對江府各種大路小徑轉角的熟識疾行,一路順暢,如願以償的到了西邊密道。

  正欲開密道的門,身後就響起了一道聲音,「這麼晚了,江小姐這是打算去哪兒啊?」

  江塵蘭不言,手依舊慢慢撫上了密道門的邊框。

  而她能感覺到身後的光亮越來越大,夜裡的溫度也越來越熱。

  李彥一定是把大部分士兵都帶來了。

  這叫,將計就計。

  李彥道:「真當我跟著定安是白混的,連你的雕蟲小技都看不出來?聲東擊西能騙得了我?」

  聽到他發話後,江塵蘭已經接近到門把手的手又朝下滑下去,慢慢收回,道:「李大人何苦要為難我?」

  李彥十分客氣:「我也不好動江小姐,江小姐不如自己走回去,也免得叫我挨場罵。」

  江塵蘭輕聲道:「好。」

  她轉身,和李彥目光對上之際撒出一大把麵粉和毒粉的混合。

  前頭的士兵紛紛倒下,後面的士兵被煙霧繚繞嗆得看不清前方。

  她飛速的破門而出,關上門後潛逃。

  而門框上被她塗了使手部暫時麻痹的藥,混著一些膠。

  這當然攔不住,但第一個去開門的士兵一能被黏住,二能使他的手臂酸軟無力,等後面的士兵等不及發現直接劈門時,自己已經跑出一段距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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