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想見你

2024-06-03 19:09:42 作者: 不羨仙

  曹覃對蕭定仁說著說著竟覺得自己委屈至極,皺紋都長到太陽穴了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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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定仁嫌他哭得沒有美感,了解事情大概後就讓他住嘴,「行了行了,你又不是西子,真當一哭本王就會為你心碎?」

  曹覃聽此言倏地把鼻涕吸回去,讓蕭定安的眉毛皺的更深。

  他對曹覃道:「原本你想刺殺江家小姐,嫁禍將軍府是罪大惡極,但本王的表兄派本王來和曹大人談便是證明事情並非沒有迴旋的餘地。」

  曹覃一聽這話眼睛亮起幾分,「六殿下有辦法救臣?!」

  「這事和本王沒關係,是你和將軍府的恩怨。」蕭定仁回道。

  「本王表兄的意思是,曹大人若願意,好好活下去,讓背後真兇落網。」

  這本是意外之喜,但曹覃眼珠轉了轉,說道:「可是六殿下今夜來這一遭......臣怕臣的妻兒......」

  「將軍府會派人保護你的妻兒,這點你放心。」蕭定安慢慢起身,「本王就是來問一句,曹大人你怎麼選?」

  曹覃是個狗腿圓滑的,連磕兩個頭,道:「臣多謝六殿下救命之恩!」

  蕭定仁起身走出,「都說了,你們的恩怨和本王沒關係。」

  如今說服了曹覃,還要再跑一趟將軍府說服林白。

  他的侍從早困頓不已,弱弱問道:「殿下何時回王府?」

  蕭定仁看他們還捆了一人,說道:「把這人送回東宮去便休息。」

  養了好幾日的傷,江塵蘭總算是能夠動彈了。

  誰知門都還沒邁出就被江鄴給攔住了,「你剛好,又要上哪兒去?」

  江塵蘭半靠在盈喜身上,弱弱道:「府里待久了,出去轉一轉,好久沒吃鴻曲街那家酒釀圓子了,十分想念。」

  江鄴招招手喚阿天過來,給了一支筆,一個本子,「還有什麼想要的,一併說了,讓阿天給你買去,你好好在府里養傷。」

  他隻身擋在門前,說不完的話,「別以為你哥哥我不知道那些人是沖你去的,太子是特地趕來救你了,只是陰差陽錯成了太子遇刺案。你為何會被盯上心裡不清楚嗎?為兄早就告訴過你,皇位之爭不是你我可涉及的!」

  江塵蘭回道:「爹爹都不曾說我什麼,哥哥卻對著我發好大一通脾氣。我就是出去走走,在府里憋壞了。」

  江鄴正色,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長兄如父!你今日就好好在府里待著,哪兒也不許去!」

  江塵蘭無法,默默往迴轉,道不盡的哀怨。

  「江小姐出去亦無妨,本王會派人好好保護江小姐的。」

  江塵蘭抓著盈喜的手,忍著背部的隱痛飛速轉身,心中沉浸的海被風捲起浪花。

  轉身後並未如願,錯愕之餘兩分失望。

  蕭定仁對著江鄴點了一個頭,江鄴便拱手行禮道:「臣見過六殿下。」

  「上次曲橋刺殺一事著實驚險,經大理寺查證後發現些蛛絲馬跡,背後之人或許與將軍府的命案有關,因此本王想叫江小姐出去問些話,小江大人沒意見吧?」

  江鄴暗暗給了江塵蘭一個眼神,江塵蘭無奈攤手——

  這尊大佛真不是我請來的。

  出了江府好些距離,江塵蘭問道:「六殿下想問什麼?」

  蕭定仁帶著她一路前行,回道:「本王沒什麼要問的,只是有人想見你。」

  蕭定仁嘰里咕嚕的說著,「江小姐呢也別怨我三哥,上次他登門來訪,你哥哥可是極為不滿,他不好再三前來,只好買本王一個人情。」

  下車,上樓,太陽近在咫尺。

  光下是熟悉的側臉,極為清淺的瞳眸與他的黑髮極不相稱,濃烈的對比產生了極為淒秘的美感,讓人想一探究竟。

  無波無瀾的海面只需在白晝下就如此惹眼,浮光在上,映出了海底兩分的溫柔沉靜。

  江塵蘭與他對視,淡淡一笑,便將幾日的愁苦化作烏有。

  蕭定仁道:「人我帶到了,走了。」

  江塵蘭看了一眼桌上擺的東西,問道:「不像星夜閣的物什。」

  「北邊那如的東西,餘下的在陽暉那裡。」

  都是極為華麗的奇珍異寶,色彩鮮艷,光彩奪目。

  上京追求素雅,時間一久難免寡淡無味,江塵蘭夸道:「倒讓人眼前一亮。」

  蕭定安突然說道:「那日你為本王擋了一刀,本王想起時時......」

  江塵蘭打斷他,「都過去了,況且是殿下特地趕來救臣女的命,能救到就好,救不到臣女也不會讓任何人為臣女送命。」

  他們一二言便將那日的刺殺略過,說起了正事。

  「如今進展如何了?」江塵蘭拿起一串紅瑪瑙在陽光下仔細看。

  紅色的瑪瑙讓她想起了那位早逝的故人。

  「要殺你的人是蕭定全沒錯,曹覃已經招了。如今蕭定全這一行動讓將軍府認定他是要設計將軍府,以此來對付六弟,將軍府那邊很是氣惱。」

  江塵蘭收回手串,望著他,安靜聽著。

  「六弟已說服曹覃與將軍府合作,你我二人不用出面,等著將軍府和瑾王府分出個結果來。」蕭定安說完後,慢慢喝了一口茶。

  江塵蘭恭維道:「殿下英明,坐收漁翁之利。」

  「差點兒害了你的命,這樣的漁翁之利,我情願與他們鷸蚌相爭。」

  他雖沒說什麼,但從蕭定仁的言辭和他時不時就提起這件事來說應該是愧疚至極。

  江塵蘭也不知該怎麼安慰。

  「不過四殿下為何想要臣女的命?」江塵蘭說道,「臣女自認雖貌若無鹽,但也不是丑到礙人眼睛,非死不可。」

  都是何時了,她還有心情開玩笑?

  蕭定安有事便嘆於她大難臨前而把酒臨風的灑脫。

  蕭定安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好把蕭定全的事一股腦給江塵蘭全部說完。

  「對江家小姐很是在意?」

  江塵蘭聽蕭定安說完後腦中留下這句話。

  蕭定全此次行事主要目的是要殺了自己。嫁禍將軍府,削弱六殿下的實力只是其次。

  但丞相府素來不與人交惡,與瑾王府更是往來甚少,那他非要殺死自己的理由就不會是因為自己涉及到朝堂權力之爭。

  因為蕭定安在意自己?

  江塵蘭想了一想,姑且把這個作為他的動機,繼續問下去。

  「那日在朝堂更是不顧父皇的臉色,說陽暉不該嫁去那如受苦。」

  蕭定安心知肚明,和那如王子往來只是走個過場,時間一到,不管她願不願意,都必須去那如和親。

  這也是她作為大胤公主的責任和過了十五年順遂富貴的人生的代價。

  她的幸福和大胤將士的命和蕭家安穩的江山比起來太輕了。

  江塵蘭皺眉,「四皇子似乎很在意他的妹妹?」

  蕭定安被這句話打醒,所有的疑惑解開,和江塵蘭面面相覷。

  江塵蘭心中亦有了五分方向,淡淡道:「如果可以,讓我見一見曹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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