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無題
2024-06-03 19:09:15
作者: 不羨仙
拗不過,蕭定安只好派王貴守著江塵蘭。
王貴眼尖,進營就認出了江塵蘭,「誒,你不是......那天那個晚上,那個舞姬。」
蕭定安淡淡道:「這是丞相府嫡女,不懂事跟了來,你把她給本王看住了。」
此時知曉她的身份,王貴驚訝的看了一眼她後便跪下磕頭,「小的多謝江小姐大恩!」
他嘆道,還好當時沒有色心大發,如今想來,當時若是行差踏錯這腦袋得掉八百回。
暴露在空氣中的後背竟掠過絲絲涼意。
江塵蘭被綁在柱子上動彈不得,大方的笑了一笑,「舉手之勞。」
王貴看江塵蘭被捆著摸不著頭腦,試探的問蕭定安,「江小姐這是?」
氣還未消,蕭定安一眼都不想多看江塵蘭,冷哼一聲等著江塵蘭自己回答。
「我,我自己給綁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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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綁的?」
王貴用詭異的目光探了一眼蕭定安,心想自己怎麼能給自己綁?
「我此番舉動就是為了向殿下證明我忠心不二,絕不亂跑,也不會給你添麻煩。」
王貴這才想起來正事,回蕭定安的話:「殿下放心!只要我不死,江小姐一定安然無恙,離不開我視線十步。」
就兩三天,李彥被捉後西寧好似失去了主心骨,節節退敗。
西寧那邊一直拿李彥做威脅,使得兩方一直在周轉盤旋,處於進不進退不退的膠著狀態。
朝廷若是不管李彥,那就是寒了其他臣子的心。
江塵蘭和蕭定安都猜到細作一定是李彥的身邊人。
蕭定安叫來楊指揮使,「傳令下去,凡跟過李大人的士兵一律在營中休整,沒有本王親令不得擅動。」
王貴不解的問江塵蘭:「現在戰事告急,人手不夠,殿下怎麼叫人休整?」
「你曾跟過李大人一段時日,有沒有察覺李大人身邊有人行跡鬼祟?」
王貴思忖片刻,「李大人極少和人往來,要我想一時半會兒還想不出來。唯一和李大人親近些的就是賀知州,還是因著賀小姐的緣故。」
江塵蘭點了點頭,兀自走了。
蕭定安趕到西南後直奔知州府,連軍營都不去。
自從踏入中州地界後,江塵蘭就被要求不得離開蕭定安五步,江塵蘭此時正牢牢跟在蕭定安身邊。
「殿下和臣......小的想到一塊去了。」
「本王此番前來本就是為民而非為戰事,去軍營做什麼?」蕭定安見賀知州出來迎接特意解釋了一遍,迎著他的伸長的手進了府。
「好久不見。」蕭定安看著府內景色讚嘆一番,「冬日一過知州府看著果然氣派,園林小景頗似南州水鄉,牆垣朱漆亦是亮眼。」
江塵蘭循著蕭定安的話仔細觀賞了知州府。
池子假山應有盡有,連池裡的荷花都是不常見的千瓣蓮,更別提翻新後的支柱與新建的屋舍涼亭。
她嘖了一聲,想著榷場貿易養肥的可不止將軍府和西寧王。
不知為何,賀知州見著蕭定安總給江塵蘭一種唯唯諾諾的感覺。
他應聲,「都是陛下聖明,中州百姓的日子才越過越好,知州府才能沾光。」
蕭定安這種場面話聽多了懶得出言譏諷,轉而問道:「賀小姐還安好?」
「自從小婿上了戰場後就日日流淚,等著盼著他回來。」
蕭定安點點頭,應和,「看不出來賀小姐倒是對李大人情深意切。也罷,既然她如此擔憂,不妨讓本王去勸勸。」
賀知州不作聲,抿著唇支吾。
「不方便嗎?」蕭定安淡淡道,「賀大人放心,本王最會開解別人。」
打著開解之名,但江塵蘭覺著蕭定安踏出的每一步都閃著正義的光輝,哪裡是什麼太子,分明就是大理寺的青天大老爺!
蕭定安徑直落座,手裡明明已經端起茶杯,卻還裝模作樣的問道:「本王此次前來,賀小姐不會覺得唐突吧?」
真像審訊似的,蕭定安反客為主的坐著,迫使賀溶月不得不站在他面前聽他講話。
賀溶月修養很好,淡淡應道:「不會。」
「本王不想兜圈子。」蕭定安拿了一封信出來,沉聲道,「自己交待。」
他無需多言,寥寥幾字滲透了上位者的威嚴,這種威嚴非如虹的氣勢,反而似平靜的水,無聲無息的攀附到身上,刺激的每根神經都冰涼。
饒是江塵蘭都抖落一身雞皮疙瘩。
賀溶月跪著,攥著羅裙,緩緩道:「殿下說什麼?臣女聽不懂?」
蕭定安從容的拿起信,表情多有不屑,那信紙展開的清響讓賀溶月不由吞津困難。
「需要本王把賀小姐與林大人往來的書信念給賀小姐聽嗎?」
賀溶月道:「那又能證明什麼?臣女難道不能與林大人說上兩句話?殿下不會想以此來證明臣女和西寧王有往來吧?」
誘餌只放了一半,魚兒便自己上鉤了。
他放下茶杯起身,在賀溶月面前壓出一道陰翳,聲音夾雜著西南山谷的水汽,森然沉靜,「賀小姐方才還聽不懂本王的話怎麼這會兒倒能揣摩本王的意思了?」
「臣女信口胡謅。」
「犧牲一個李彥對朝廷算不了什麼,但本王可以告訴你,林白娶了西寧公主是父皇允許,因為陛下早有滅西寧的打算。既然如此,賀小姐猜猜父皇接下來想做什麼?西寧一滅,你當刑部的人是吃素的,找不到他曾與西寧王勾結過得官員證據?」
蕭定安說完,挺直了方才為了說話微微彎下的腰,「你和你父親的命要不要全在你。」
從後面看過去,蕭定安對光而站,金絲雲紋腰帶束在墨色直襟長袍上,長身玉立,古樸沉鬱。
誰知他孑然肅穆的背後是否捏著別人的命,只是那不透光的背影讓江塵蘭領略幾分曾令人聞風喪膽的三皇子的手段。
江塵蘭側挪幾步去看賀溶月,雙手已自然的垂下去。
看來是有一絲動搖了。
她趁火打劫道:「殿下仁慈,若你此刻交待,到時還可從輕發落。」
三分軟七分硬,蕭定安不偏不倚的捏住了賀溶月的心,還需江塵蘭再把賀溶月往前推一步。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