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秦曹初斗（一）

  初平二年五月中旬，秦澤先後接到河東河內傳來的消息，稱他們已經集結好騎兵的家屬，已然開始動身南下，大約十到二十天左右，就會趕到洛陽。

  此時洛陽周邊的流民大部分已經被秦澤遷移南下，故而洛陽周邊，儘是軍營。

  曹操自鄴城迴轉之後，便開始聚集軍隊，最終在五日之後和顏良文丑一起，自偃師縣的大營出發，浩浩蕩蕩的向著洛陽奔去。

  秦澤的哨探一直監視著偃師曹營和顏良、文丑營地的情況，是故曹操等一出營，便被哨探偵知。

  在探明曹操等的出兵方向乃是洛陽的時候，負責監視的兵卒不敢怠慢，一邊使人飛馬報給秦澤知曉，一邊沿途繼續監視曹操等人。

  秦澤很快便得知了曹操等人出兵的消息，當即便召集諸將聚兵，令他們帶兵屯駐到陽渠、鴻池一帶。

  曹操等浩浩蕩蕩而來，先鋒三千人最先趕到。

  帶兵的曹操麾下曹洪見得陽渠對岸已經被秦澤等人占據，不敢怠慢，一邊使人飛馬回報後面的曹操等人，一邊迅速的派人分別沿陽渠向上下探索，尋找未被對岸的秦澤占據，且可供渡水之處。

  中軍的曹操等人得了消息，顯然早已預料到秦澤會占據陽渠、鴻池，故而並未驚慌，一邊令曹洪認真探索，一邊令兵卒繼續行軍。

  當日下午，曹操等人和前鋒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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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下令兵卒們就地駐紮，而他本人則是會同顏良、文丑一道，前往陽渠邊要求和秦澤見面。

  守橋的兵卒不敢怠慢，連忙使人報給秦澤。

  秦澤接報後，也未猶豫，當即帶領麾下眾將前往陽渠，和曹操相見。

  陽渠上的一處通往洛陽的橋樑早被秦澤占據，故而秦澤策馬上橋，對面的曹操等人見狀，也隨之策馬行到橋上，雙方在橋中間會面。

  曹操對著秦澤抱了抱拳，率先開口道：「子淵賢弟，月余未見，一向可好？」

  秦澤笑了笑回到：「原本挺好，但見孟德兄帶兵前來，思及往日的同僚就要便敵人，心情自然大壞！」

  曹操聞言嘆了口氣道：「子淵賢弟，你該知此非我意，實在是聖命難違啊！」

  「聖命？」秦澤聞言似乎是覺得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什麼聖命，還不是袁本初的意思，怎麼，這位討董聯盟的盟主，終於迫不及待的要學董卓，專制朝政了嗎？」

  曹操還未答話，其身邊的顏良立即出聲喝道：「秦澤住口，安敢誣衊我家主公清名！」

  文丑也是開言附和。

  秦澤卻是冷笑一聲：「清名，袁本初有何清名，雖不知道現下鄴城數他兵力最多，你擁立的新帝又年幼，此等模樣和當初的董卓何其相似，何必自欺欺人！」

  反駁完顏良、文丑，秦澤轉頭再看曹操：「怎麼，孟德兄不是對漢室最忠，現下也和袁本初同流合污了嗎？」

  曹操卻是搖頭道：「子淵賢弟此言詫異，新帝本就是先帝長子，只不過被奸賊董卓為了達到自身目的，無端將其廢除！」

  「現下袁車騎遵照先帝旨意，重新擁立他為帝，乃是撥亂反正，匡扶漢室之舉，豈能將他和董卓類比！」

  「再說現下鄴城的朝廷之中又有海內聞名大大儒子干公（盧植）為司徒，宗室長者伯安公（劉虞）為太尉，又有冀州、幽州、兗州、徐州以及青州尊奉，乃是漢室正朔。」

  秦澤冷笑一聲：「袁本初已經升了車騎將軍了嗎？就是不知下一步是不是要升任大將軍了，然後執掌朝政了！」

  曹操聞言心中不由一驚，實際上這次迴轉，他同袁紹密談的時候，袁紹已經向他透露，因為漢帝年幼不能理政，他欲要做大將軍同時錄尚書事，和盧植、劉虞一起執掌朝政。

  這事兒乃是秘密，現今鄴城方面並無流傳，但秦澤卻是一言猜到，秦澤的這份兒機敏，自然讓曹操極為震驚。

  曹操這時也不知袁紹等人這麼對待秦澤究竟是對是錯，然既然已經有了決意，就不能再有其他想法，當即自懷中取出兩份黃綾道：

  「事已至此，多言無用，你兄孫破虜何在，這兒有天子頒給你兄弟二人的聖旨，還望子淵喚他來接旨。」

  秦澤看向曹操手中的黃綾聖旨，見其僅僅是普通黃綾，其上也並未繡雲紋瑞鶴，捲軸也未精心雕琢，顯然非是之前的皇宮出品，而是新立的鄴城朝廷倉促趕製而成。

  秦澤不由一笑：「接旨就算了，當初袁本初召集我等共同討董，板綬官職乃是權宜之計，現下他復立漢帝，又來板綬這一套，便不怕天下人譏笑嗎？」

  秦澤這話顯然在指明鄴城朝廷的不合法性，曹操聞言頓時神色一變：「秦子淵，此言太過！」

  秦澤道：「你還知道過分？我和義兄前線討董，你等在後面另立朝廷不算，現下還欲要謀奪我兄弟二人兵權，究竟是誰過分？」

  「現下你將軍卒拉到我對面，欲要和我戰鬥，卻還在此假惺惺的一副表現出一副我為你好的模樣，何其噁心也？」

  「當日我見你曹孟德與洛陽宮中廢墟大哭，還以為你是真心忠於漢室朝廷，沒想到也不過是個反覆無常之人。」

  「多言無益，要戰便戰！」

  曹操被秦澤的呵斥弄得面色大變，當即狹長的眼睛一眯，其內流露出冷光：「秦子淵你果真不欲回頭乎？」

  秦澤冷笑：「我未行錯道，緣何要回頭！」

  曹操道：「既如此，那明日勿要怪我不念舊情！」

  秦澤毫不畏懼道：「彼此彼此！」

  眼見著秦澤欲要頑抗到底，曹操也不願多言，當即調轉馬頭道：「我們走！」

  顏良、文丑等人狠狠的看了秦澤等人一眼，旋即調轉馬頭，隨著曹操一起迴轉本部。

  第二日一早，雙方營地金鼓齊鳴，用過朝食的雙方兵卒當即在各自主將的帶領下行出大營，在陽渠兩岸列陣。

  既然昨日已經知曉秦澤態度，故而曹操等人今日也沒有再多廢話，立即令兵卒在陽渠一線排開，或是強渡陽水，或是強攻被秦澤占據的橋樑。

  雙方也無有試探之意，一開始便用上了全力。

  然秦澤一方畢竟在洛陽時間久，在陽渠對岸準備的較為齊全，所以強攻了一個上午，曹操一方並無任何突破，反倒是損失了千多人。

  曹操對此並未在意，在中午時候令兵卒退下休息用飯，在下午申時中陽光不太炙熱的時候，再度動兵攻擊。

  雙方激戰了一個多時辰，直到戊時初才收兵各歸營地。

  第三日，雙方再度大戰，第四日如此，第五日第六日亦如此。

  如此一連鬥了四五日，雙方兵卒皆感到疲累不堪。

  待到第七日，情勢發生了出人意料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