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離心

  秦澤看了曹操一眼，轉而看向執刀在手的顏良、文丑：「你二人這是要提刀行刺大漢臨羌侯和烏程侯嗎？」

  顏良、文丑見秦澤偏幫孫堅，不由大怒，正要開言卻被曹操止住：「二位將軍，且收起刀劍，聽某一言！」

  顏良、文丑看著面露怒容的秦澤和其身後虎視眈眈的親兵以及刀劍在手的程普幾人，最終不甘的收起環首刀。

  文丑道：「曹將軍，你也見到了，非是我等不講理，實在是這些人冥頑不靈啊！」

  曹操道：「不必多言，且交給我！」

  曹操轉頭看向秦澤：「秦將軍，您莫非就不好奇為何二位將軍會一口咬定孫破虜私藏玉璽？」

  秦澤還未答話，程普卻搶先道：「曹將軍還請勿要亂說，我家將軍哪裡私藏傳國玉璽了。」

  曹操卻是不理程普，反倒是看向孫堅道：「孫將軍，我且問你，建章宮中所得那物何在？」

  孫堅也好，程普、韓當四人也罷，聞言不由齊齊色變。

  好在孫堅反應的快，立即反問道：「曹將軍此問何意，建章宮內有何物？」

  

  曹操卻道：「孫將軍，曹某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你還作甚抵賴，傳國玉璽這物，非是你我臣子能夠持有的，還請速速取出交還，只要你肯交還，曹某定然願在天子面前保你無事！」

  孫堅神色變了數遍，最終一咬牙道：「曹將軍所言，孫某卻聽不懂！」

  「既然曹將軍信不過孫某，孫某索性立誓明志罷！」

  說完不等眾人開言，孫堅便指天立誓道：「倘若孫某得了傳國玉璽而私藏不交，他日定然不得善終，死於刀箭之下！」

  秦澤聞言不由色變：「兄長！」

  程普幾人也是齊齊面色大變，但卻是忍住不言。

  曹操也是面色變了數遍，最終嘆了口氣道：「孫將軍，何必如此呢！」

  孫堅卻冷哼道：「不這般，你等怕是不信！」

  曹操又是一聲長嘆：「人之私心，竟至如此，可嘆，可悲啊！」

  程普怒道：「曹將軍，你已經逼得我家將軍立下重誓，現下又說這話，卻是何意！」

  曹操卻是搖了搖頭，不理程普，有些憐憫的看了孫堅一眼，轉而對顏良、文丑道：「二位將軍，請帶那人上來！」

  顏良、文丑卻是聞言不由得意一笑，當即揮手令後面的人上前，不多久，便有一人被帶到幾人身前。

  孫堅幾人一見那人面目，頓時齊齊面色大變。

  祖茂更是驚聲尖叫道：「王羽，你敢出賣將軍！」

  文丑得意一笑：「孫堅，沒想到吧，這王羽乃是我家主公同鄉，知你在建章宮中得了傳國玉璽，卻私藏不交，所以密告我主……啊！秦澤，你作甚！該死！」

  卻原來在文丑說話之時，其身前不遠處的秦澤突然拔出身側親兵腰上的環首刀，趁他們不備，揮手一投，便將環首刀一下扎入那剛剛被帶過來的王羽的脖頸之中。

  他這一投既准且狠，王羽的脖頸頓時被前後貫穿，雙手極力去捂脖頸，口中吐血，嗬嗬幾聲，最終軟軟倒在地上。

  文丑、顏良及其身邊諸人盡皆驚怒交加，立即拔刀在手，欲要衝向秦澤，秦澤身後的胡車兒等人毫不相讓，也是拔刀在手擋在秦澤身前。

  那邊程普等人反應過來，連忙招呼身後兵卒拔刀上前。

  眼見著一場火併就要爆發，關鍵時刻，卻聽曹操高聲大吼道：「都給我停手！」

  眾人被曹操這言一震，自然沒有繼續沖向對方，但卻都未收刀入鞘，反倒是各執刀劍在手，緊緊盯著對方。

  曹操排開眾人，狹長的雙目中透出冷意光華，他盯著秦澤一字一頓的說道：「秦子淵，汝確定如此乎？」

  秦澤不以為意的一笑：「孟德兄，緣何願意聽信一個欲要藉助謀害自己主上而為自己升官加爵不忠不義之人，而不願去信不久前同你一起西征逆賊董卓的同僚戰友？」

  「莫非，我義兄堂堂烏程侯，大漢的破虜將軍，其發出的誓言，還不如一個頂著袁盟主同鄉名頭的無名之輩隨便誣衊指摘的話語更令人信重？」

  曹操深深的看了秦澤一眼，轉頭又看了看孫堅，意味深長的說道：「孫將軍，有些人看上去是幫你，恐怕卻可能是為了害你啊，你且好自為之吧！」

  說完這話，曹操連辭謝的禮儀都欠奉，當即轉身招呼顏良、文丑道：「二位將軍，事已至此，多言無益，我們走！」

  文丑自然百般不願，惡狠狠的盯著秦澤道：「可是……」

  顏良卻是暗中拉了文丑一把，將他話語堵在口中。

  曹操、顏良、文丑旋即帶人離開，一場火併隨之消弭於無形。

  祖茂上前，拔出那沒有被顏良、文丑帶走的王羽屍體上的環首刀，當即一刀將已經死亡的王羽梟首，旋即一腳將其頭顱踹飛，同時不忘對其屍體啐了一口吐沫罵道：

  「忘恩負義的狗賊，難得主公待你如此好，竟為一己之私，誣衊主公！」

  秦澤見狀，有些意外的看了祖茂一眼：這廝，智商見長啊！

  程普則是對著秦澤恭恭敬敬的抱拳一拜：「多謝秦將軍及時出手擊殺叛逆，才使我主公不受誣衊，才破了那袁紹欲要吞併我主公麾下兵卒的險惡詭計！」

  韓當和黃蓋兩人也隨之拜謝秦澤。

  秦澤卻是神色莫名，最終行到孫堅身邊道：「兄長，借一步說話！」

  孫堅想了想，點點頭，便和秦澤行到營寨一角。

  秦澤對孫堅肅然道：「兄長，請明言告澤，您是否真的私藏了傳國玉璽！」

  孫堅聞言不由面露惱怒之色：「賢弟莫非也不相信為兄嗎？還是說賢弟你對傳國玉璽也有想法！」

  秦澤見狀，便知此事怕是觸到了孫堅心中的敏感點，看來曹操臨走那話明顯讓孫堅心中對他起了戒備，只得開言道：「弟自然是信兄長的，既如此，就當弟之前那話沒問。」

  「現下既然袁紹已經對兄長有了懷疑，兄長你還是得早做打算為好！」

  孫堅道：「突遭心腹背叛，為兄現下心中很亂，一時沒有主意，待到想好之後在尋賢弟商議如何？」

  秦澤想了想道：「也好，那弟就不打擾兄長了！」

  秦澤說罷，對著孫堅抱了抱拳，轉而告辭離開。

  等秦澤帶著胡車兒等人策馬離開孫堅營地，程普才看著面色凝重的孫堅道：「主公，秦將軍同您怎麼說？」

  孫堅不言，良久才嘆道：「自今日後，我兄弟二人怕再難以如之前一般親密無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