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玉璽事泄

  千餘騎兵徑直朝著駐紮在洛陽附近的一處營地奔去，那營中軍士遠遠見得騎兵奔來，以為有敵，連忙喚兵卒關閉營門，同時不忘回營通稟主帥得知。

  不多久，騎兵臨近，待看清旗號之時，守門的軍侯不由暗暗鬆了口氣，連忙一邊讓周圍兵卒收刀收弓，同時令守門的軍士趕緊打開營門，一邊又再派人去通知來人的身份。

  待到騎兵奔到近前，只聽一聲號角聲起，那千餘騎兵便緩緩降低馬速，不多久便穩穩停在距離營寨兩百步外。

  看著那千餘騎兵令行如一的模樣，守門的軍侯不由暗贊：秦將軍果善治軍，就這一行一停，便不是常人能夠訓練出的。

  又見陣中奔出十餘騎，為首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秦澤之後，便連忙奔出營寨，遠遠抱拳道：

  「小的破虜將軍麾下營門尉林坤，見過奮威將軍！」

  「——吁——」

  

  秦澤勒停戰馬，對林坤道：「起來吧，我來問你，我兄長可在營中？」

  林坤忙道：「回將軍話，我家將軍正好在營中，小的適才已經使人入內通稟，料想稍後便會有人出來迎接將軍。」

  秦澤聞言點點頭：「好！」

  當即便翻身下馬，不多久便見黃蓋自營中大步行來，遠遠對著秦澤抱拳道：「秦將軍來的好快，蓋有失遠迎，還望贖罪！」

  「無妨！」秦澤擺擺手，待到黃蓋行到近前問道：「我兄長可曾受傷？」

  黃蓋道：「多謝將軍掛念，我主公並未受到傷害！」

  秦澤點點頭：「這就好！」

  旋即回身對親兵道：「讓希伯帶人暫回營中，不過勿要懈怠，一旦我喚，即可給我出營備戰！」

  親兵立即領命而去。

  吩咐完親兵，秦澤轉身看向黃蓋：「帶我去見兄長！」

  黃蓋道：「將軍請！」

  二人一前一後，快步向著中軍奔去。

  待到來到中軍帳前，遠遠便見孫堅迎在帳外，秦澤忙越過黃蓋，奔到孫堅身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孫堅，確定孫堅無恙後，這才抱拳拜下：「兄長，澤來也！」

  孫堅忙扶起秦澤道：「賢弟何必如此！」

  秦澤道：「澤在陝縣，聽屬下報那顏良文丑竟然敢無故訛詐兄長，還欲動手，心中自是擔心非常，所以日夜兼程而來。」

  「得虧兄長吉人自有天相，倘若兄長傷到哪裡，弟必和那顏良、文丑乃至他們身後的袁紹沒完！」

  孫堅感慨道：「賢弟如此待我，為兄甚是欣慰，來，我等入內說話！」

  二人旋即便入得營內，秦澤飲了茶水潤了潤喉嚨，才緩緩開言道：「兄長，弟來得急，沒有細究緣故，顏良文丑何故訛詐兄長？」

  秦澤此言一出，帳內諸人神情多有變化，孫堅看了看手中杯盞，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還是祖茂脾氣急，當即想也不想便對秦澤道：「秦將軍何必明知故問，莫不是也和那袁紹一樣，覬覦我主公手中的玉……」

  「咳咳！」

  不等祖茂說完話，程普立即大聲咳嗽，打斷了祖茂的話語。

  祖茂這時才知失言，連忙止住話頭，不過他卻認定秦澤有意套他的話，不由一臉憤恨的看著秦澤。

  秦澤心道一句果然，又看孫堅，見其面色有異，便更加篤定之前得到的消息，怕這傳國玉璽果然如同歷史上一樣，依舊被孫堅所得了。

  卻原來那日他原本正要令張郃和嚴顏各自帶麾下的河東河內騎兵回鄉勸家人隨他們一起搬回益州居住，不料胡車兒入內稟報，稱洛陽大營的許成使人來報，袁紹麾下的顏良、文丑再回洛陽。

  他們堅稱孫堅手中有玉璽，言得了漢帝之命，令孫堅交還傳國玉璽，並就私藏玉璽之事前往鄴城向朝廷說明情況。

  孫堅自然不認，顏良文丑再逼，雙方竟然發生衝突，若非曹孟德及時趕到，幾乎就要兵戎相見。

  秦澤擔心孫堅吃虧，一邊令張郃依命去河東搬回兵卒家人，一邊命甘寧、龐德坐鎮陝縣。

  而他本人則是帶著嚴顏及剩下的騎兵快速奔赴洛陽。

  雖然心中有了猜測，但秦澤面上卻是不動神色，看了程普一眼。

  程普欲蓋彌彰的解釋道：「秦將軍勿怪，近來天氣多變，普不小心夜中受涼，乃至喉嚨多不舒服！」

  秦澤不以為意道：「是嗎？那程校尉還要多多保重身體啊！」

  程普幾人從秦澤口中聽出別樣的意味兒，不由面色一變，孫堅張口正待說話，卻見有親兵入內稟報導：

  「將軍，營外有自稱奮武將軍曹操的人求見！」

  秦澤聞言一笑：「曹孟德消息好快，我這邊剛到，他便趕來相見了！」

  程普幾人看向孫堅，孫堅開言道：「既然曹將軍來了，我等也不可失了禮數，公覆，你去迎一迎！」

  程普當即出列稱是，然後深深看了秦澤一眼，轉身大步朝著帳外行去。

  待到程普出營，秦澤本以為孫堅會解釋或者對他坦白一些，不料孫堅竟絲毫無有此意，乃至一言不發。

  秦澤見孫堅等人不言，也不知該如何問話，一時之間，帳內竟陷入詭異的安靜之中。

  等不多久，程普使人來報，稱曹操並未一人前來，同行的還有顏良、文丑二將，顏良、文丑執意不願入營，請孫堅去營門去見。

  帳內諸人除開秦澤之外，盡皆面色一變，祖茂怒道：「曹操這是鐵了心要站在袁紹那邊了，主公，我看不用理他們！」

  韓當和黃蓋看了秦澤一眼，轉而又看孫堅：「主公……」

  孫堅猶豫了一下，最終起身，強笑道：「賢弟，既然曹孟德來了，你便隨我一起去見見吧！」

  秦澤自無不可，也未多說話，起身隨著孫堅一併出了營帳，朝著營寨門口行去。

  眾人行到營門口，果見曹操和顏良、文丑帶著數百騎等在營門口。

  程普雖然不至於關閉營門，但為了保險起見，也喚來數百人在營門兩邊列陣，免得突遇顏良、文丑等人帶兵沖營，使得他們無有任何防備。

  營門口的曹操見孫堅和秦澤出營，面上的憂色一閃而逝，當即上前抱拳道：「文台兄，打擾了！」

  隨後又對秦澤道：「子淵賢弟，多日不見，一向可好！」

  秦澤點點頭：「還不錯，看這樣子，孟德兄迴轉鄴城收穫良多啊！」

  曹操尷尬一笑，一時不知該如何答話。

  他當初和秦澤、孫堅一起出兵西征董卓，在陝縣聽聞袁紹等人竟然在鄴城擁立新帝，自然是義憤填膺，大罵袁紹不忠不義。

  然待他迴轉鄴城，面見了袁紹、盧植等人，又被新帝召見，言辭切切，且因他忠於漢家之故，欲要許他重事，他見「木已成舟」，只得順水推舟了。

  然此舉無疑有違他當初和秦澤孫堅二人的約定，所以此時見秦澤當面便問，縱然麵皮厚黑，一時也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言。

  文丑早先遇到秦澤之時便覺頗為憋氣，此時覺得手握聖命，自然不會給秦澤好臉色，一見曹操吃癟，當即上前毫不客氣的開言道：

  「秦將軍，你也累受皇恩，此次也欲要做不忠不孝之人乎？」

  秦澤聞言，笑容不由一收，盯著文丑的目中流露出危險的光芒：「文校尉，飯可以亂吃，話萬萬不能亂說，你何時見秦某做不忠不孝之事？」

  文丑卻是針鋒相對道：「呵！秦將軍敢做不敢當麼，我問你，你此來難道不是給孫堅撐腰乎？」

  「我告訴你，孫堅他私藏傳國玉璽，乃是犯了大罪，誰來也是無用。」

  「孫堅，我勸你早早交出玉璽，速速隨我等回鄴城行宮向天子說明情況，說不得天子念你對漢室一片忠誠的份兒上，會赦免你私藏傳國玉璽之罪！」

  孫堅等人聞言不由面色大變，正要開口怒斥文丑，不料卻被秦澤搶了先，卻聽秦澤怒喝道：

  「文丑，注意你的身份，我兄長之名豈是你能喚的？別說是你，便是袁本初來，也不敢直呼我兄長之名，莫忘記了，我兄長乃是朝廷敕封的烏程侯，你安敢如此無禮！」

  程普這時也及時開言道：「文校尉，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誣衊我家主公私藏傳國玉璽，欲要我家主公隨你等迴轉鄴城，還不是你身後的袁盟主覬覦我家主公麾下兵馬？」

  「現下有秦將軍和曹將軍當面，你此計定不能成，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文丑聞言大怒，對著程普罵道：「匹夫安敢污衊我家主公，找死不成！」

  祖茂聞言立即回罵道：「狗賊，德謀兄還冤枉了你們不成，你敢不敢發誓，你們袁盟主沒有一絲一毫覬覦我家主公麾下兵卒的意味，若有，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一直未說話的顏良鏗的一聲拔出環首刀：「狗賊敢辱我家主公，納命來！」

  說罷便要上前對付祖茂。

  祖茂、韓當、黃蓋、程普一見，自然拔刀入手，欲要迎戰顏良。

  對面的文丑見狀，自然不會讓顏良獨自對敵，也是拔刀入手，準備和顏良一起力戰程普四人！

  「夠了！」

  「都給我住手！」

  一前一後兩聲不同的呼喝聲幾乎同時響起，眾人紛紛望向開言的秦澤和曹操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