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破而後立

  「願意繼續做縣兵，做我秦澤的麾下的，便可以留下來。不過你們將會接受我嚴格的訓練，而且我保證你們俸祿不會有任何折色（缺斤少兩的意思）發放！」

  「不願意繼續做縣兵，做我秦澤麾下的，現在就可以領一月錢糧離開。」

  「不過離開之後，你們將在沒有任何機會踏入這座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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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選擇權在你們手中，願意留下來的站在我左手邊，不願意留下來的站在我右手邊。」

  「速速做出決斷吧，時間是兩刻鐘！」

  秦澤說罷便不再言語，交由點將台前的百餘兵卒自行選擇。

  秦澤的話語自然引得縣兵們一陣譁然，當秦澤真的將選擇權交給他們的時候，他們卻是一陣茫然，不知道究竟該如何選擇。

  足足過了半刻鐘才有一人嘗試著站到秦澤的右手邊，同時不忘戰戰兢兢的對秦澤說道：「縣尉，小的家中有老母需要奉養，所以不能留在您的麾下了。」

  秦澤點了點頭，示意秦琪上前：「劃了他的名字，一會兒帶他去領錢糧，准他離開兵營。」

  秦琪立即照做。

  其他人一見不是陷阱，紛紛上前，一時之間原本的一百零三人居然足足有五十餘人選擇離開兵營，看得馮翔等人目瞪口呆。

  然而不久，馮翔等人中的一個隊率的離開更是掀起了縣兵之中離開的高潮。

  等到兩刻鐘後，秦澤的右手邊便站了八十三人，其中還有兩名隊率。

  而在他的左手邊，卻僅有馮翔等二十人孤零零的站著。

  對於這些要走的人，秦澤並未多做留難，只是讓秦琪記下名姓，便讓他們領完錢糧走人。

  不但如此，便在晚上其餘縣兵回營的時候，秦澤也讓他們做了相同的選擇。

  經過這般處理，原本在冊的三百二十一人僅剩下八十五人，便是連日常值守大門的工作都沒有辦法完成。

  因此，秦澤專門徵調了屬於他管理的衙差協同縣兵把守城門，日常的巡視工作則是交由徵召的五十壯勇去做。

  秦澤大刀闊斧的整治縣兵的動作自然瞞不過縣內的有心人，甚至縣丞王累還專門就此時表達了自己的擔心。

  秦澤卻是毫不在意，宕渠縣兵和之前在江州訓練郡兵時候情況差不多，都是士氣和訓練一無是處。

  不過那時他剛剛出任兵曹椽，李顒也是才履職巴郡太守不久，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完全按照他的意願去做。

  這才只在郡兵之中揀選青壯加以訓練，其他的未能入選的也沒有開革，只任由他們留在郡兵之中。

  而現在不同，剛剛招撫平定板楯蠻的李顒威望在巴郡一時無人可敵，屁股下的太守位置也是牢靠得很，所以沒人敢和他炸刺。

  而做了一年多的兵曹椽也在巴郡聲名赫赫，而且背後也有李顒撐腰，所以他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訓練麾下的這支縣兵。

  得益於不久前平定板楯蠻的叛亂，加上最開始秦澤剿匪的事宜，現下宕渠縣內比較太平，不但攔路劫掠的匪賊消失不見，便是縣內的偷盜等事也發生的不多。

  所以秦澤完全有時間將縣兵重新編練。

  因此在經過一番裁撤之後，秦澤便令人在縣城四門顯眼的地方貼上了招兵的告示，同時為了方便招兵，特意將馮翔和新近被任命為屯長的婁發等人派駐到四門，專一負責招兵。

  也不知道是秦澤招兵的條件過於嚴苛還是其他的緣故，整整半個月過去，也才僅招了一百二十餘人，算上最開始留下的八十五人，在冊的縣兵僅僅只有兩百零五人。

  吩咐馮翔等人繼續招兵，秦澤則是將婁發叫了回來，讓其帶著新近招收的兵卒開始進行陣列的訓練。

  這日，秦澤正在和婁發一道訓練新招的兵卒，守門的兵卒忽然通報稱營外有人求見秦澤。

  秦澤令兵卒將那求見之人帶入兵營，去發現來人乃是縣內負責捕盜的賊曹史，當即笑了笑道：「宋賊曹尋我做什麼，是要我出兵幫你捕盜嗎？」

  姓宋的賊曹搖搖頭道：「秦縣尉，宋某此來並非尋你捕盜，而是王縣丞有事需要您去做。」

  一聽是王累要他做事，秦澤頓時一陣皺眉，只因為在他裁撤縣兵這一陣子，王累如同不時尋秦澤表達一下他本人的關注和擔心，已經讓秦澤有些煩不勝煩。

  宋賊曹也知秦澤不爽王累，但這事兒說起來還真是該縣兵去做，所以他才不得不硬著頭皮來尋秦澤：

  「境內的黃岩鄉通往縣城的道路上出現猛虎，已經有八人受襲，其中一人當場被咬死，另有一人重傷不治死亡。」

  「鄉中壯勇不是猛虎對手，求告到縣內，王縣丞請秦縣尉你帶人去將猛虎捕殺或者趕跑！」

  「老虎也歸我管嗎？」秦澤聞言頓時一陣疑惑，這事兒他還真沒想到。

  實際上這事兒還真歸他管。

  秦漢時期的一縣縣尉，除開平時的捕拿盜賊攻殺山匪和縣內的日常巡視之外，每年都有捕拿猛獸的任務，用以肅清境內的猛獸，免得他們傷害百姓。

  這個時代，虎豹豺狼可是多得很，所以一般很少有單人出行，大家要想出遠門，那都是成群結隊，畏懼盜賊是一個方面，最關鍵的是害怕從路邊跑出來的虎豹豺狼食人。

  畢竟盜賊還能商量商量，多付些錢財來買命，你和虎豹豺狼講什麼？告訴它們吃素有益健康不成？

  宋賊曹也不知道秦澤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為了完成任務，當下認真的和秦澤講了縣尉每年都有捕拿猛獸任務的事情。

  畢竟猛獸威脅百姓安全，縣尉保護百姓安全，做這事兒真的沒什麼毛病！

  秦澤聞言才知這乃是自家職責之中的事情，他自然不會刁難宋賊曹，當即點頭表示會立即出兵捕殺猛虎。

  送走宋賊曹之後，秦澤便將捕殺猛虎的事情和婁發等人講了講，婁發當即自告奮勇要去。

  秦澤卻是令他好好練兵，捕拿猛虎的事情自然由秦澤親自去做。

  第二日一大早，秦澤便帶著秦琪和一個會騎馬且熟悉路途的兵卒出了宕渠縣，直奔黃岩鄉而去。

  黃岩鄉的游徼一見秦澤僅三人前來，立即勸說秦澤迴轉宕渠縣帶兵，直言猛虎兇惡的緊，已經傷了七八個壯勇。

  秦澤卻是不為所動，只令人帶他前去猛虎慣常出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