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新官上任

  李顒為秦澤舉行加冠禮之後的第二日，李顒便催促秦澤前往宕渠縣上任。

  之前隨秦澤一起出來的夥伴們，許成做了曲軍侯，許定、許猛、許峰也都做了屯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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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得知秦澤做了宕渠縣的縣尉，紛紛要辭掉軍職隨秦澤一起前往宕渠縣。不過卻被秦澤制止，幾人並非秦澤的附屬品，自然不能讓秦澤走到哪裡就帶到哪裡。

  而且現在李顒在任上，郡兵之中又有沈彌這樣的司馬看顧，他們也吃不了虧，所以秦澤便讓他們繼續在郡兵之中任職，不用跟著他前往宕渠縣的任上。

  故而秦澤便準備只帶辭掉屯長職位的秦琪一道去上任，後者乃是他們秦家的家生子，於情於理都要追隨秦澤。

  兩人剛出江州城不久，一個令秦澤意外的人追了上來。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被秦澤提拔的婁發。

  婁發因為以兩百人滋擾三千蠻人的緣故而受了重傷，故而導致後續的戰鬥都沒能參加。

  儘管這樣，秦澤還是為他表功，所以得以升任郡兵之中的曲軍侯，成為郡兵之中的四個曲軍侯之一。

  不過此時他卻並未穿著郡兵的裝束，顯然已經辭了郡兵的曲軍侯軍職。

  秦澤見他追來，哪裡不明白他的意思，頓時有些感動的說道：「伯顯，你何必如此？」

  婁發卻是鄭重的一抱拳道：「若無秦兵……縣尉您的提拔，哪有我婁發的出頭之日，再說在充國縣之時，若無縣尉您尋來的貴重藥材，婁發的這條命恐怕也難保住。」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知遇之恩和救命之恩？」

  「所以我婁發決定這輩子都跟隨秦縣尉您了。」

  說到這裡，婁發立即深深的彎下了腰，朝著秦澤一拜道：「婁發見過主公，懇請主公收留！」

  聽得婁發這麼莊重的表現，秦澤頓時動容，立時快步上前扶起婁發道：「好啊，伯顯，此生澤必不負你！」

  這卻是秦澤屬下的第一員歷史上留名的將才，雖然婁發的留名僅僅也是伴隨著介紹甘寧時候的一筆帶過。

  但他終究是留下名姓，自然有他的不凡之處。

  歷史上他因和沈彌以及甘寧一起反對劉璋而被殺，現下拜了秦澤做主公，秦澤自然不會讓其重蹈覆轍。

  能夠收得婁發入麾下，無疑是比升任縣尉更讓秦澤高興的事情。

  他恨不得立即迴轉江州城，拉著婁發好好慶祝一下，不過最終還是克制住了內心的衝動，將婁發的投效記在心底，只等以後有機會好好補償對方。

  三人旋即上馬，朝著宕渠縣奔行而去。

  五日後，風塵僕僕的三人趕到了宕渠縣城，得到消息的縣城帶了不少人前來迎接。

  畢竟兩月前秦澤抓縣尉拿田曹主官，逼得縣令束手，不得不避入後堂的事情還歷歷在目，現下這麼一個猛人居然成了新的縣尉，哪一個敢不來迎接？

  當晚，眾人便在縣內的酒樓中為秦澤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儀式，便是縣內的馮、玄、勾、龐、李、何等豪族世家也都派了代表參加。

  按道理言，莫說秦澤一個小小的縣尉到任，便是宕渠縣的縣令這樣的千石大員到任，他們若是不想來，恐怕縣令也不敢多說什麼。

  但偏偏現下秦澤這個四百石的縣尉的接風宴，他們都派了代表參加。

  為何會如此？

  實在是兩月前秦澤兵圍龐家的事情仿佛還在眼前，遇到這樣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物，這個面子還是得留給他，免得秦澤惦記住了他們。

  畢竟做了宕渠縣尉的秦澤恐怕會在最少三年的時間之中與他們日日相見，且對方依舊是太守李顒的心腹，自然是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第二日一大早，秦澤便早早起身，在秦琪的幫助下換上了一身緋衣。

  隨後在頭上繫著赤幘，腰上繫上黃綬，裝起青銅所制的縣尉印璽，在將環首刀掛在腰間，一位年輕的縣尉隨之新鮮出爐。

  用過朝食，秦澤便帶著秦琪、婁發兩人一併朝著縣寺而去。

  剛到縣寺門口，正見到縣丞王累剛好也在縣寺門口。兩人相互謙虛了一下，便攜手一起進入。

  縣寺的大堂之中，時隔兩月之後便再度被人填滿。

  秦澤和縣丞王累相互謙虛了一下，便由王累坐在主座，秦澤則是陪坐在他的身側。

  待到兩位主官落座之後，剩餘眾人才齊齊落座。

  接著王累便開言講話，無外乎介紹秦澤，讓大家歡迎秦澤一類的套話。他說完之後便將話語權交給了秦澤，示意他上前說話。

  秦澤點頭對縣丞表示了一番感謝，這才一手按著環首刀起身，接著慢慢向前踱了幾步，掃了一眼縣寺內的眾人後，這才開口說話。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極為的清晰，能夠使整個縣寺內的人都聽見他的話語：

  「在座的諸位基本上都是熟面孔，當然，也有一些新面孔加入進來，為了照顧這些新來的同僚，我便重新介紹一下自己。」

  「我名秦澤，涼州武都郡人。曾任巴郡太守府麾下兵曹椽，參與過針對板楯蠻叛亂的平定，蒙李使君舉薦，得朝廷看重，任我為宕渠縣縣尉。」

  「希望諸位同僚以後能夠多多照顧！」

  簡單的幾句介紹，秦澤不但將自家的籍貫道明，也將自家的履歷說了出來，同時又暗示了自家的後台：我可是現任太守李顒舉薦的，所以你們也別跟我動什么小心思！

  雖然縣寺內的人大部分都知道秦澤的來歷，此時聽得他這般介紹，依舊在心中腹誹不已：「太守心腹了不起啊，至於一直掛在嘴邊，生恐別人不知道似的！」

  不過這話他們也僅是在心裡嘀咕嘀咕，嘴上可是沒一個敢說出來的。

  接著秦澤也談了自家就任後的一些工作計劃，基本上就是巡視縣內，減少縣內匪犯，降低縣內犯罪率，保境安民等等一類的大話套話。

  秦澤說罷便對著眾人抱了抱拳，復又回到座位坐下。

  王累當即再度起身，對秦澤的工作計劃給予了讚揚，隨後又講了一些套話，無外乎希望大家能夠同心協力，攜手將宕渠縣治理的更加繁榮昌盛。

  緊接著又是各曹的一二把手的自我介紹，這主要是為了讓秦澤熟悉他們，畢竟秦澤之前雖然見過他們中的大部分，但是具體的名字卻是不知道。

  待到縣寺內的所有人都介紹完畢，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時辰了。

  眾人稍稍休息了一下，便由縣丞王累開始為大家安排任務。

  畢竟現在已經是八月份，正是即將秋收的季節，同時也是完成秋稅的季節，自然得將工作安排下去。

  這其中的大部分工作都是王累在安排，雖然每次他都詢問秦澤怎麼看，但秦澤知曉，這卻是王累在暗中壓制他。

  畢竟他剛來第二天，手底下的那一攤子都沒有理順。而王累卻已經將督促百姓秋收和交稅的工作都安排好了，那意思很明顯，乃是不想秦澤胡亂插手。

  好在秦澤暫時也沒有插手這些事物的心思，而且別看現在王累代理了宕渠縣的縣令之位，但他終究還是縣丞，一旦縣令到來，他這代理縣令便做到頭了。

  現在堂內的這些人看著都聽他的，一旦縣令到來，恐怕他說的話就不管用了，二把手大多數的時候都是鬥不過一把手的。

  再將各曹的工作都安排完之後，不知道是說的興起沒收住還是專門為了試探，王累居然提到了縣內的治安問題，這就涉及到秦澤本職的工作了，他當然不能讓王累插手其中。

  也不等王累說完，秦澤立即開口道：

  「我會儘快捋順縣內的兵卒和衙差的情況，保證不會耽誤縣內的秋收，所以還請王縣丞你多多費心其他，當然，要是你願意指導縣兵的訓練，我想兒郎們一定會很歡迎的！」

  聽得秦澤不留情面阻斷王累插手治安的話語，縣寺內眾人紛紛看向兩人。

  王累聞言皺了皺眉眉頭，不過卻最終呵呵一笑，表示既然秦澤自家能夠處理那就算了，他也只是希望縣內治安得到保證而已。

  眾人對王累的退縮有些失望，不過一想秦澤其人和他背後的李顒，覺得王累的退縮也算正常，不過看模樣以後兩位主官怕是不會那麼和諧了。

  眾人又說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便紛紛散去。

  秦澤也沒多在縣寺內多留，只是在吏員的帶領下草草看了一下自家的辦公所在，對屬下的吏員訓了幾句話，便匆匆前往縣兵營地而去。

  秦澤沒料到才第一天王累就開始對他進行了試探，雖然秦澤堅決的將他的爪子打了回去，但他畢竟初來乍到，比不得已經任職兩年的王累根深蒂固，所以急需抓穩自家的基本盤。

  身為一縣的縣尉，什麼是基本盤，那邊只有縣兵和衙差了。

  衙差基本上都是本地人世代擔當，其中牽扯頗多，而且他們不是軍人，秦澤不好以軍法要求他們，所以便決定先放一放，只要他們不惹事，就任由他們和之前一樣。

  但是縣兵不同，只有完全掌握了宕渠縣的縣兵，秦澤這個縣尉的腰板才能硬起來，才不會被人看做只會尋後台李顒撐腰的紈絝！

  故而一離開縣寺，秦澤便直奔宕渠縣的縣兵營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