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沈之斐狂熱綜合徵

  「也沒什麼事，就是不想看你坐在他車上。我也開車來了，我的車還比他的貴，你坐我的。」

  秦瓚目不轉睛地看著沈之斐，如是說道。

  她聽得心裡一陣發跳，臉頰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紅暈。

  幸虧夜色濃重，她側著臉，沒有被人看出她的悸動。

  她不肯理會秦瓚。

  

  他卻也不惱，視線停在她的身上，似乎捕捉到一絲愛意的痕跡，他的心裡挺高興，頭也不轉地趕起莊震：「你該走了。」

  莊震卻沒有動。

  秦瓚察覺到不對勁，側首睨去：「聽不懂人話？」

  這一眼獰惡暴戾，莊震不自覺地回想起來，今天跟偶像一起坐在休息區域的時候，他感覺仿佛被暗處的猛獸緊緊注視。

  原來那個時候是秦瓚！

  莊震的背後本能地起了一層冷汗。

  「小粉絲，」沈之斐冷靜開口，「你先回去吧。」

  莊震正遲疑著，沈之斐添上一句：「我不會有什麼事，反倒是你，留下來的話，會很危險。」

  莊震：「……」

  雖然有點傷人，但是這是實話。

  他耷拉著腦袋，發動了車子，沈之斐想了一下，又說：「到家了記得給我報個平安。」

  莊震提起點興致，應聲說：「好。」

  等跑車的聲音遠得再聽不清，秦瓚幽幽出聲：「小粉絲？」

  沈之斐不說話。

  「還挺親密，」秦瓚盯著她，「跟我告別的時候，怎麼不讓我跟你報平安？」

  沈之斐依舊一言不發。

  因為她的沉默，秦瓚有點兒煩躁。

  他在白色小樓上待了那麼久，見她玩得開心，就一直忍住了沒有下來打擾。

  她跟其他人都有說有笑，怎麼到了他面前一句話不肯講？

  她就這麼討厭他嗎？

  「你把我叫下來，除了就這麼盯著我，還有別的什麼事？」沈之斐態度冷漠，「沒事我要回家了，我很困。」

  秦瓚嘴唇微動：「我送你回去。」

  「不勞大駕，」沈之斐拒絕得很快，「我的機車停在旁邊停車場，你送我去那裡。」

  「停車場啊，」秦瓚莫名地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他去你家樓下接你的。」

  沈之斐不懂他為什麼突然傻樂。

  秦瓚繼續笑：「以前只有我在你宿舍樓下、你家樓下等過你，接你上下學，接你去約會。現在，也還是只有我這麼特別。」

  沈之斐怔住。

  心跳加快的瞬間，她覺得，她可能真的受不了這個男人偶爾的幼稚。

  所以，她給他潑了冷水：「只是忘記告訴莊震了而已，你要這麼說，我就想起來了。明天我就把地址告訴他，讓他送我上班。」

  秦瓚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霎時停住，有點生氣的模樣，走上前來，一把揉亂了沈之斐的頭髮。

  沈之斐吃了一驚，抬了頭要罵他無聊。

  秦瓚垂首凝視著她的眼睛，低沉的聲線帶著咬牙切齒的威脅：「你敢告訴他，我就真的敢封殺他。」

  沈之斐皺起了眉頭。

  秦瓚的語氣又柔和下來：「走了，送你回去。」

  秦瓚今天開過來的是一輛黑色跑車，依稀的燈光和月色映出車身金色拉花塗裝。

  打開車門，內部裝飾一切嶄新，棕色和白色相輔相成，換擋杆和中控台板是紅木的材質。

  沈之斐知道這個跑車品牌，也知道這一款跑車全球只有數十輛。

  剛才秦瓚說的沒錯，他的這輛車確實比莊震的那輛貴很多，也帥很多。

  開出去的路上，秦瓚大大方方地說：「小斐，這車我去年剛買的，今年第一次開，整個兆城只有這一輛。你喜歡嗎？送你。」

  「一點也不喜歡。」沈之斐撒謊也是臉不紅心不跳。

  「不喜歡啊，」秦瓚笑了一笑，「那就更要送給你了。」

  沈之斐：？

  秦瓚的唇角挑起些弧度：「這就是壞人的嘴臉和做派。」

  沈之斐冷冷評價：「那也真是夠讓人討厭的。」

  前方即將抵達路口，沈之斐提醒：「右轉。」

  秦瓚肯定聽見了，卻偏偏選擇了直行，思索著問：「小斐，你很討厭我？」

  「對，很討厭，」沈之斐神色淡漠，「前面掉頭。」

  秦瓚置若未聞：「一點也不喜歡我了？」

  沈之斐對此漠不關心：「現在問這個，你不覺得很沒有意思嗎？」

  默了片刻，秦瓚再度開口：「告訴我你現在住在哪裡。」

  「少問這種你不可能知道答案的問題。」

  「我是要送你回家。」

  沈之斐不上他的當：「前面掉頭。」

  話音剛落，沈之斐的手機響了一聲，很大概率是莊震到家了，在向她報那一聲平安。

  秦瓚的眉梢眼角戾氣沉沉。

  跑車正在一點一點地加速，秦瓚陰鷙開口，語氣不容置喙：「跟我去公司。」

  沈之斐一怔。

  「不喜歡我？很討厭我？」秦瓚冷笑了一聲，「到了床上，你應該會誠實一點。」

  沈之斐耳根一陣發燙，惱羞成怒地罵道：「秦瓚，你真的有病！」

  「對，我就是有病，」秦瓚也不否認，「我這個病還有學名，叫沈之斐狂熱綜合徵。不見到你，我會發瘋，看見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也會發瘋。」

  夜色太深，秦瓚壓抑了太久，情感又過於洶湧，他再也克制不住，任由磁性的嗓音傾瀉而出：「不喜歡我沒事，討厭我也沒有關係，我遲早把你關起來，牢牢鎖住。」

  「每天有二十四個小時，我就花二十五個小時和你糾纏在一起，在你的身上留下我的痕跡，讓你哭著喊我的名字。」

  「沈之斐，這輩子你都別想從我身邊逃走！」

  沈之斐聽得心如擂鼓，赤色一直從臉燒到了她白皙的脖子。

  她不想和他待在一個空間裡了，叫了一聲他的名字：「秦瓚。」

  秦瓚晃了下神，側目看她。

  沈之斐的雙頰泛著羞紅色，神色卻布上了陰霾，有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危殆感。

  她說：「停車。」

  語氣不重，但卻深刻。

  秦瓚莫名緊張起來，剛才的囂張氣焰正在迅速地弱下去。

  在她的面前，他狠不過三秒。

  他減慢了車速：「我在前面掉個頭。」

  「我說，」沈之斐一字一頓，「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