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打算讓他們更加困難

  這可把沈之斐聽愣住了：「什麼？」

  她這麼一愣，也就錯過了最佳的時機，沒能逃得出去。

  電梯上行，秦瓚鬆開沈之斐，認真地點了點頭：「嗯，昨天晚上，你親口說的。」

  他這一副要她負責的樣子，沈之斐都懷疑自己真的對他怎麼樣了。

  她皺起眉頭：「我一點也不記得……」

  「你說，你想和我去全勝齋吃飯。」秦瓚道。

  沈之斐突然頓住。

  在她現有的記憶里，這是她確實有過、但是從沒有跟秦瓚說過的想法。

  「你說你不想吃藥了。」

  沈之斐的表情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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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說，」秦瓚側目看向她，嗓音壓得很低很低，「你想在上面。」

  沈之斐：「……」

  沈之斐：「…………」

  熱流一瞬間從臉頰燒到了脖子，她的耳朵尖紅得仿佛要滴血。

  六年前她是真的這麼想過，還想過很多次，昨天晚上她甚至夢見了這些！

  怎麼會這樣！

  這也太詭異和羞恥了！

  眼見她的有趣反應，秦瓚的嘴角向上愉悅地揚起，又說：「你最後說你很想我，讓我今天就來找你，所以我來了。」

  沈之斐一臉屈辱地別開了視線：「以後我保證滴酒不沾……」

  正當電梯到了九樓，門才開到一半，沈之斐就鑽了出去，簡直是落荒而逃。

  二十多歲了，她從來都沒有這麼狼狽過。

  酒真是個壞東西！

  「小斐，今晚一起吃飯！全勝齋！」秦瓚在她的身後發出熱情邀請。

  「你白日做夢！」沈之斐頭也不回地狠狠罵了。

  電梯門再度合攏，沈之斐也在拐角處停下來，掏出了手機翻看記錄。

  昨天凌晨，秦瓚果然給她打來了電話，她果然是接了！

  通話維持了整整四個小時，直到清晨五點左右，才因為手機關機而中斷。

  掛斷電話後，秦瓚緊接著發來了一條信息。

  【待會兒見。】

  沈之斐的目光不由凝住，他一直守著她？

  「今天是那個沈之斐來技術部報導吧？」

  沈之斐聽見一個女人嗓音，這附近設置了茶水間。

  她收起手機，把秦瓚從腦子裡甩出去。

  談話聲還在繼續：「是的，她都那麼明目張胆了，新聞上到處都是她，沈總根本拒絕不了，丟不起這個臉啊。」

  「你們說，這個沈之斐是真的這麼有本事嗎？發布會那天真的絕了……」

  「那怎麼可能是真的？太戲劇化了！肯定是她花錢找了人演的戲啊，為的就是賺足噱頭。你們都沒看嗎？最近網上到處賣她拍的雜誌，銷量都快創紀錄了。」

  「那這個沈之斐也太有心機，太噁心了吧……」

  說到這裡，他們走出了茶水間，正逢沈之斐經過門口，慢悠悠地轉過頭來。

  視線對上，眾人臉色各異，瞬間沒了聲音。

  沈之斐依舊清冷而又優雅，視線在他們的身上慢悠悠地打了個轉，又往前走了。

  她聽見身後一個聲音刻意壓低：「她該不會聽見了吧？」

  「聽見又怎麼樣？她碰上外面的人還好說，可我們技術部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要看真本事的！」

  沈之斐挑起了一側眉梢。

  真本事，是嗎？

  沈之斐被暫時安置在空閒的工位上，相對偏僻。

  手機上，魏時瀾發來了滿是關懷的新信息：【小斐娘娘！怎麼樣？怎麼樣？你到技術部了嗎？】

  沈之斐回覆：【到了。】

  魏時瀾發來一個壞笑的表情：【怎麼樣？發布會那件事一出來，他們是不是都很敬佩你？有沒有找你簽名？】

  沈之斐實話實說：【我覺得他們很質疑我。】

  魏時瀾發來一長串問號。

  魏時瀾：【質疑你？這怎麼可能啊！他們有沒有眼睛，有沒有腦子！】

  沈之斐：【不著急，我先關心一下他們。】

  信息發送出去，沈之斐打開了電腦。

  她熟悉了一下網絡架構，利落地摸進了項目組的內部私密系統，如入無人之境。

  她單手托腮，懶洋洋地掃了一眼相關工程文件。

  智能體感交互，項目不錯啊，不過也有點難度。

  魏時瀾發著信息：【關心他們幹嘛呀？關心他們幹嘛呀？】

  【小斐娘娘，你有什麼想法呀？你有什麼想法呀？】

  沈之斐懷疑，上輩子魏時瀾應該是個複讀機。

  沈之斐：【他們項目組正在困難期。】

  魏時瀾：【你打算幫他們一把？】

  沈之斐笑了一笑：【不啊。】

  【我打算讓他們更加困難。】

  這一天下午，沈厚行來到技術部，一眼不看沈之斐，全當她不存在。

  他邁進實驗室，正要問問進度怎麼樣了，卻對上了一張張憔悴的臉龐。

  「沈總，這個項目成精了！」

  「它今天好像跟我們對著幹似的，越解決越難，難中還透著一種詭異感。」

  「沈總，你去問問秦氏集團能不能幫個忙吧，或者你請個有能力的外包？我聽說國外有個論壇……」

  沈厚行聽得皺起了眉頭。

  去求秦氏集團？

  他們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前兩天秦瓚逮著後勤部事情太多，罵了他一通，現在他再過去，說不定還會被打一頓！

  至於什麼外包什麼論壇，他可不信有這麼厲害。

  「要不，」有個組員弱弱地提議，「問問沈之斐？」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那還得了。

  沈厚行立馬氣急敗壞地瞪了過去：「我是讓你們做項目，不是讓你們抱怨來了！什麼都靠別人，那我養你們幹什麼吃的？」

  他根本沒打算讓沈之斐參與這麼重要的項目。

  正當此時，有個組員低呼了一聲。

  眾人紛紛看過去，只見電腦屏幕上，複雜代碼正在或急或緩地變化、滾動。

  沈厚行就懂個皮毛而已，這會兒看得滿頭霧水，其他組員則是接二連三地驚呼出聲。

  「好傢夥，代碼活了！真成精了！」

  「不是！是有人黑進了我們的系統，把源文件打亂重組了！」

  「這是秦氏集團幫我們做的系統，誰黑得進……」

  議論聲到這裡戛然而止，因為屏幕右上角出現了兩個視頻畫面，一個是沈之斐坐在電腦前，另一個正對著她的鍵盤和操作界面。

  是她做的。

  鐵證擺在這裡。

  沈厚行的臉色難看至極。

  也是此時，代碼奇蹟般地匯聚成一行漢字。

  「我是沈之斐。」

  停頓片刻，字符離散，被沈之斐組合成另外的文字。

  「這就是，我的真本事。」

  「現在，給你們個機會，求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