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破天荒頭一回

  話雖如此說，可該給的面子，周掌柜還是要給的。

  孫大廚在兩人之間打量了一圈，連忙想了個折中的法子：「不如讓她到我的手底下來磨練磨練，前頭寬容她，卻不代表能在我的手裡頭好過。」

  趙穗穗知道他的本事，能在孫大廚手底下討生活的，要麼就是扛不住，兩三日就跑了的人，要麼就是一直待下去，最後學有所成的人，依著趙金花的脾性，只怕用不了兩三日，只需一日就能自己跑回去。

  這不失為一樁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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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趙穗穗點了頭，周掌柜自然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乾脆也就答應了下來。

  事情這麼定了下來，趙金花不情不願的進了後廚來，一聞到著滿屋子的碳火味，就捂上了鼻子，再看看一旁只在品茶的趙穗穗，她更加不情願。

  「孫大廚，你找我幹什麼？」趙金花的舉止作態分明就充滿了傲氣。

  趙穗穗不滿的搖了搖頭，她實在不知道趙金花這身上的傲氣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孫大廚看著她這副樣子，也不由得冷哼一聲，眉眼間全都是嫌棄：「我看你在前頭待著也沒什麼事，不如就去幫著跑跑腿，去街上買些肉菜回來。」

  他說著，將一張單子交到了趙金花的手上：「你就照著這個單子上的東西去買，再去櫃檯上支取銀子，東西貴賤不要緊，但一定要新鮮，切不能選那些隔日的，你可明白？」

  趙金花看著那張單子，跟上面的字大眼瞪小眼，根本就不知道上頭寫的都是些什麼，但聽到能夠去支取銀子，這才不情不願的去了。

  她掂了掂自己手裡頭的銀子，買完了東西，只怕根本就不剩什麼，那自己也撈不到多少油水。

  趙金花撇了撇嘴，視線在街上轉了一圈，看到街邊叫賣的小販，心裡頭突然生了個鬼主意出來。

  她快步往肉攤上，看著那鮮艷欲滴的肉，反倒開口問老闆：「店家，這肉有沒有前些日子，最好能便宜些，我都要了。」

  店家聽到這些話，不由得納罕起來。

  他在這擺攤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不管誰來買肉都是點明要最新鮮的，最好是剛宰的畜生，像這樣要前些日子的還真是破天荒頭一回。

  像他們這種賣肉賣菜的，不是當日最新鮮的，就很難再賣出去，扔了捨不得，賣了又會被罵祖宗八輩，他們難做得很。

  這會子好不容易有個冤大頭過來，他心裡別說有多高興。

  「有有有，想要多少都有。」店家說著，就從自己攤位裡頭拿出一筐不新鮮的肉。

  趙金花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撇了撇嘴，她要是拿著這肉交差，還指不定會怎麼被罵呢。

  她的眼神中全都是嫌棄：「店家，你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讓這肉看上去新鮮些？」

  店家一聽這話連忙捂住了趙金花的嘴。

  像他們這些做生意的，自然都會有自己的小法子，不過這種法子是不會讓外面的人曉得的，而且都是損陰德的招，他向來是懶得用的。

  不過既然買家有這個要求，他自然也不會說沒有。

  他將那筐肉又端了下去，也不知道在攤位底下擺弄了些什麼的，那筐肉在被端上來的時候，顏色鮮艷欲滴，好似是從剛宰的畜生身上來的。

  趙金花對這樣的肉還是滿意，不過用了原先三分之一的價格便買下了原本需要購買的肉，緊接著她又如法炮製，花了不到一半的錢，就將所有的東西都置辦妥當。

  至於剩下的銀子全都揣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等她回到香滿樓的時候，孫大廚這麼多炒菜，只不過略略瞥了一眼，便將東西收了下來。

  這日夜間，香滿樓照樣是人滿為患，他們原本購買的那些肉和菜已經都用光了，只剩下趙金花買的這些孫大廚略略看了看，覺得尚且能用，乾脆就全都做成了菜。

  也不過第二日的光景，大約有七八個顧客都找上了門來。

  彼時周掌柜和孫大廚也不過剛剛睡醒便得知了，有食客鬧上門的消息，他們情感慢感來到了酒樓裡頭看著圍著門口的食客，連忙解釋道。

  「各位！各位！」周掌柜被急得沙啞的聲音，叫他們安靜了些，「我們香滿樓在這裡開店，沒有十年也有八年的光景，從來都沒有用過什麼不好的東西，你們吃了這麼就也從來沒有鬧過肚子，只怕這一次另有隱情，等我們將事情調查清楚了，一定給各位一個交代。」

  話雖然這麼說，可周掌柜一點兒頭緒都沒有，更不知道這回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在場的人個個都是不相信的模樣，又紛紛鬧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誰先開了口，大聲一句：「各位鄉親，香滿樓，在這裡開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只怕這裡頭一定是有什麼貓膩的，咱們就給周掌柜兩日的時間，看看他到底能查出什麼來也好，給咱們一個準確的交代不是。」

  其他的人紛紛都想起周掌柜對他們的好意來，哪怕自己吃飯忘了帶銀子周掌柜都能免一次單，這樣的恩情他們始終都記得，這次也不能將人逼上絕路，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於是圍在香滿樓的食客紛紛都散開了。

  周正規在後廚裡頭轉了一圈，一臉無助的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深深嘆了一口氣。

  原本正在忙自己店鋪的趙穗穗聽到了這件事情，連忙趕到了香滿樓了。

  還沒進門就已經聽到了香滿樓這兩日閉門謝客的事情。

  這讓她更加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等她趕到香滿樓的時候，就看到了周掌柜一臉愁雲。

  「周掌柜……」趙穗穗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安慰他才行。

  不過張儂的頭腦還算是清醒。

  他在香滿樓裡面打量了一圈，開口問道：「周掌柜能不能判斷這些食客昨日都點了什麼菜，都用了什麼樣的食材，那些食材還有沒有剩下的，能不能叫我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