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胖人不配吃雞蛋
2024-06-03 18:20:17
作者: 是純純鴨
她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圈,將手裡頭的肉舉得高高的,笑道:「奶,我特意來給你送肉的,可我看你剛煮了雞蛋,這兩樣一塊吃對身子可不好,為了您好,我看我還是把肉拿回去吧。」
「怎麼不好!」趙老太眼見到嘴的肉要被人拿回去怎麼能幹,她邁了個大步,將趙穗穗堵在了屋裡頭。
這樣敏捷的身手,哪裡像年過半百的人呢。
趙穗穗故作玄虛:「奶,你有所不知,這肉和雞蛋都是高蛋白的東西,一塊吃就會畏寒怕冷,四肢酸疼,走上兩步就覺得腰酸腿疼,連覺都睡不好呢,為了您的身子著想,我還是把肉拿回去吧。」
她說得這話是胡謅的,只有缺蛋白質才會有這些症狀。
可趙老太不懂,隨著趙穗穗說完,覺得這些症狀自己都有,嚇得她趕緊把雞蛋扔到桌子上。
雞蛋隨著力度在桌子上滾了一圈,落在地上,磕碎了殼。
「我不吃雞蛋了,你把肉給我。」趙老太說著話,就要伸手過來搶。
本章節來源於𝓫𝓪𝓷𝔁𝓲𝓪𝓫𝓪.𝓬𝓸𝓶
趙穗穗眼疾手快的躲開了趙老太伸過來的手:「那雞蛋就那麼扔了,這也太浪費了吧。」
「那就給金花拿走。」趙老太有了肉,怎麼可能還會稀罕那些雞蛋,更別提拿雞蛋本來就是計劃給趙金花的。
趙穗穗聞言,眼底生起一抹冷意。
趙二白給她買肉買面,恨不得供得跟菩薩一般,卻連個雞蛋都換不來,真是可悲。
她冷笑一聲:「奶,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爹可是把所有的錢都拿去買肉了,又趕上過年,再掙的銀子只能先緊著給家裡買雞蛋讓弟妹補身子,只怕你以後就沒肉吃了。」
趙穗穗說到最後,越發情真意切,好似是真的為了趙老太著想。
趙老太看看趙穗穗手裡的肉,忍不住流口水:「那你就拿走吧!」
肉和雞蛋,她當然會選肉的。
趙穗穗就知道趙老太是個沒腦子的,滿意的將肉放在桌子上,伸手就把地上的幾個雞蛋揣進了懷裡。
還是熱乎的。
趙金花看著馬上就要到手的雞蛋被人給截胡,心裡頭氣不過,直接一步攔在了趙穗穗要走的路上:「奶不能吃,你這麼胖就更不能吃了。」
說著,就要過來搶。
「我不能吃,還能給弟妹吃呢。」趙穗穗往後縮了一步,原本精靈古怪的臉上突然委屈起來,甚至還話音都帶了哭腔,「奶,您說我弟弟妹妹要是傷了身子,家裡得拿錢看病,到時候還怎麼給你買肉吃啊,我想著把這雞蛋拿去給他們補身子都不成,我看還是放下吧,我叫爹拿錢去買雞蛋給他們也就是了。」
「拿走!家裡有雞蛋,還花那個錢幹什麼!」趙老太一句話,趙金花也不敢再攔,可她心裡實在氣不過,準備私藏一枚雞蛋。
偏偏這樣的小動作落在了趙穗穗的眼裡頭。
她湊近趙金花,面上帶著些許冷意:「金花姐姐小小年紀,怎麼就做起偷雞摸狗的手段,這日後影響了趙家小輩的名聲可怎麼好?」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趙金花心虛的往後退了兩步。
「哦?姐姐聽不懂?」趙穗穗又往前逼了兩步,伸手扯住了她的頭髮。
「你鬆手!」趙金花掙扎了兩下,頭皮上的頭疼更甚。
「不如咱們去公堂理論理論,看看姐姐能不能聽得懂?」
「故意殺害自己的妹妹,又偷竊自家叔父的銅板,這兩條罪名夠不夠你吃上幾年牢飯?」
趙穗穗的步步緊逼,讓趙金花的脊背冒了冷汗。
她是土生土長的莊稼人,這大福村就這么小,她要是真得被下獄,那方圓百里是沒人會願意娶自己的,那自己這輩子可就完了。
趙穗穗看到她眼中驚恐,往後退了兩步,狠狠甩開趙金花的頭髮,將雞蛋揣在懷裡,惡狠狠的看著趙金花:「先前的事情,我不同你計較,可你再敢動我家一分一毫的東西,我一定叫你嘗嘗衙門的老虎凳!」
說完這些,她快步出了門,回頭對著趙金花做了個鬼臉。
趙金花素來要風得風,突然吃了個虧,還沒處說去,再看趙穗穗這副嘴臉,氣得跺了跺腳:「奶,你看她!」
可趙老太哪裡還顧得上她,懷裡揣著肉,興高采烈的開鍋燒火。
再一次被無視的趙金花眼角都氣得擠了兩滴淚出來。
大福村人煙稀少,可地卻廣袤,村東和村西擱著座小山,為了方便村里人特意開了條小路,沒想到那些外邦的商販覺得小路方便,竟全都這麼走。
彼時的天色已晚,趙穗穗擔心走錯了路,特意看得極為仔細。
突然眼前一亮,那路上的石頭顏色怎麼不一樣?
趙穗穗連忙往前探去,地上那灰了吧唧的哪裡是什麼石頭,分明就是蘑菇。
她心頭有些疑惑,這個季節不應該有蘑菇才對,再加上蘑菇想要養得好,需要保持足夠的水分,大福村氣候乾燥,不該有這種平菇才對。
不過她滿心歡喜的將地上的蘑菇撿了起來,沿路看過去,稀稀疏疏的還有幾個。
只是她抬眼看過去,路的深處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讓她有些發怵。
可想想家裡頭一貧如洗,只有過年才能一人吃上口肉的日子,趙穗穗還是鼓起勇氣向前走去。
每走三五步,趙穗穗都能拾著一株平菇,大概走了五六十步,她突然被腳下不知道什麼東西絆了一腳。
她坐在地上,揉了揉有些疼的腳腕,順手就拍打了過去:「什麼東西,還敢攔路?」
可手下的柔軟讓她愣了又愣。
是個活物?
她借著月色摸索著看過去,方才絆倒自己的分明就是一位男子。
月光映襯下,那男子五官精緻,眉眼冷峭,鼻樑高聳,這個高度的鼻樑讓趙穗穗著實很羨慕。
她伸出手指輕輕划過他的鼻樑,這才發現他的唇色有些不對,饒是在夜間也該是偏黑的,可這唇色實在慘白,甚至連指下的呼吸都有些薄弱,怕是連今晚都要熬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