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永遠也不可能愛上她

  榮甜絲毫沒想到這個點，竟然會在家裡遇見盛卓辰。

  他一向作息規律，這個時候，平常已經去了公司。

  榮甜有些害怕的緊拽了拽掌心，莫名的惶恐。

  畢竟，此時坐在那兒的盛卓辰，眼神濃烈，儼然要將她給狠狠地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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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徹夜不歸。」

  盛卓辰一開口便是格外冷岑的話語，一字一頓猶如刀刃般戳中榮甜心底。

  這行為，是她之前從未有過的。

  盛卓辰站了起來，頎長的身高，走向榮甜時，生生的給予榮甜窒息感。

  被他的氣勢所壓，榮甜不敢吱聲，哪怕一句簡單解釋，竟然也無從開口。

  盛卓辰再次密實的攬緊了她，冷俊的臉上攜著他獨有的威嚴，懷中緊繞著獨屬於榮甜乾淨香甜的味道。

  榮甜腰間傳來劇烈的疼，這一刻她不敢動彈，否則，無異於以卵擊石。

  只能如實的告知：「昨晚我和珊珊在一起。」

  她能猜到盛卓辰這等陣仗，顯然是知道她昨晚沒在醫院。

  盛卓辰深邃的視線悍然的擱置在她的小臉上，深沉不顯，但分明不好溝通。

  很好。

  她還知道坦白。

  盛卓辰雙臂牢牢地架住她，榮甜的身子被迫向他敞開，凹凸有致的曲線貼合著他的胸膛，姿勢格外曖昧。

  甚至，榮甜隱隱約約能覺察到盛卓辰西褲腰部已經繃緊了……

  不想惹惱盛卓辰，可她的話語卻言不由衷：「我還是想求你，我們結束婚姻吧……」

  她的話語，似乎助長了盛卓辰骨子裡的橫氣。

  盛卓辰鉗緊她肩膀的力道，執意要讓她疼。

  沉眉怒她：「以為我盛卓辰沒有你就活不下去，當初你想來就來，現在你想走就走，我就要放了你？」

  盛卓辰血紅的眸光足以將榮甜給活活吞噬。

  榮甜卻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索性迎眸面對：「你愛我嗎？」

  質問聲裡帶著榮甜獨有的溫婉，一副想哭又極力隱忍的臉上，依然還是有著當初，盛卓辰初見她時的靈氣和絕美。

  盛卓辰黑沉著臉，不回答這樣的蠢問題。

  榮甜這個時候卻較真了起來，「盛卓辰，你回答我，你愛我嗎？」

  加重語氣，仿佛就是要得到一個答案，哪怕明明是個會讓她傷心欲絕的答案。

  「或者，換個說法，你會愛上我嗎？」

  榮甜執意望進盛卓辰眼底，這種渴望得到答案的迫切感來得強烈。

  這一刻，她不知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

  就算他的答案會讓她歡喜，哪怕只是哄哄她，可又能改變什麼？

  她快要死了，她沒時間了。

  「不會。」

  盛卓辰的答案，終究那樣無情。

  似乎哪怕說謊哄她，他也不屑一顧。

  榮甜滿目的悲傷，面龐上褐去了所有的血色，極致的暈眩恍若黑暗般籠罩她。

  一如她所知道的答案：盛卓辰永遠不可能愛上她。

  「既然不會，更加沒有要維持婚姻的必要了。」

  榮甜試圖推開他。

  可這次，是盛卓辰自動放開了手。

  他眼底陰翳，甚為嚇人：「你可以走，夏夏留下。」

  言辭利落，無情狠絕，像足了他的個性。

  盛卓辰重新坐回沙發上，他的周身早已凝聚了寒霜。

  「夏夏一直都是我在陪著她，你從來沒有盡過半點父親的責任，你憑什麼分開我們。」

  榮甜想要努力爭取盛夏的撫養權，哪怕她已經很清楚，這個可能性已經很小很小了。

  盛卓辰周身的殘酷冷肅，清楚告知她，他的決定不容有任何異議。

  「憑我可以讓你永遠見不到盛夏。」回答是如此的倨傲冷岑。

  榮甜緊張又害怕的咬了咬唇，聲音軟了幾分：「不要……」

  盛卓辰隨手點燃了一支煙，神情冷漠的睥睨她。

  煙霧繚繞在他指尖，朦朧中的盛卓辰似乎有些孤寂，卻又更凸顯他的絕情：

  「離婚贍養費，一億，我可以讓你保有對盛夏的探視權。」

  盛卓辰言語由始至終冰冰冷冷，瞟向她的眼神，好像要把榮甜全身上下搜掠乾淨。

  「死纏爛打」不是他的風格。

  盛卓辰原本以為昨晚她的夜不歸宿，會換來他的滔天盛怒，甚至自己一定會徹徹底底將這個女人給撕了。

  可最終，他選擇了放手。

  「我可以不要贍養費，但是夏夏……我想和她一起生活一段時間。」

  她人生的最後階段，榮甜渴望著能夠陪夏夏最後的時光。

  「再跟我討價還價，我讓你永遠見不到她。」

  盛卓辰無情的氣息，將整個臥房脹得滿滿，透不過氣來。

  榮甜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

  她必須走。

  不然，終究有一天，她的病情會敗露……

  「好。」她努力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眼。

  榮甜轉身的瞬間，淚水狂肆的流淌。

  拿出行李箱，她匆匆地開始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

  盛卓辰目光清冷的落在她抽泣顫抖的背脊上，心下該死的惱火。

  「過幾天，我會讓顧峰把離婚協議書給你。」

  他更像不願意與她共處一室，交疊的長腿放了下來，起身離開。

  但警告的話語卻殘酷的繞在榮甜耳畔。

  「記住，出了這個門，以後永遠不要回來，你也沒資格回來。」

  他更不可能再接納她。

  盛卓辰慣有的冷言冷語。

  榮甜背對著他，保持著沉默，心卻好像被撕裂開來，血流成河。

  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後，榮甜拎著行李箱，下樓了。

  此時，夏夏還沒起床。

  嬰兒房裡，榮甜看著夏夏熟睡的小臉蛋，白皙紅潤的肌膚，讓人多麼心疼不舍。

  榮甜至極的難受，輕輕地抱住盛夏，聲音很低很低：「對不起，夏夏，媽媽對不起你，請你原諒媽媽。」

  原諒她必須走。

  原諒她沒辦法陪伴她健健康康的成長。

  「夏夏要乖乖的吃飯，不要生病，不要受傷……」

  榮甜的話語越來越哽咽。

  仿佛，這就是她與盛夏的最後一面，有千言萬語的叮囑，有著滿滿心思的牽掛，最後卻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無力地擁抱她。

  盛夏睡得很熟，絲毫感覺不到周圍的氣氛。

  小丫頭睡著時，長長的落睫，紅紅地小嘴唇微微嘟起，宛若洋娃娃般甜美可愛，能輕易讓人心底融化。

  榮甜偷偷地拍了一張盛夏的照片，在盛夏的額頭上吻了吻，「媽媽愛你，即使有一天不在了，也會依然愛你。」

  哪怕到呼吸停止的那天，愛她的心永遠也不會改變。

  榮甜和夏夏告別後，出了盛卓辰的別墅。

  這三年的時間裡，她絕大部分時間在這裡度過。

  榮甜站在別墅門口，有著濃濃的不捨得。

  她驚慌地抹去眼底的淚水，終究有一天她會離開這裡，只不過是遲早的問題。

  只是在她快要死之前，榮甜想要體面的離開。

  不希望盛家的人在得知她快要死的時候，對她落井下石，更不想讓盛卓辰看她的笑話，無情的冷嘲她遭到報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