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他未必能發現

  許是被李祺嚇破了膽，或許那名殺手本就不專業。

  一個時辰不到，對方就招了。

  臨城何家，之前收買那名衙役下毒的，也是何家。

  翌日一早，李祺就故技重施，帶著人抄了何家，不過理由多了一個謀害朝廷命官。

  之後，李祺還一連抄了數家為富不仁的富商。

  左軍望著流水似的被送進縣衙的金銀珠寶，從震驚到現在的麻木。

  難怪朝堂里的官員都說李祺貪心，短短几個月就得罪了大半個朝堂的官員。

  而李祺將這些金銀珠寶全數轉換成積分，把凌波微步這本秘籍也兌換了下來。

  庭院裡。

  李祺和左軍面對面而坐。

  

  「李大人，臨城的情況已經好轉，賑災之事也差不多完成了，打算何時回京？」

  「還是要等新的縣令抵達臨城後，再行回京？」

  「縣衙里有幾個官吏還是能用的，過兩日就返程回京吧。」

  左軍頷首，起身去準備了，離開前他猶豫片刻後問道：

  「你要把那些金銀珠寶都運走的話，路上可能會不太安全。」

  所有的錢財加起來都超過一億兩銀子了，即使他們有五千軍隊，也會有不少土匪冒險搶奪。

  李祺也有些頭疼，那些銀子都不屬於他的了。

  偏偏系統一直沒有發布怎麼使用這些銀子的任務。

  「再說吧。」李祺隨意地揮揮手。

  反正銀子的歸屬權是系統，關他什麼事？

  左軍困惑不已，李祺明明貪了這麼多銀子，但是又好像一點都不在意這些銀子？

  此時，李祺和左軍關於臨城情況的摺子，也快馬加鞭送到了京城。

  太極宮。

  楊綽君小臉氣得漲紅，鳳眸充斥著怒火。

  「豈有此理！身為縣令，不為百姓謀利，反而囤積糧食，任由百姓餓死荒野！」

  楊綽君剛剛下朝，身上還穿著繁複厚重的龍袍，動怒之下愈發威嚴。

  「此不是個例。」

  一屏風之隔，楊綽虞坐在屏風後輕嘆了一聲。

  楊綽君有些頹然地坐下，喃喃道：「姐姐，我真的能挽大梁之將傾嗎？」

  「這朝堂內外，都布滿了蛀蟲，外又有異族虎視眈眈。」

  「陛下。」楊綽虞輕聲道：「你要相信自己，且這朝堂上，也還有李祺這般好官。」

  提起李祺，楊綽君眸光亮了些。

  她振作起來，「姐姐說得對，李大人為百姓殫精竭慮，朕總不能拖後腿。」

  宮中帝王與長公主的對話雖然未曾傳出去，但是陛下動怒的消息，迅速傳到京中權貴的耳朵中。

  威遠侯府。

  「侯爺，這李祺待在臨城，會不會發現我們的事情？」說話的人語氣焦急，坐立不安。

  位於上首的男人虎目沉沉，並不言語。

  反而是另一側坐在矮案後面的瘦弱文人笑道：「怕什麼，李祺在臨城，又不在徽縣。」

  「再說了，就算真的發現了，解決掉就是了。」

  瘦肉文人風輕雲淡的神情，仿佛解決掉的不是當朝尚書，而是一隻普通動物。

  「文貞說得對，在京城，李祺仗著陛下興風作浪罷了，離了京城，解決他不過是一件小事。」

  威遠侯慢慢啜了口茶水，並不放在心上。

  「再說，他也未必能發現。」

  準備回京的前一日，李祺特意出來逛了一圈臨城。

  雖然此時的臨城依舊顯得破敗，但是已經沒有了初來時的荒涼。

  畢竟領了賑災的差事，至少不能留下爛攤子。

  李祺確認沒有別的問題後，心滿意足地踱步回縣衙。

  誰知一個人突然攔住了他的去路。

  「下官參見欽差大人，還請欽差大人為下官做主啊！」

  一個蓬頭寇面的男人不知從何處跑出來，「撲通」一聲跪在李祺的面前。

  下官？

  李祺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亂糟糟的頭髮，身上衣服破破爛爛不說，還結了不少泥巴在上面。

  「你是……」

  男人雙手捋起頭髮，露出一張同樣髒兮兮的臉。

  「下官是徽縣的縣令，蘇錦麟，來此是為了請欽差大人為下官，為徽縣的百姓做主！」

  語罷，蘇錦麟重重地磕了一下頭。

  來人太過狼狽，李祺一時也無法判斷對方所言是不是真的。

  「先回縣衙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這麼一會的功夫，已經有不少百姓在看向這邊了。

  蘇錦麟還以為自己會被趕走，欣喜不已，「謝過大人！」

  將人帶回縣衙後，李祺先讓人將蘇錦麟帶下去洗漱一番。

  期間，他向縣衙里的人打聽了一下徽縣的縣令蘇錦麟。

  據聞，蘇錦麟是科舉及第後，被下放到徽縣的，不僅學識淵博，而且待百姓極好。

  小半個時辰後，一個皮膚黝黑，長相粗獷的高大男人走進來行了一個揖禮。

  「下官參見欽差大人！」

  正是方才攔路之人的聲音。

  李祺看著這半點不像文人的縣令，沉默了半響。

  倘若說蘇錦麟是農戶或者習武之人，只怕也沒有人會懷疑。

  蘇錦麟一眼就看出了李祺沉默的原因，嘿嘿笑了聲，「下官特別容易曬黑。」

  「……看出來了。」李祺語氣複雜。

  「不過。」蘇錦麟嘆了口氣道：「下官手無縛雞之力，就是普通文人。」

  李祺的目光在蘇錦麟高大的身材上轉了圈，「……」

  「說吧，你有何事要本官做主？」李祺清了清嗓子問道。

  他沒有再詢問蘇錦麟是不是真的徽縣縣令，長相在縣令里如此獨特，想來也很難作假。

  「大人！徽縣縣內有人私鑄銅錢，而且這種假銅錢的含銅量也低於真的銅錢。」

  「縣內已經有不少百姓都收到了這種銅錢，奈何下官雖然發現了端倪，卻找不到證據。」

  「還……」

  蘇錦麟羞愧地低下了頭，「還被人發現了，以至於被人追殺，無奈之下只能來求助欽差大人。」

  臥槽！

  李祺一驚，私鑄銅錢，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誰這麼大膽？！

  「沒有找到證據，那你可有什麼線索？或者有沒有懷疑對象。」

  蘇錦麟的頭埋得更低了。

  「大半縣衙的人都有參與此事，至於線索和懷疑對象，暫時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