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皇上駕崩

  誰也沒料到，秦琉璃說完，幾人剛剛倒了茶，準備喝口水便動身的時候，齊蒼陵府上的一個小侍衛被小潘帶著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一進來便結結巴巴地喘著粗氣道，「殿...殿下，不好了，皇上...皇上....駕崩了！」

  眾人一聽，立即站了起來，異口同聲地問道，「你說什麼？！」

  齊蒼陵更是氣壞了，厲聲罵道，「你這個沒眼色的，胡說什麼呢？」他口上這麼說著，只是他心中咯噔一聲，心知大事不好了。

  齊蒼擎更是著急地攔住齊蒼陵，「你別理他，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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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琉璃和夜溢也都驚呆了，就連倒茶的粉兒茶都倒滿了，還沒察覺，正呆呆地看著來傳信的侍衛。茶杯里的茶溢了出來，流滿了桌子，又流到了地上。

  那小侍衛伸出袖子擦擦滿頭滿臉的汗，額頭上零碎的青絲都亂成一團了，「小的不敢胡說。殿下出宮來找二殿下，剛剛走了沒多久，月婕妤娘娘就被宮裡的公公傳話，說皇上忽然不行了，要娘娘過去看看。娘娘立即趕去皇上的寢殿，十來個太醫都圍在皇上的床前，只是據說皇上那時已經只出氣，不進氣了。娘娘趕忙跑過去，皇上的眼睛都不怎麼動了，只是口中一直喚著二殿下的名字。不一會兒，便駕崩了。娘娘便派人通知我們府上，叫殿下回去，小的知道殿下來了這裡，便趕緊來了。」說著，那小侍衛滿嘴的唾沫，可見是著急壞了。

  齊蒼擎和齊蒼陵聽後頓時心中一黑，齊蒼陵勉強支撐住了自己的身子，齊蒼擎則一下子癱軟了下去，旁邊的人連忙去扶。

  「太醫是怎麼說的？」齊蒼陵聽後十分生氣，大聲地怒喝道。平日裡，他雖然和皇上不甚親密，但是畢竟是親生的父子，血濃於水，他又如何不傷心！

  眾人七腳八手地將齊蒼陵抬上軟塌，塞進馬車裡，準備立即回去了。

  「那我也回去嗎？」秦琉璃一邊照看著齊蒼擎，一邊問齊蒼陵。

  「一起回去吧，父皇忽然駕崩，宮中肯定沒有那人能照顧好二哥，他有傷在身，只能仰仗二皇子妃你了。」齊蒼陵眼圈紅紅地點點頭，他知道父皇身子不濟，卻不想這麼快就去了。

  「也好罷。」秦琉璃點點頭，「我們只怕不會再回這裡來了，七殿下，你還是好好安頓一下這裡吧，我們可能是要從郢都出發去西域了。」

  齊蒼陵點點頭，「應該短時間回不來了，那你們在這裡再等等，我回去安排下。」

  「好的，我們在馬車上等你們。」秦琉璃應後，看著齊蒼陵離開。回頭再去看齊蒼擎的時候，他正閉著眼睛，似乎很難受。

  「齊蒼擎，你怎麼了？」秦琉璃上前去詢問。

  「璃兒，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齊蒼擎只覺得滿腦海都是父皇和自己曾經的過往，一幕幕在腦海中閃現，他覺得腦中混亂不已，幾乎要爆炸了，但是他不想讓秦琉璃擔心，便這樣說道。

  秦琉璃很擔心地看著他，「你一個人在馬車上可以嗎？」

  「沒事的，璃兒，你就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齊蒼擎幾乎是有些哀求的語氣了。

  「好，那我先下去，你要是不舒服，或者有事馬上叫我，我就在外面。」秦琉璃叮囑後，這才輕輕地下了馬車。

  粉兒和柳兒正在裡面幫忙，馬車旁邊沒有任何人。秦琉璃站在馬車周圍，心中一團雜亂，她知道齊蒼擎心中難受，可是她不知道說些什麼。節哀之類的話，如同隔靴搔癢，根本沒多少用。

  忽然，不知從什麼方向，傳來了一個聲音，「二皇子妃！」

  秦琉璃四下打探，卻在馬車背後看到了夜溢。她指了指馬車，走遠了一些，夜溢便也離開了馬車，跟著她來到了不遠處。「你今日怎麼來了？」秦琉璃將剛才的好奇終於問了出來。

  「我知道你在這裡，而七殿下正在找你們。」夜溢很坦誠地說道。

  「那你怎麼會在馬車背後？」秦琉璃還是有疑問。

  「我是來向你告別的。」夜溢忽閃著藍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秦琉璃，「我想再見你一面。」

  「嗯?告別？你要去哪裡？北境嗎？」秦琉璃聽聞他是來告別的，便不由得多問了幾句。

  夜溢笑著搖搖頭，「北境我是回不去了，三殿下和太子妃娘娘都葬在你們楚國，我自然會在楚國了。」

  「那你為何會說告別？」秦琉璃任然覺得很奇怪。

  「沒什麼，我只是這麼一說而已。」夜溢笑了笑，金色的髮絲晃動著，十分絕美，那張臉像極了黎耀，可是自己在這裡發生了太多的事，她幾乎都快要忘記曾經在二十一世紀的日子，快要忘記黎耀，快要忘記那一顆射中自己心臟的子彈了。

  「其實，你很像我一個故人。」秦琉璃脫口而出。

  「我知道的，你之前說過。」夜溢立即接過她的話說道，「其實，你知道嗎？我做過一個夢。」

  「什麼夢？」

  「我夢見你被人暗算，我替你擋下了一箭。」夜溢笑著說道，「可是與其說這是一個夢，不如說，我感覺是真實的。」

  「怎麼說？」秦琉璃聽到他如是說，心中一動，「你替我擋下一箭？我知道嗎？」

  夜溢搖搖頭，「自然是不知道的了。我也不想叫你知道，只可惜，那是夢，在現世里，我沒有那樣的機會去保護你，因為你有了二殿下。」他的臉上滿是落寞。

  「你的職責不是保護悅藝嗎？」秦琉璃不禁脫口而出。

  夜溢苦笑了一下，「職責是職責，情感是情感。」

  秦琉璃正被夜溢的話震驚到張大了嘴巴，但是馬車裡傳來了齊蒼擎的喚聲，「璃兒，你在哪裡？」

  夜溢也聽到了，他笑著揚了揚手，「快去吧，二殿下在找你了，我也回去了，請你替我向七殿下說一聲。」

  「好......」秦琉璃張了張口，最後只說了這樣一個字。夜溢則漸漸隱入了遠處的密林里，不見了。

  秦琉璃回到馬車上照顧齊蒼擎，他說他想看看茅屋。秦琉璃替他掀開車窗，看著齊蒼陵率人將茅屋重新歸置了一下，鎖上了門窗，出來後又拴上了籬笆門。

  「夜樂師呢？」齊蒼陵沒看到夜溢，便開口問道。

  「他說他先回去了。」秦琉璃回道。

  「那我們回去吧。」齊蒼陵說罷跨上馬，一行人趕著馬車，騎著馬，快速回郢都去了。

  夜溢在不遠處的見眾人回去，默默地一個人回到了皇陵，他最後一次給齊蒼寺和悅藝二人擺上了早就備好的貢品，果子，替他們燒了很多的紙錢，在心中和他們說了許多的話。

  天黑的時候，陵前的香燭燒得很旺，守陵人早就習慣了他在這裡夜夜點燭，只是他們不知道，今夜的燭火，無人守候。齊蒼寺的陵寢邊上，睡著了金髮碧眼的夜溢，他面帶笑容地去陪著齊蒼寺和悅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