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暴露

  秦可晴聽後點點頭道，「不是只怕，應當就是皇后動的手腳。母親您去了雲南之後，我宮中總是被人暗闖，若不是師父派人在暗中保護，只怕錦囊和我，早都不在了。」秦可晴說著，警惕地向洞口外面搜尋了一遍，見四下無人又說道，「師父說了，這些日子查清了，那些人就是皇后派來的。」說著她指了指手中的錦囊道，「還好它還在我手裡，否則我就再也見不到母親了。」

  齊婉看秦可晴對自己這樣關心，心中一酸，抓住秦可晴的手哽咽道，「你一出生，母親就將你送到你師父那裡，連個名字也沒給你取，你恨母親嗎？」

  秦可晴也握住了齊婉的手道，「不，不，我不恨母親，何況我此刻也有名字了啊？我叫可晴不是嗎？」說著她笑了，「母親，你肯認我，我就很開心了。」

  「你真是個好孩子。」齊婉撫摸著她的手道，「幸虧我這些年並不十分信任暗影衛的劉傲，自己另外和你師父組織了新的暗影衛，要不然你我母女只怕是無緣相認了。」

  秦可晴點點頭，「師父說了，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氣魄的女子，可晴很崇拜你的。」

  「什麼氣魄啊，不過是為了活命而已。」齊婉聽後淡淡道，「年輕時，以為嫁個有情郎便可幸福一生，到老了，才發現這個世界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而已。」她面上滿是平淡的表情，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就算皇上是皇兄，夫君是丞相，都是要順從於他們，而自己想要的，只有自己才能給自己。」

  「母親，您是想……」秦可晴大概聽出了齊婉話中的意思，但是卻心驚肉跳，不敢說出口。

  

  「沒錯，我想接替你舅舅，做楚國的下一任皇上。」齊婉輕輕地說著，仿佛在說今日抬起不錯這樣的小事，而秦可晴的身子卻微微搖擺起來。

  「母親，自古只有男人才能……」秦可晴哆哆嗦嗦地說道。

  齊婉點點頭道，「母親怎麼不知？可若想活下去，只有這一個法子了。等太子登基，皇后成了皇太后，那你我都只有死路一條了。」

  秦可晴聽後心中一時久久難以平靜，「那母親，為何不輔助齊蒼擎，他登基後，我們或許可活？」

  齊婉聽了秦可晴的話，不由得哈哈大笑了，當年的她哪裡會預料到，當初的一個選擇，會令她如此進退維谷。

  「可晴，已經沒得選了。」齊婉說著，帶著一絲苦笑。

  「為……」秦可晴還準備問為什麼，卻聽山洞外嘩啦啦地傳來石塊滾動的聲音。

  「誰？」齊婉大聲問道？

  外面寂靜無聲，似乎剛剛的聲音如同不曾出現一般。

  「母親，怎麼辦？」秦可晴問道，「師父就在不遠處，要不要叫來？」

  齊婉搖搖頭道，「今日你我說了太多了，你先回去吧，以後不要冒險來見我，有事就叫你師父傳信過來。」說著她推了推秦可晴，「你先回去。」

  秦可晴只好依依不捨地點點頭，「那母親，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齊婉揮揮手，不舍地看著秦可晴離去，這才在秦可晴師父的護送下悄悄回到悅藝關押她的小屋裡。

  太子妃宮中，悅藝坐在主位上，雲杏已經被她打發去休息了，只有她一人在殿中閉著眼睛坐著。

  如今，齊蒼桓和齊蒼擎之間斗得你死我活，正是她下手的好機會。而前些日子苦心種下的種子，早已成熟了。她正在思考怎麼下一盤完美的復仇棋局。

  她正盤算著如何讓皇上知曉皇后的所作所為，然後先拔掉皇后這棵礙事的釘子，卻發現夜溢只窗外而入，正站在窗邊不敢過來。

  「何事？」悅藝睜開眼睛看向了夜溢。

  夜溢走上前道，「太子妃娘娘，屬下犯錯了，還請娘娘責罰。」夜溢。

  跪在了面前的地上，拱手說著。

  「詳細說來。」悅藝坐正了身子，看著夜溢，她知道，一定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否則，他不會夤夜前來。

  夜溢拱手道，「是。」藍色眸子閃過了一絲侷促，「剛剛齊婉和秦側妃在府中花園的假山的山洞中見面了。」

  悅藝點頭道，「此事我已經知曉，是我故意放她出去的。」

  「但屬下知道了一個驚人的秘密。」夜溢聽聞齊婉逃出關押的地方不是因為看管不力後便放心了。

  「什麼秘密？」

  「現在的秦可晴是真正的秦可晴的孿生妹妹。」夜溢一字一字地說道。

  「仔細說來。」聽了夜溢的話，悅藝感興趣地看著夜溢，夜溢便將之前齊婉和秦可晴二人在山洞中的對話的秘密一五一十地說給了悅藝聽。

  「這麼說來，這秦可晴還真是齊婉的親生女兒？」悅藝聽明白後笑著道，「這下，事情變得更加有意思了。」

  夜溢道，「可是，她們原本還要講為何不能與齊蒼擎聯手，屬下不小心踩落了一塊假山石，驚到了她們，所以便沒有聽到。」

  悅藝舉起一隻手，「無妨，此事我已經知曉了。」說完她對夜溢說道，「我聽聞齊蒼擎為了齊蒼桓派去了凝寄靈，將秦琉璃的手夾斷了，整個郢都無人醫治？」

  夜溢卻搖搖頭道，「回娘娘，的確如此，屬下聽聞，今日二皇子妃帶著宮女想要出城採藥，也被守城的將士攔下了。」

  「原以為，他齊蒼擎只是辜負了公子，卻不想連對自己的女人也這麼狠心，看來確實該死。」悅藝說著握緊了雙拳，「你去備些藥材，我們或許可以去看看她，好歹相識一場。」

  夜溢點點頭道，「是，娘娘。」

  「好了，你先下去吧，夜深了，好生歇息。」

  「謝娘娘關懷。」夜溢說著，悄悄退下了。

  粉兒和柳兒見藥熬好了，立即倒出來端來給秦琉璃喝。

  因為十根手指全部斷了，這些日子，秦琉璃用膳都是粉兒和柳兒二人輪流餵食。秦琉璃擔心她們勞累，總是吃幾口就罷了，卻不想此刻感覺腹中空空，十分難受。

  見粉兒和柳兒回來，秦琉璃便道，「你們回來得正好，只怕是又要你們餵食了，我有些餓。」

  粉兒聽了，歡天喜地地去小廚房拿吃食，特地將秦簡今日送來的東西也帶了來。

  「娘娘，多用些，喝了便藥，手才好得快。」粉兒一邊餵她用膳，一邊小聲地勸著，「用些膳，藥也剛好涼了，正好喝了歇息。」

  秦琉璃一邊喝著藥，一邊聽著粉兒嘮叨，恍惚聽到了蘭心的聲音一樣，她小心地將兩隻用那個不知名的小宮女送來的膏藥細細復著的手放在桌子上，心中這才不覺得那麼冰寒。只是父親送來的吃食，她一口都沒有動。

  用膳之後，秦琉璃喝光了那碗苦得她牙齒打顫的藥湯，在粉兒和柳兒的服侍下睡下了。

  聽著她們二人離去的腳步聲，秦琉璃心中前所未央的踏實，等她的手好一些了，她便要去為蘭心和腹中的孩子報仇，然後便離開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

  而如果，粉兒她們不願意跟著自己，她也只好自己隻身一人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