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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03 16:00:43
作者: 是風過境
「拜見太子殿下。」隔著濃濃的血霧,符玉看清來人之後率領紫薇閣地址跪拜在地上。
沈遇對青州而言是保護神。
紫薇閣眾弟子看著浮在半空中,模樣模糊不清,卻散發出一種睥睨天下氣勢的人雙腿發軟,骨頭忍不住顫抖。
他們就像一群仰望高山的蟲子,哪怕沒有看見高山的真面目,僅僅是聽到這個名字心中都產生一種強烈的令人不安的壓迫感。
「殿下是否要開天門?」沒有等到沈遇的回答,符玉猶豫片刻說出自己心裡的疑惑,「若想進入神戰遺蹟必須得到紫薇閣閣主的印鑑才能打開天門。」
上一次帶領他們進入天門的是紫薇閣閣主符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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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血霧裡的宵小還不滾出來,是要讓本尊將你們挫骨揚灰才要出來嗎?」
沈遇冰冷的嗓音落在眾人腦海中,他們只覺得腦袋好像被數千把鋼針狠狠的扎一般,轟然爆炸了。
難以言喻的疼痛從大腦傳遍全身,修為較低的弟子抱住腦袋在地上打滾。
符玉也疼得額頭上青筋爆起,連思緒都無法轉動,本能的咬緊牙關抗拒這股令人腦袋爆炸的力量。
此時此刻,符玉又一次清晰的意識到他和沈遇之間的差距。
「啊,好痛!」
「疼死了,疼死了!」
「求殿下高抬貴手,求殿下高抬貴手!」
好似血色一般的濃霧中傳來一陣又一陣痛苦的哀嚎。
那些隱藏在濃霧裡的修士像下餃子一般撲通撲通掉在地上。
沈遇的聲音仿佛有一種奇異的力量,讓他們無法凝聚周身的靈力,也無法思考。
哪怕是元嬰境的大能聽到這樣的聲音,也無法施展出靈力,讓自己漂浮在半空中,而是像一個毫無靈力的凡人一樣猛的砸在地上。
大地揚起一陣灰塵。
「咔嚓咔嚓——」
骨裂的聲音此起彼伏。
符玉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那些人身著紫色長袍,手臂或者其他地方帶著符宗的裝飾。
他看了一眼,眼睛裡發出強烈的恨意,「你們又來破壞神戰遺蹟的封印,你們可知道,倘若這裡面的怪物被放出來,不僅是青州,就連符宗也會在短短數日之內灰飛煙滅。」
神戰遺蹟里的怪物修為最低也是金丹境,而符宗卻只有三個出竅境大能一個合體進大能,
元嬰境也只有一個,綜合實力甚至比當初的縹緲幻府還差一些,之所以位列下三宗之首,完全是因為得到了劍宗的支持。
有劍宗撐腰,他們才敢肆無忌憚的對青州進行無盡的壓迫和剝削。
「太子殿下饒命。」為首之人感應到一股強烈的殺意,他從地上爬起來,強忍住骨頭斷裂的痛苦戰戰兢兢的仰望浮在半空中宛若殺神一般的沈遇,僅僅是一眼他便覺得渾身發麻,眼睛裡傳來一陣刺痛。
緊接著他感覺到有一股熱浪從眼角流向伸手觸摸,只見一片滑膩。
他的眼睛瞎了!
只是看了沈遇一眼眼睛就瞎了。
「太子殿下,晚輩並不知您在這裡。」符宗長老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求饒,「這是符宗與紫薇閣之間的恩怨,還請殿下高抬貴手,饒了我們,我們現在就離開。」
「破壞了神戰遺蹟的封印就想離開?」沈遇知道溫儀當初為了封印神戰遺蹟付出了多大的危險和艱辛,也知道沉水為了守護青州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更知道紫薇閣為了守護青州百姓幾乎是不計代價。
這一代又一代青州人守護著神戰遺蹟,守護著這修仙界的底線,而符宗卻為了一己之私,不顧大局報復紫薇閣,沈遇怎麼可能會放過這群心胸狹窄的狂妄之輩。
他掌心凝聚出一團黑紅交織的靈光,而後輕輕一揮。
密密麻麻的箭雨鋪天蓋地而下猶如長了眼睛,一般扎在每一個符宗弟子的頭顱上,將其對穿。
猩紅的血水噴濺而出,血液瞬間染紅了一小塊大地。
一陣又一陣的慘叫,連綿不絕,直到那位被三天的靈體化為灰飛,這一切的痛苦和哀嚎才停歇。
見證這驚駭欲絕一幕的紫薇閣眾人眼睛都直了。
這就是大乘境老祖宗的力量嗎?
輕輕一揮手讓他們仰望的元嬰境大能瞬間暴斃。
這一切快得就像一場夢。
紫薇閣眾人並未因此感覺到開心,相反他們更加畏懼沈遇,生怕這一位六親不認的太子殿下手掌反覆間,自己已經淪為齏粉。
「嘭——」
沒有借用紫薇閣的掌門印鑑,沈遇朝那半空中對開的瑰麗的血色大門輕輕一推,只聽吱嘎一聲,緊閉的大能緩緩打開。
好似紅漆一般的濃霧從大能內噴涌而出,無數哀嚎和鬼叫在眾人耳邊炸響,他們心中升起一種極致的恐懼,仿佛自己置身於猩紅恐怖的無間境域。
周圍的空氣驟然下降,霜花爬上枝頭,每一個人呼出來的氣息在空氣中凝結成冰。
「金丹境以下的人離開。」說完這句話沈遇面無表情的飛身進入那猶如張開血盆大口的猩紅大門。
「長老。」在場唯一的金丹境,大人就是符玉。
紫薇閣弟子們眼睛流露出恐慌和擔憂。
他們身上的紅色長袍被冷風吹得獵獵作響。
「既然太子殿下已經進去了,那麼長老你就沒必要冒風險再進入神戰遺蹟了吧。」一個弟子小心翼翼的提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弟子並非怯戰之人,只是擔心您現在的狀態未必能從神戰遺蹟里活著走出來。」
符玉知道弟子們心中所想,他秀氣的臉上露出一絲決絕,「這是我應該承擔的責任,這也是所有紫薇閣弟子應該承擔的責任,千年前太子殿下和沉水將軍護佑了青州,千年之後應當由我們這群青州人來保護我們自己的家鄉。」
不論沈遇進入神戰遺蹟的目的是什麼。
符玉都會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說完他手持紫薇閣閣主的印鑑,飛身進入那即將關閉的血色大門裡。
眾人望著那消失在血色濃霧中的身影,只覺得當初那個被弟子們嬉笑的沒有主心骨的長老儼然成了一個宗門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