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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他不死,他睡不著啊。

2024-06-03 15:39:02 作者: 芥末花生

  沈青山推著輪椅的手狠狠的緊了緊,不置可否,他的身邊出了叛徒,不然她不會把他調查的這麼清楚的,外界的信息他明明封鎖的很好。

  他的目光變得陰騭而可怕,能夠知道他這麼多秘密的人會是誰呢?

  溫陽眼睛裡泛起一陣濕潤,這些事情光是聽聽,就已經很難讓人接受了,卻都是因她而起。

  既然如此,那就由她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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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銘澤一臉疑惑的說道,「你這麼多年不出門,賀清野又已經葬身清江,你是從哪得來的這些信息呢?」

  他思考著自己近期的所有行動,賀清野的屍體都是他認領的,雖然人已經泡爛了,但是DNA鑑定結果那就是賀清野,可是除了他,沒人能夠再查的這麼詳細了。

  白蘭卻不以為然的嬉笑道,「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既然做了,就要承擔後果。」

  「是我做的,信息是我透露的。」

  溫陽虛弱的聲音傳來,她圍著厚厚的圍巾,身上還蓋著厚厚的毯子,聲音卻是氣若遊絲。

  「······」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只有雪花落在地上撲簌簌的聲音,還有遠處傳來的幾聲空蕩寂寥的鳥叫聲。

  站在遠處的夏振偉緊緊攥著的拳頭驀然間鬆開,他沒想到溫陽會將這件事包攬過去。

  沈青山站在輪椅後面,一雙眼睛好像瞬間失去了光彩,他默默的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下雪了,我們回去,有什麼事過完年再說,明天就是大年夜了。」

  白蘭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大聲喊道,「賀清野當年失蹤是你做的吧,是你將他推下懸崖又將他賣進黑磚窯的,你放了賀思思游泳圈的氣,讓她溺亡在水池裡,欠你的我已經還清了,你還要怎麼樣啊,賀銘幀。」

  「······」

  夏婉倒吸一口寒氣,賀銘幀?

  賀銘幀是賀家原定繼承人的兒子,沈青山怎麼會是賀銘幀呢!

  那如果白蘭說的都是真的,他是要替自己的爸爸媽媽報仇嗎?

  沈青山聞言一頓,緩緩回過頭來,「舅媽還真是慧眼如炬,我挨了那麼多刀,整成這樣,你還能將我認出來!」

  他在國外整容多次,連他自己都認不出他自己了,白蘭竟然還能將他認出來。

  夏婉此時慢慢從樹後面走出來,白蘭看到她,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下了大半,這麼多天,她終於見到人了。

  「母親。」夏婉緊握著白蘭的手,她現在腦子比剛來時清醒多了,她剛才一直在偷偷觀察著沈青山的狀態。

  賀銘澤突然吹了聲流氓哨,譏諷道,「大嫂這是躲在哪偷聽了?都是一家人,你這樣不好吧!」

  白蘭突然眼眶一縮,抬手扇了賀銘澤一巴掌,「我和你母親縱使不睦,可也從來沒有難為過你,你和賀銘幀勾結在一起,你對得起你父親對你的栽培嗎?」

  賀銘澤舌尖輕舔薄唇,他幽幽的說道,「什麼栽培?在我成為繼承人的路上,你們全部都是墊腳石,都是垃圾!」

  他如果不和賀銘幀在一起謀劃,賀清野能死嗎?

  只要賀清野在一天,他就永遠成不了繼承人。

  所以,他不死,他睡不著啊。

  只有他死了,他才能高枕無憂。

  沈青山突然轉頭,語氣十分淡漠的說到,「請叫我沈青山,我不喜歡姓賀,舅媽既然來了,就別走了,留下一起過年吧,正好算算當年我父母的帳。」

  他從來不相信他父母的車禍是意外。

  「等等。」白蘭突然說道。

  她拉著夏婉的手走到沈青山身邊說道,「讓她走,她不是夏家的女兒,血型也配不上你愛人,我留下,掏心還是挖腎隨便你。」

  「母親!你在說什麼?」夏婉眉心緊皺,白蘭上山的目的竟然是為了將她換下去!

  沈青山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一樣,他嘴角笑的彎起,不顧形象的在一旁笑的腰都直不起來。

  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過來,他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孩子怎麼說也和我有著那麼一絲血緣關係,溫陽的身體正好不能生,所以,你們,包括孩子,誰也別想下山!」

  「……」

  夏婉明白了,她明白沈青山為什麼盯上她的肚子了,他還真是變態。

  夜幕降臨,外面的雪已經積的很厚了,可天空還是撲簌簌的往下掉著雪花,樹枝都被壓的彎了身子。

  房間裡卻是熱到讓人想脫衣服的溫度,牆邊的壁爐里燃燒著蒸騰不息的火焰。

  溫陽坐在窗邊,透過碩大的窗子,外面的雪景一覽無遺。

  有根細小的樹枝,好像受不了這積雪的壓力,『咔嚓』一聲斷開,直直的掉在了厚厚的雪地上。

  溫陽望著外面的景象,蒼白的臉上升起一抹焦急的神色,明天就是大年夜了啊。

  白蘭和夏婉被關在頂樓的房間裡,溫陽過來的時候,兩人正坐在沙發上說話。

  「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們不怎麼想見到我,但我還是覺得有必要和你們談一下。」溫陽自己搖著輪椅過來。

  她的身體狀況已經很差了,所以才會坐在輪椅上代步。

  夏婉和白蘭並沒有對她有什麼過激的言語,白蘭將她推到沙發旁邊,與她們面對面。

  溫陽點頭致謝道,「謝謝賀夫人!我的時間不多,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講個故事?

  夏婉和白蘭對視一眼,兩人心中各有疑惑,可看溫陽的樣子不像是有惡意的。

  溫陽一頭齊耳短髮,懷裡還抱著一個很可愛的粉紅色小兔子暖寶寶,就是一張臉蒼白無力,好像一片深秋的樹葉一樣,整個人單薄的可怕。

  她的聲音像是潺潺流過的小溪,將她和沈青山的故事娓娓道來。

  她們是在十四年前認識的,當年16歲的溫陽和爺爺去趕集買農藥,旁邊進來一個穿著打扮矜貴的小男孩,他問店家有沒有除草劑,店家看他的打扮不像是莊稼人,要的又是劇毒藥物,便沒有賣給他。

  男孩懨懨的走了,溫陽也不過以為就是個路人,可在回去的路上,她又看見了他,他站在清江邊上,突然一個躍身跳了下去。

  溫陽的爺爺通水性,將他救了上來,並帶回了家。

  「你叫什麼名字啊?」溫陽將紅糖姜水放在桌子上,好奇的打量著他。

  她從來沒有見過長的這麼水靈的小男孩。

  過了半晌,男孩才怯懦的說道,「沈青山。」

  從那開始,她們便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後來19歲那年,相依為命的爺爺奶奶相繼過世,後事都是沈青山一手操辦的,沒有讓溫陽費一點心。

  無處可去的她在沈青山的強烈堅持下,跟著他出了國,並且有幸學習了心理師這個專業,對於她來說,可謂是實現了跨階層的人生跳躍,兩個人也很快就確認了戀人關係。

  她知道他的家庭不幸,所以兩人互相救贖,互相鼓勵,後來兩人悄無聲息的領了結婚證,只是簡單的吃了頓飯,沒有通知任何人。

  22歲那年,溫陽的心臟出現了問題,接二連三的住院,很快檢查結果便確診了心衰,最好的辦法就是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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