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登基為帝(二)
2024-06-03 15:24:57
作者: 柒姑娘
凌兮心中狐疑,將那本書抽出來仔細的查看,卻發現,那本書雖然時常被人拿起,但是書頁的地方,卻並沒有磨損的十分嚴重,顯然是因為沒有人翻動的原因。
凌兮心中瞭然,看來這問題並非是出現在這本書上,而是出現在了書架上,她伸出了一個手指進去摸索,不過期然,直覺這書架的背後有一處鬆動的所在。
她伸手一推,便聽見了一陣機關響動的聲音,自己面前的書架竟然慢慢的轉動了起來。
柳卿卿站在門前,眼中的驚訝顯得十分的強烈,她也不是沒有來過這書房,甚至說,自己陪著凌浩然在書房的時間也不少,卻從來沒有發現過這個機關,可以見到它的隱蔽,但是即便這樣,還是被凌兮一下子便發現了。
凌兮站遠了一些,等著那書架轉過來,這並不是一個門,只是一個兩面的書架,但是這個書架上擺放的東西,卻不似普通的書籍了,以信件居多,滿滿的,竟然塞滿了整個書架。
凌兮隨意取下來一看,竟然是幾個月前的, 書信的署名她也十分的熟悉,是曹晨。
那時的曹晨,還一心相信,凌浩然和楚景行會幫著自己調查曹氏一族的滅門原因,卻不想,真正的兇手,正是那個滿口仁義的楚景行。
凌兮一一的看過去,只見到這些與凌浩然來往密切的人,除卻一些將領之外,上至朝廷高官,下至細作間隙,他們結成了一張網,千絲萬縷,和凌浩然緊密的結合在了一起。
牽一髮而動全身,凌兮一個一個的看過去,將這些人的名字都記在了腦海中。
讓人覺得嘲諷的事情是,這其中的人,甚至出現在了昨夜跟著徐忠進宮的隊伍中,可見,有些人也並非赤子之心,十分的忠誠,而是善於審時度勢,才在最後的關頭站在了楚雲深的這邊。
雖然無奈,但是凌兮也知道,這是人之常情,水至清則無魚,朝堂上也是一樣的。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名字映入她的眼帘,也是一個熟悉的名字——玉重樓。
對了,玉重樓,凌兮只覺得,心中有個東西已經明朗了,看來她還是需要進宮一趟了。
她對著身後的人道:「你將這些東西送到三皇——陛下那裡。」
那人拱手稱是,凌兮對著柳卿卿柔聲道:「好了,我看你也一夜沒睡了,我答應了你的事情,你放心。」
她轉身欲走,突然柳卿卿道:「兮兒——」
這聲兮兒,讓凌兮止住了腳步,凌兮轉身看向了她,她道:「那你父親還能——」
凌兮看著她, 她的眼睛中已然沒有了曾經的愛意,和依賴,凌兮垂下了眼帘道:「這要看他選擇了。」
是的,這要看凌浩然的選擇了,若是凌浩然真的和玉重樓合作了,那便不是普通的奪嫡站位,而是裡通外國,叛國的重罪。
凌兮現在希望的事情是,凌浩然能冷靜下來,但是她更擔心的,不是凌浩然的安慰,是蕭雲清,畢竟,自己這個名義上的父親對自己算不得好。
柳卿卿知道有些事情,凌兮也沒有辦法控制。只能輕嘆一聲,讓人送了凌兮出去。
一時間,整個京城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了丞相府,大皇子府,三皇子府。
知情的人知道這其中的艱辛和隱秘,不知情的人只能猜測。
此時楚憐星的宮殿內,一個男子正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楚憐星神色緊張的盯著那人。
宮女上前勸道:「公主,您一夜沒休息了,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楚憐星道:「無妨,對了,這個時候父皇想必已經入了皇陵了吧。」
小丫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怕是已經入了皇陵了,公主放心,有陛下在,不會出什麼亂子的。」
楚憐星淡淡的揚眉,好像是十分不熟悉這樣的稱呼,對啊,現在三皇兄已經是新帝了,只是沒有辦登基大典而已,但是這樣的稱呼,依舊讓楚憐星感覺道了陌生。她嘆息一聲問道:「你說,三皇兄會是一個好皇帝麼?」
那宮女勸到:「公主,您放心好了,三皇子為人寬厚,莫說三皇子,就是三皇妃,您也不是最喜歡的麼?」
楚憐星道:「你們還三皇妃三皇妃的喚,真是沒有規矩,依照皇嫂現在的身份,怕是日後肯定是要受封為皇后的。」
聽見了楚憐星這般說,那宮女卻有些躊躇的道:「公主,您聽說了麼?」
楚憐星見她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不由得問道:「什麼,聽說什麼?」
那宮女的神色沒有之前那般輕鬆了,反而皺著眉道:「奴婢聽說,好像陛下登基後,便要迎娶徐大人的女兒。」
「哪個徐大人?」楚憐星不解的問道。
「自然是尚書大人,徐忠的女兒——」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是楚憐月。
楚憐星見是她,神色微微的沉了沉,道:「皇姐來了。」
楚憐月道:「星兒,還在生皇姐的氣?」
楚憐星道:「星兒不敢,只不過,星兒覺得愧對於皇姐,皇姐說的對,星兒不該因為一時的衝動,甚至連父皇的守喪之禮都不參加。」楚憐月微微的嘆息一聲,道:「是我衝動了,現在看來,你沒在宮裡,才是對的,我想不到,母后和大哥已經那般瘋狂了。」
楚憐星道:「剛才皇姐說徐大人的女兒?」楚憐月自己找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點了點頭道:「不錯,尚書大人徐忠的長女,徐瑩瑩,今年十七歲,正是適婚的年紀,她說的,便是這人了。」楚憐星看向了楚憐月道:「皇姐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楚憐月笑了笑道:「自然是才知道,現在滿京城的人都在傳,這徐小姐,怕是要主位後宮了。」楚憐星猛地站起身道:「不可能,三嫂是皇兄的結髮妻子,這皇后的位置自然是三嫂的,怎麼會有這樣的傳言流出來,真是可笑。」楚憐月卻笑了笑,那笑容中滿是苦澀的意味,她道:「星兒,你可知道身在皇家有多少的身不由己?你又知不知道,凌丞相現在下落不明,他之前支持大哥,現在大哥敗了,你可知道,他可是罪臣?」
楚憐星似乎反應不過來,下意識的道:「那又如何?」
楚憐月嘆息一聲道:「那又如何?自古皇后出身名門望族,哪有冊封罪臣之女的道理,所以,這皇后的位置,到底是誰的,怕是也未可知的。」
楚憐星不可置信的搖頭道:「不會的,三皇兄不會這般做的,他那麼愛三皇嫂,怎麼會讓三皇嫂做妾,不會的。」
一直以來,凌兮和楚雲深,在楚憐星的心裡都是恩愛的象徵,她曾經想著,若是自己也能得到這樣的一份感情,怕是也心滿意足了,但是現在,那樣的一份憧憬好像是被玷污了一樣,楚憐月看著楚憐星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麼,嘆息了一聲道:「好了,有些道理,我們早就應該知道不是麼?」
她回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曹宇道:「你是未嫁人的公主,怎麼能讓男子躺在你的床上?」
楚憐星卻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對待恩人,哪有什麼男女之防,再說了,現在宮裡亂成這個樣子,誰會注意到?」
楚憐月看著楚憐星隱在眼底的嬌羞,不由得嘆息了一聲,她其實從心裡,是希望楚憐星是能得到自己的幸福的,她沒有得到的東西,她希望楚憐星可以,這般想著,她的神色就緩和了許多道:「也罷,太醫怎麼說?」
提及了曹宇的傷勢,楚憐星便不自覺的擔憂起來道:「太醫說,傷勢過重,只不過未傷及要害,怕是要休養一段時間,還要當心,不能被感染了。」
楚憐月道:「留在你這裡還算是好的,等到一切事情全部處理好了,送他回府也是好的。」
自此,再也無話。
另一邊,凌兮一路上乘著馬車回宮,卻不想在路上,竟然被人攔了下來,她掀開了帘子看去,只見到是一個丫鬟打扮的人,見到了她先是行了一禮道:「三皇妃,我們小姐有請。」
凌兮蹙眉道:「你們小姐?」
那丫鬟拿出了一樣東西,在凌兮的眼前晃了一下道:「我們小姐說,給您看這個,您便一定會去見她的。」
說著,她將手中的東西遞到了凌兮的面前,凌兮伸手接過,只覺得那東西觸感溫潤,凌兮不自覺的揚起了唇角,上面的紋路她再熟悉不過了,也會她親自將這枚象徵著楚雲深身份的玉佩送出去的,她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小姐因為什麼要見我,只不過,想必你們小姐怕是想錯了,我現在沒有時間也沒有功夫理她,抱歉了。」
說著,凌兮將那玉佩徑直的拋給了那婢女,那婢女顯然沒有想到凌兮會這麼做,神色慌張的接住了,她還未等到說話,便見到了凌兮的馬車絕塵而去。
她憤恨的一跺腳,咬了咬唇,無奈的轉身離去了。
一旁的酒樓中,一個女子正坐在窗前,將街上發生的事情全部都收於眼底。
她冷笑一聲,自顧自的斟了茶水,輕輕的啜飲著,一顰一動都十分的端莊得體。
半盞茶的功夫,便聽得門外想起了一陣敲門聲。
她輕聲道:「進來吧。」聲音清婉悠揚,給人的感覺竟然像是清風拂面一般舒適。
但是她的神情卻是有些清冷的,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只見到方才攔住凌兮的婢女出現在了門後,她神色恭謹的道:「小姐,奴婢按照您的吩咐——」
徐瑩瑩微微的揚了揚手道:「我都知道了,她可是拒絕了你?」
那婢女臉色越發的難看的道:「是的,奴婢已經將玉佩給她看了,但是她卻好像是不在意一般,將玉佩扔給了奴婢,還說——」這些,自然是徐瑩瑩都看見的,但是徐瑩瑩更好奇的事情是,凌兮說了什麼。
那婢女偷眼敲了徐瑩瑩一眼,道:「她說——她說——她現在沒功夫理會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