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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皇上駕崩

2024-06-03 15:06:57 作者: 葉子瀟瀟

  「對不起。」

  穆連城垂眸靜默了許久,最終只吐出這三個字。

  紀茗心看著他異常沉靜的側臉,心頭一片酸澀。

  因為定北王府的處境,他自小便被困在盛京,沒有辦法跟親人團聚。

  現在,親生父親去世了,他卻連悲傷的功夫都沒有,就要馬不停蹄去處理北疆的戰事。

  紀茗心伸手撫上穆連城的臉,年輕男子的肌膚觸手溫潤,她微微笑道:「說什麼對不起呢,我們是夫妻啊。」

  「我總覺得對不住你,憑你的本事,不管去哪裡都會過的好的,可惜嫁給了我。」

  紀茗心嘆了口氣:「人生在世,怎麼可能事事順心如意,就算沒有你,我八成也逃離不了這些,你就別往自己身上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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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侯爺那樣的人精,怎麼可能真的放過她呢?

  還有小舅舅。

  不管為了什麼,她終歸會回到盛京。

  可如果嫁的不是穆連城,她的日子怕是連現在都不如。

  穆連城沒有說話,紀茗心只得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我出城的時候已經將情況跟蕭凜說了,他應該不日就會登基。」

  穆連城沒有回答紀茗心的問題,可紀茗心卻能明白。

  北疆還在打仗,送信回來已經耽擱了這麼多天,穆連城自是越早出發越放好。

  她沒有問別的:「你明日就出發吧,既然小舅舅會登基,那盛京怕是也不會再有什麼變故了。我自保是沒有問題的,你不用擔心。」

  見穆連城臉上浮現愧疚,紀茗心不等他說話,又繼續道:「別覺得愧對我,你去邊疆是去打仗,又不是享福去了。反倒是我,在盛京好吃好喝,日子不知道又多舒服。」

  穆連城被她的話說笑了,輕輕幫她理了理鬢邊散亂的髮絲,輕聲道:「我真不想這個時候離開,你才剛生了孩子。」

  「要不是剛生了孩子,你以為我會讓你一個人走?想擺脫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你安心走就是,以後上位的是小舅舅的話,我們總能占點便宜,帶等孩子大點,我們就都會北疆,到時候天高地闊,愛做什麼就做什麼。」

  穆連城不曾想她竟然將以後的日子都想好了:「就算上位的是蕭凜,怕也不行。」

  「那就把兵權交出去吧,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權勢,與其讓穆氏子孫代代這樣帶著鐐銬一般無法掙脫,何必還要將兵權攥在手中呢?」

  這件事紀茗心已經想了很久了。

  穆連城苦澀道:「你以為穆家人沒有想過嗎?可怎麼交?交出去以後王府會是什麼下場?更重要的是沒有穆家也會有別人,北疆終究要有人守的。」

  穆家人世代守護北疆,固然是為了保住王府的權勢,可又何嘗不是為了百姓?

  這是一件大事,一時半刻說不清楚,但見穆連城的思緒已經被自己轉移,不再想著王爺的事了,便道:「這是以後再說,你現在跟我說說這幾日盛京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還以為你不準備問呢。」穆連城笑了一下,「蕭凜果然將皇上中蠱的事情扣到了平王的身上,平王被逼急了,大概也清楚,不管皇上醒不醒的過來,他都是沒有機會的,於是果然發動了叛亂。」

  紀茗心想起平王那一副儒雅的樣子,哪怕是那日跟穆連城爭鋒相對,面上也沒有露出一點氣急敗壞,「真是難以想像平王那樣的人也會有被逼急的時候。」

  平王最擅長的就是隱忍,雖然是皇上的長子,可因為生母出生低,便一直沒什麼存在感。

  先太子在的時候自然沒有什麼事,先太子倒了以後,還有一個出盡風頭的宣王。

  也就是這一年的間形勢急轉,宣王落敗,他才有了出頭的機會。

  可這也要得益於皇上的制衡之術。

  皇上自己餵大了平王的野心,讓他覺得皇位觸手可得,可卻在這個時候空降了已給皇后嫡子。

  平王不發瘋才怪。

  「其實他也不算全然無辜,蕭凜拿到了他跟南疆人交往的證據。」

  紀茗心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不是栽贓?」

  穆連城聞言笑出了聲:「原來你的小舅舅在你心中是這樣的人嗎?不過那證據我看了,沒有問題。」

  紀茗心也覺的自己的想法有失偏頗,不過小舅舅在她的心裡,確實不是什麼純良的人。

  身處奪嫡這樣的風暴中,栽贓陷害算什麼?

  而且這事也不怪她這樣想,實在是……

  「平王腦子被狗啃了嗎?他可是大夏的王爺,為什麼會跟其他國家私通呢?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做過的事總會留下痕跡,跟外敵私通,只要被發現,可就是抄家滅族的罪。

  前面還有宣王那樣一個典型的例子,平王圖什麼呢?

  穆連城黑沉的眸子有些晦暗:「還能圖什麼?他很清楚,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他永遠都不可能坐上那個位置。」

  連他跟紀茗心都能很早就分析出來,皇上無意平王,難道他自己會不知道。

  紀茗心心中暗嘆,所以家裡有皇位要繼承到底有什麼好?

  「後來呢?我聽白菱說蕭長嬴帶著人進了王府?」

  穆連城點頭:「蕭長嬴很清楚平王府沒有勝算,可他又阻止不了平王,去王府也不過是做個樣子,並沒有傷人。」

  紀茗心卻品出了其中的不同:「既然這樣,為什麼要放白菱來這裡?」

  天知道她這幾日有多擔心。

  「城內總歸是不安全,那夜之後就戒嚴了,蕭長嬴大概只是不想白菱出事,想讓她離開盛京躲一躲吧。」

  紀茗心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又說不出來。

  「然後呢?」

  「後來啊,禁軍有人向蕭凜投誠,蕭凜一邊應對平王,一邊為皇上找解藥,皇上便醒了。」

  紀茗心眼皮一跳:「皇上是自己醒的?」

  「嗯,平王叛亂的第二日吧,醒來的時候,神志看起來也是清醒的,當場痛罵平王是亂臣賊子,並下旨封了蕭凜做太子,當天夜裡就駕崩了。」

  紀茗心打了一個哆嗦:「駕崩?」

  她聽著穆連城輕描淡寫的話,很難想像著其中的兇險。

  她一點也不相信皇上是自己醒來的。

  穆連城的關注點卻顯然不一樣:「嗯,駕崩了,不過你剛剛生完孩子,要在家坐月子,不用去參加皇上的葬禮。」

  紀茗心:「……」

  皇上死了,你關注的卻是坐月子可以不用參加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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