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好聚好散
2024-06-03 15:05:12
作者: 葉子瀟瀟
白朮滿心都是苦澀,她從來都沒覺得紀茗心是個好糊弄的人,可事到如今,她又能怎麼辦呢?
「我一開始是真的不知道,後來……」說著她垂下了頭,聲音也低了些,「後來四爺說,您已經成婚了,知道那些事也做不了什麼,不過平白操心罷了。我想著這話也沒錯,而且四爺一向疼您,總不會害您的。」
紀茗心見她這副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勾唇笑問:「是什麼讓你覺得自己有資格替我決定,我該知道什麼,不該知道什麼?」
她對身邊的人一向都是好脾氣的,尤其是白字頭的幾個丫頭,因為在一起相處的時間長,她心底其實是將他們當親人的。
這也是為什麼她格外難以接受白朮的背叛。
大概是從來沒有聽她說過這樣的重話,白朮有些不可置信地抬頭:「主子,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啊。」
紀茗心最煩這種為了你好的話,她難道會為了自己不好?
「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了,直說吧,你回來到底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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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朮也知道紀茗心不是輕易能說動的人,不再繞彎子:「我想著如今盛京的局勢緊張,主子又懷了身孕,身邊的人手怕是不夠用……」
白菊一下子就聽出了她的意思,簡直被她的厚顏無恥震驚,翻了個白眼道:「主子的人手再不夠用,也不敢用你啊,哪天被賣了都不知道。」
白朮被這毫不留情的一句話說的漲紅了臉,她神情有些埋怨地對白菊道:「咱們一處相處了這麼多年,你怎麼一點情分都不講。」
白菊冷哼道:「對叛徒將情分,那豈不是對主子的不忠。」
白朮似乎不能接受叛徒兩個字,急道:「我說了我沒有背叛過主子,我做的事情都是為了主子好。」
她說的情真意切,可惜白菊一點都不買帳:「可別說是為了主子好了,我都替你臊的慌。你為主子好就能擅自為主子做決定?你以為你是誰?」
白菊是這些丫頭裡年紀最小的,也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是非曲直她分的很清楚,這世上就沒有下人為主子拿主意的道理。
白朮見白菊指望不上,便用懇求的目光看向白芍。
往日她和白芍的關係最好,而且從進門到現在,白芍一句話都沒有說,她知道白芍會顧及兩人的情面。
同樣跟在紀茗心的身邊,但白芍更加心思細膩,所以她也比白菊更加清楚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她知道紀茗心是不可能再留著白朮了,甚至傅四爺在紀茗心心中還有多少情分,如今怕也是個未知數。
不過這些事情,她自然不會跟白朮說,見白朮目光殷切地望著自己,她沉著臉開口道:「你回主子身邊是為了什麼?替傅四爺做眼線嗎?白朮,別把別人都當傻子。」
白朮滿心以為白芍會心軟,幫自己說話,卻沒想到她卻毫不留情地直接戳破了自己的心思,當下呆愣在了那裡。
再看紀茗心那沒有一絲表情的臉,她知道心頭不由湧上絕望。
她沒想到紀茗心好脾氣的時候是真好脾氣,但絕情的時候也是真的絕情。
「主子既然認定了我叛主,我百口莫辯,任由主子責罰就是。」
她咬牙道。
相處這麼多年,紀茗心對她的脾性也有幾分了解,她知道白朮性情堅韌,身上有一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兒。
這也是當初她為什麼會讓白朮去處理外面的事情。
紀茗心道:「你我也算相識一場,雖然名義上是主僕,但我心裡並沒有拿你當下人。這點想必你也是清楚的。」
說著,她從袖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張紙,「這是你的身契,當初說好了這只是個形式,我不會用它來牽絆你們,你如今既然有了別的心思,我也不阻攔,咱們好聚好散吧。」
白朮見紀茗心神色雖然一如既往的溫和,態度卻很堅決,不由淚如雨下:「主子好狠的心,我自幼父母雙亡,跟了主子才有了安身之處,您將我趕出去,不是要我的命嗎?」
她這話倒是說的情真意切,連一臉憤怒的白菊也別過了頭,白芍更是紅了眼眶。
紀茗心心中也不好受,但白朮無論如何都不能留了,她淡淡道:「何必說這樣的話,你當初選擇背叛我的時候,不就已經想好去處了嗎?白朮,有些話我不說,不代表我不清楚,你也是聰明人,給自己留點顏面吧。」
白朮眼中的光黯了下去,她對回到紀茗心的身邊原本滿懷信心,不僅因為多年的情分,而且她很清楚紀茗心身邊沒有人能夠取代她的位置。
紀茗心在經商多年,外面的事情繁瑣又複雜,多年來一直都是她在處理。
據她所知,就是這些日子,也沒有人頂上來。
這讓她誤以為紀茗心還在等她回來。
如今見紀茗心態度堅決,她也不再糾纏,如紀茗心所說,她終究是要給自己留臉面的。
她給紀茗心磕了頭便出去了。
白芍想說什麼,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出聲。
白朮是比她更聰明的人,有什麼不明白的呢,不過是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屋中靜了片刻,紀茗心突然問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太絕情了?」
白菊脫口道:「路是她自己選的,跟世子妃有什麼關係,難道明知她心懷不軌還要顧著情面留在身邊才是對的?」
白菊不傻,聯想之前的許多事情,很清楚白朮做這種欺瞞主子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她一直都覺得白朮比她聰明,比她有能力,也更得主子的器重,實在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
白芍也道:「你已經給過她機會了,是她自己執迷不悟,以後不管落的什麼下場,也怪不到你身上。」
紀茗心神色淡淡道:「你說的是,希望她能早日清醒吧。」
她雖然不知道傅長安是怎麼勸服白朮的,不過看白朮的神態也能想像一二。
可喜歡上傅長安那樣心思如海深的人,難道會是什麼幸事嗎?
她心中覺得過意不去,不過是覺得如果不是因為她,傅長安也許一輩子都不會注意到白朮,也不會給她莫名的希望。
只是這些話,她沒有辦法跟任何人說。
白芍大概是明白的,所以才說白朮不管落到什麼下場,都怪不到自己的身上。
她似乎已經可以遇見白朮離開這裡,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