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你是不是不行？

  空氣在這一瞬間凝滯。

  穆連城臉色紅白變幻，最後沉了下來：「這種事也是醫術能看出來的？」

  除了這個，他想不到別的解釋。

  但又覺得離譜，他知道有人能看的出女子是不是處子，還從未聽說過男子也能被看出來。

  剛聽到這話時的尷尬褪去，穆連城看向紀茗心的目光銳利，心中湧起了殺氣。

  誠如紀茗心所言，這確實是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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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連城氣息的變化紀茗心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她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如果穆連城是個處，那他貪花好色，流連秦樓楚館的名聲是怎麼來的？

  他去那些地方做什麼？

  紀茗心心念急轉，在穆連城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手放在腰間的時候，她突然悄聲問：「你是不是不行？」

  實話是不能說的，師父說過師門不收女弟子，所以當初她拜師的時候承諾過永遠不會透露師門。

  更何況穆連城會這劍法，說明跟師門有關係，說不定是師父或者哪位師叔的弟子。若是說了，他豈不是很快會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穆連城的手僵在腰間，他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半晌才反應過來，咬牙道：「你說什麼？」

  紀茗心心思靈活，很快找好了合理的說辭：「男人嘛，我懂，你去青樓楚館，讓人以為你眠花宿柳，就是為了掩飾這個吧？」

  她一副很懂的樣子，同情道，「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穆連城看著他那可惜的眼神，一口氣堵在胸口咽不下去，這種事怎麼能承認？

  可否認的話，只會帶來更大的麻煩。

  不說話紀茗心就當他默認了，感覺到他身上的殺氣散了，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一言不合就想殺人滅口，看來這個男人果然藏著很大的秘密。

  她正這麼想著，穆連城也反應過來，他一雙桃花眼眼尾微挑，勾出一抹凌厲的弧度，眼中殺氣再次凝聚：「神醫覺得我很好糊弄？」

  紀茗心咧著嘴擠出一個笑：「怎麼會？」

  穆連城濃黑的眸子帶著殺意，紀茗心心中悚然，這狗男人，竟然真的想殺她。

  「我都說了不會告訴別人，你還要怎樣？」

  示弱沒用，紀茗心也懶得再裝，將戒備提升到了頂點。

  穆連城眼神冷冽：「你是怎麼發現的？」

  既然他能發現，日後必然有人能用同樣的方法發現。

  「這個……」

  自爆師門是不可能的，顯然是沒得談了，紀茗心瞅準時機，運起輕功，一溜煙逃了出去。

  她在輕功上是下過苦功夫的，一是因為好奇，二是覺得這是保命的東西。

  她師父都評價過，說她的輕功在江湖上能排前三。

  穆連城眼睜睜看著人從眼前逃走，追出府外已經沒了蹤跡。

  正好江遠舟從外面辦事回來，讚嘆道：「剛剛是有人出去了嗎？你手下什麼時候出來這麼厲害的人了？好俊的輕功，一眨眼就沒影兒了。」

  穆連城沉著臉，眼中冷意凜然：「是那位小神醫。」

  江遠舟驚嘆：「不愧是神醫，連輕功都這樣好。」

  「你就不奇怪他為什麼不走門？」

  穆連城揉了揉眉心，這個人的注意點為什麼總是和別人不一樣。

  江遠舟這才回神：「哦，他為什麼不走門呀？」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什麼，興奮道，「今天是最後一天給容櫻打那什麼針了吧，難不成是病沒治好，逃走了？」

  「……」

  穆連城無奈，「你就不能盼點好。」

  江遠舟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我沒有盼容櫻不好的意思，就是氣不過那神醫嘛，他到底為什麼用輕功跑啊？」

  「他發現了我沒碰過女人。」

  這件事雖然江遠舟知道，但穆連城說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自在。

  他就不明白了，那個小神醫看著年紀不大，怎麼就沒羞沒躁的什麼事都敢亂說？

  現在回過神來，想想那小子一見面就調戲他，回回來都氣的江遠舟跳腳，說這個八成也是在逗他。

  江遠舟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這種事也能看出來？」

  穆連城：「……」

  「你應該關注的是他發現的這件事很嚴重，萬一被京城那些人知道了，我這些年就白裝了。」

  他行不行大夫一查便知。

  江遠舟不解道：「這也不是多大的事兒吧，你的劍法不是快好了嗎？到時候睡兩個女人不就好了？」

  劍法。

  穆連城眼前一亮，他知道那小子怎麼發現的了。

  若說能看出來，他是不信的。

  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在練劍，若是對方知道這套劍法，那就不難解釋了。

  也是他的失誤，他從未在外人面前練過這套劍法。

  只是最近到了瓶頸期，怎麼也突破不了，那日閒來無事，又想著這裡是蜀中，沒有什麼認識的人，才練了那麼兩遍。

  江遠舟見他不說話，以為他還是擔心小神醫說出去，出主意道：「不然想辦法將那小子除了？」

  穆連城一開始確實是這個意思，但現在想通了，既然對方知道那套劍法，應該是和師門有淵源。

  那小子鬼靈精的，醫術和功夫都好，他這些日子查了查，什麼都沒有查到，背後應該有一股強大的勢力，這樣的人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的好。

  而且他相信對方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最初那陣下意識的殺意退去後，穆連城發現自己對這個小神醫竟生不出什麼敵意，他很快給自己找好了藉口，打算將此事就這麼放過。

  「算了，容櫻的病差不多了，剩下就是自己喝藥調養。明日你扮成我，帶著她啟程回京。」

  兩人是表兄弟，長得有那麼幾分相似，身形也差不多，還自小一起廝混。

  穆連城有事外出的時候，江遠舟便時常易容假扮他在人前晃，從沒有被人發現過。

  這是來之前就安排好的，江遠舟沒有異議，也不多問，只是叮囑：「你自己千萬小心。」

  穆連城點頭，想起紀茗心的話，順便問：「我聽說京城賭坊開了賭，賭我不願意娶寧德侯千金的賠率都到一賠十了？」

  說到這個，江遠舟眉開眼笑道：「是呀，我讓人壓了一千兩銀子，回頭一萬兩了。」

  穆連城可是親口說過要娶紀姑娘的。

  穆連城斜眼看他：「你就這麼點出息？回頭讓人加注，壓一萬兩。」

  江遠舟：「這不好吧，那可是十萬兩，賭坊都不一定賠的出來。鬧大了也不好。」

  穆連城：「你就不會想法子讓他們能賠的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