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瘋子

2024-06-03 14:23:56 作者: 詩情畫逸

  「啊——」端妃嚇了一跳,驚恐的叫喊道:「鬼啊,有鬼啊。」

  「人不比鬼更可怕嗎?」

  李時依從暗處走出,摘掉斗篷遞給穀雨。

  端妃盯著她不停的笑,「是你啊,是你要害我對不對?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你別想謀害本宮!」

  李時依坐到唯一的椅子上,微眯著眼睛打量她,「誰告訴你本宮要謀害你?」

  「哼,你當本宮是傻瓜嗎?本宮根本沒病,那副藥本宮找人看過,是有毒的!」

  李時依挑挑眉,意味深長的說:「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嘛。」

  「呵,本宮當然知道,本宮在後宮多年謹慎小心,就怕不小心被人算計去。」端妃嘲諷的笑著。

  李時依勾唇淺笑,淡淡的問:「那你可知道算計你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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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你。」

  「本宮是痛恨你動了本宮的人,但你還不配髒了我的手。」

  端妃臉色一變,瞳孔緊縮,死死的盯著她,「竟然不是你?」

  「不妨好好想想,誰給你出謀劃策抓走本宮的人,我們若是爭個你死我活,誰的利益最大?」李時依輕描淡寫的說道。

  「不可能!」端妃激動的吼道:「不可能,不可能!」

  她的腦海閃過無數畫面,最終定格在一張溫婉清麗的容顏上,她驀地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道:「怎麼可能是她。」

  李時依繼續說道:「看來你已經知道是誰,本宮就長話短說。」

  「你若安分守己,還可平安度過餘生,不然,下次你可能就要去閻王殿報導了。」

  端妃跌坐在地上,她知道這輩子都不會在翻身,因為這條路是她選擇的。

  「不,我要見陛下。」

  李時依瞥了眼門口的方向,似笑非笑的睨著她。

  「父皇身子不適,不見任何人。包括皇祖母。」

  端妃咬了咬牙,「不,是你,是你謀害陛下,你野心十足,你要改朝換代對不對?你想讓你的兒子當皇帝是不是?」

  「本宮沒有那樣的宏圖霸業,也不想踩著屍骨登上高位,更不會因此謀害任何人。」

  「一直都是你的幻想和你的猜忌,本宮不過放大你內心的想法,讓你成為瘋子。」

  她雖不願出手不代表她好欺負,可以任由別人騎在頭上撒野!

  李時依冷哼一聲,起身離開,剛踏出門檻就聽見背後傳來尖銳刺耳的聲音。

  「李時依!你不得好死!」

  穀雨擔憂的看了她一眼,快速追上前。

  李時依站住腳步回眸一望,只見端妃雙目通紅的盯著自己,如同一隻惡狼一般。

  她嗤笑一聲,毫不畏懼的轉身,「本宮等著。」

  「公主……」穀雨擔憂的喚道。

  她擺擺手,抬頭仰望星空,幽幽嘆息一聲:「本宮不喜歡殺戮與血腥,卻又偏偏做了這些事。」

  望著散落下來的雪花,她伸手接住,嘴角揚起苦澀的笑。

  後宮不安穩,朝堂也是混亂不堪,自從陛下生病,將朝政交給李承恩和容燼後,便出現很多分歧。

  容燼和李時依則更在乎在意民生民意,李承恩只顧結果不管過程,惹得百姓怨念頗深。

  朝堂則分成兩派,一派支持李承恩,一派支持容燼。

  「南境最近蠢蠢欲動,微臣覺得該出手教訓一番。」

  戶部尚書站出說道:「萬萬不可啊,如今陛下病重已經人心惶惶,再加上邊關戰亂,我們必須保證軍隊士氣和糧草充沛才行。」

  另一名御史附議,「陛下病中不易操勞,應該先穩固國家社稷,至於南境戰亂,不急,待陛下龍體康復之後再處理也不遲。」

  「微臣覺得應該早日解決邊境戰亂,畢竟我朝兵力匱乏,若不及時制止,怕會引發連鎖反應,屆時國庫空虛,軍備匱乏,南境軍隊再次造反,那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呢。」

  容燼看了眼李承恩,不急不緩問道:「七皇子怎麼看?」

  「本皇子覺得此時不易出兵,還是先守著的好。」

  李承恩低垂著眼眸,遮掩住眼底的精光。

  「七皇子此言差矣,南境這麼囂張,若我們不主動出擊,南境豈不是以為我們怕了?」

  安寧侯站出來,「微臣願帶兵出征,護一方百姓平安。」

  「微臣亦願往!」

  「末將願往!」

  「末將願往!」

  眾人紛紛請命。

  容燼看著群情激昂的武臣,神色淡漠,並未說話。

  李承恩皺了皺眉,他不明白為什麼容燼會突然不說話。

  掃視著他一眼,試圖看透他的想法,可惜,除了溫文爾雅的笑容外,並未露出半點破綻。

  李承恩暗惱,這樣的容燼讓人捉摸不透,實在不像他認識的容燼。

  「陛下近日身子好轉,想必很快便能接管朝政,南境到底是出兵討伐還是談和,全憑陛下裁斷。」

  容燼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拉扯到皇帝身上。

  「是。」眾人只得退下。

  李承恩眼皮跳了跳,總感覺事情脫離掌控了。

  朝中官員陸陸續續的離開大殿。

  待到眾人散去,李承恩忍不住開口問道:「父皇真的有所好轉?」

  「難道七皇子不喜歡陛下早日康復?還是說,掌管朝政久了,七皇子忘記當初是陛下賜予你權利,而不是原本就屬於你。」

  容燼似笑非笑的睇著他,語調平靜的說道。

  李承恩瞳孔猛縮,臉頰漲紅,憤怒道:「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果真是父皇太寵著你,以至於你忘記自己的身份!」

  「呵呵。」容燼輕笑一聲,俯視著他,「奉勸七皇子一句,大逆不道的事最好少做。」

  丟下這句威脅的話後,他拂袖離去。

  李承恩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勾起陰冷的笑意。

  「早晚有一天,你會跪在本皇子面前,求本皇子放過你!」

  御書房中,香爐里焚燒的薰香裊裊升起,暖暖的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落在棋盤上。

  李時依坐在榻旁的繡墩上,手持黑棋眉頭緊蹙,遲疑許久才落下。

  李帝捻起一枚白棋落下,淺聲詢問,「你還有一個月就要臨盆,東西和穩婆可否找好?」

  「還沒,不急。」

  她敷衍回答一句,再次思考這一步該落在哪裡。

  「放這裡。」

  一隻修長的手指忽然落在棋盤上,指尖輕扣,李時依側頭看去,對上容燼含笑的雙眸。

  「這一步落錯,便是輸了。」

  李時依抿唇,猶豫片刻,執白棋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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