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挑撥離間
2024-06-03 14:22:48
作者: 詩情畫逸
李帝看了看她凸起的腹部,臉色稍霽。
他長吁一口氣,放軟語氣說:「你現在懷著孩子,行動不便且又是孕婦,怎能隨意四處亂闖呢?幸好這次沒事,若是你有何閃失……」
李時依抿了抿唇,低聲說:「兒臣以後不敢擅自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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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就好,七皇子已經將此事呈上,以後不要再這般衝動。」
「這一切都是七弟……」李時依脫口而出。
「住口!你還有沒有點規矩!」李帝呵斥一聲,旋即面露疑惑。
李時依忙低下頭,拱手道:「是兒臣失言。」
她也是太過激動,一時間把實話說出,卻忘記沒有證據就是誣陷。
「罷了罷了。」李帝揮了揮袖擺,「此次你擅作主張離京,回去面壁思過三日。」
「父皇……」李時依仍不肯死心。
李帝直視她的目光,嚴肅道:「此次你若不好好反省,下次就休想朕再允准你出宮!」
「父皇……」
李時依還想爭取,卻被李帝揮手打斷,「回去!」
見他態度堅決,李時依抿了抿嘴,低頭認錯:「兒臣遵旨。」
李帝看著她乖順的模樣,臉色緩和下來,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已經是當娘的人了,就別任性了,懂嗎?」
說到最後,李帝手握成拳輕咳幾聲。
李時依面色有些年邁父皇,到底泛起一絲淚光。
「是。」
李帝輕嘆一聲,「你現在懷有身孕,最忌動怒傷神,否則孩子若有個三長兩短,朕可是饒不了你。」
「你們都下去吧。」他說完,便讓李德送二人出去。
等殿門合上後,李帝靠近龍案,拿出奏摺再次批閱,咳嗽聲斷斷續續響起。
出了御書房,李時依擔憂問道:「父皇一直咳嗽,沒請太醫過來看看嗎?」
「請了,說是勞碌過度所致,讓皇上多注意休息。」
「父皇身體向來健朗,怎麼會突然感染風寒?」
李德安慰道:「三公主放寬心,皇上身邊有老奴陪伴照顧,公主儘管養胎便是。」
李時依微微頷首:「嗯,有勞李公公。」
「公主折煞老臣了。」
李時依走在回去的小路上,突然聽到幾個宮女竊竊私語。
「你們說,三公主參與皇儲之爭,是不是打算給她腹中孩子謀個好前程?」
「誰知道,不過她可把二皇子給害慘了,如貴妃現在怕是恨透她。」
「就是,就連十皇子都差點被她給害死,真是太可怕了。」
「真不知道三公主究竟圖什麼?」
「或許她是覺得權利大了更好掌控,也有可能是想給腹中孩子爭奪一番。」
「噓!要讓人聽見咱們可吃罪不起。咱們說話小心些總歸無礙。」
李時依站定腳步,眉眼冷冽地望著這群背對著自己的宮女。
她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名宮女腰間繫著的荷包上,眸光深沉。
那荷包繡工精湛,用料華貴,應該價值不菲。
而這些宮女只是普通的宮婢,身上絕不可能帶這麼奢侈昂貴的物件。
李時依眯了眯眸子,抬手指向宮女,「抓住她。」
穀雨上前一把將宮女抓回,那名宮女大叫:「哎喲喂……你幹嘛呀?快鬆開手——」
另外幾名宮女嚇得回頭看去,瞧見三公主一個個雙腿發軟。
李時依盯著她腰間的荷包,慢條斯理問:「告訴本宮,這荷包哪來的?」
宮女愣怔片刻,慌忙捂著荷包躲遠,警惕說道:「是,是娘娘賞賜。」
「噢?你是那個娘娘宮中的?」
「端妃。」宮女答道。
李時依勾起唇角:「原來是端妃宮裡的人,難怪。」
她轉身往前走,忽而停住腳步吩咐道:「既是她賞賜,你便收好了。」
穀雨立刻跟上去。
回到寢殿,身上的寒冷瞬間被退散,渾身暖洋洋的舒適。
李時依坐在榻上閉目養神,穀雨為她披上狐裘斗篷,又親自倒水遞給她喝。
李時依睜開眼睛,接過茶盞淺抿一口,道:「難怪以往交好的嬪妃都與本宮生疏,就連祖母都對本宮避而不見。原來是聽了這些流言蜚語。」
穀雨皺緊眉頭,忿忿道:「公主莫要傷心,若是讓皇上知曉此事,定會拔了那些人的舌頭。」
「不要讓父皇知道此事。」李時依搖搖頭,神色疲憊。
「這……」
「父皇剛剛受了風寒正調養身子,這種糟心事便不要讓他知道。」
「奴婢明白。」
穀雨轉身退下,出了房間,便看到迎面走來的人。
「見過督公。」
容燼揮揮手,向房間內走去。
聽到腳步聲,李時依眼睛都沒有睜開,她已經知道來人是誰。
「小公主的性子倒是沉穩一些。」
「多謝誇獎。」李時依淡淡應了一句,興致並不是很高。
容燼也不在意,隨意的坐下,「你打算如何處理?」
「身正不怕影子斜,謠言早晚會有消除的那一天。」
她的意思是放任不管,等謠言慢慢散去。
容燼搖了搖頭:「你錯了。謠言越傳越廣,根本無法阻止它擴散的速度。你越是不解釋,別人反而以為你心虛。」
「本宮沒做錯事,為何要心虛?」李時依皺起眉,不悅的瞥了他一眼。
「只是提醒你罷了,畢竟我們是合作夥伴,你若出事,對本座沒有半點好處。」
容燼找了個好理由,不僅是在提醒她也是在提醒自己。
「本宮知道了。」李時依懶洋洋地掀掀眼皮子。
容燼見她情緒低落,轉而提起皇上的病情來得太突然。
李時依頓時坐起身來,「你也察覺到了?」
「是啊,就算感染風寒,也不至於這麼久還病著,怕是太醫院的某些人都被收買了。」
容燼最了解她,也知道什麼能讓她情緒不再低落。
李時依起身走到他對面坐下,開始分析起來。
「你懷疑誰呢?」
「本座猜測是七皇子。」
「本宮也曾想過,但不敢相信。」
「他的目的和皇儲有關。」容燼冷笑著,「這兩年,七皇子愈發張狂跋扈,不僅暗中籠絡朝臣,還擅自插手兵權。如今更是暗中操縱藉機陷害二皇子,謀害十皇子。」
他頓了頓繼續道:「本座聽聞十皇子自從落水便體弱多病,每日都昏昏沉沉,如今眾多皇子中沒有一個能與七皇子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