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墮胎藥物

2024-06-03 14:19:07 作者: 詩情畫逸

  男子生得極美,長眉斜飛入鬢,鳳眸微挑,帶著無邊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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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白的皮膚在陽光下近乎透明,薄唇卻是血紅的,帶著一抹詭異的艷麗。

  他大步走來,氣質飛揚跋扈,唯我獨尊,宛如天神般睥睨芸芸眾生。

  他走到堂屋中央,看都未看陸廷昀幾人一眼,只對著李時依行禮。

  「屬下見過三公主,陛下憂心三公主鳳體,特讓臣帶了太醫院醫正前來給公主診脈。」

  語氣漫不經心,並無甚敬畏之意。

  陸廷昀和辛月茹聽了他的話,眼中極快閃過一抹慌亂,但卻不敢有一絲置喙,生怕惹怒了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煞神。

  容燼,宮中九千歲,真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

  當今聖上近些年身體一直抱恙,在政事上多有懈怠,平日都是這位九千歲主理朝政。

  他統領著東西廠,連錦衣衛都需聽他號令,真正的權傾朝野。

  朝廷之上無有敢忤逆他的人,有的,也都被他殺光了。

  李時依目光複雜地看著他,心神有一瞬間恍惚。

  他為何會過來,以他現在的身份,不應該領這樣的小差事。

  而且他不應該是最討厭自己的嗎,為何會帶人來幫她。

  回憶即使過去了這麼多年,依舊異常清晰。

  李時依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容燼的時候,他還是個坤寧宮的一個小太監。

  那年自己六歲,他十二歲。

  十二歲的小少年已經出落的漂亮異常,卻因為性格陰鬱,時常受別的太監欺負。

  她從小就喜歡漂亮的人,看到這樣漂亮的小哥哥受欺負,自然忍不住出手。

  她讓自己的護衛打跑了要溺死他的人,想要他陪自己玩,給自己當馬騎。

  青松一般的小少年卻只是身板挺直地站在那裡,眼中滿是桀驁。

  當時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自己,怎會受得了這樣的無視,立即哭著去了父皇那裡告狀。

  後來她隱隱聽說,他被罰去了浣衣局做苦力,他的病根也是在那時候落下的。

  幼小的她有過內疚,也有過後悔,還偷偷跑到浣衣局去看過他。

  那時的容燼已經學會了彎腰,學會了謙恭,再也不是那個青松一般的桀驁少年了。

  再後來他一步步往上爬,她聽到的最多的便是他的殘忍與狠辣,她對他漸漸生出了畏懼,便是在宮中遇見他,也會繞著道走。

  但她不得不承認,容燼的手段本事都是一等一的,有他在的時候,朝堂上的那些臣子都是服服帖帖的,連皇子們也不敢造次。

  上輩子若不是他重病死了,父皇怕是也不會被陸廷昀和李鈺聯手毒殺。

  陸廷昀壓下心頭忐忑,已是笑著上前行禮,「督公今日大駕蒞臨武平侯府,怎不提前知會一聲,本侯也好……」

  「陸侯?你好大的膽子!」容燼鳳眼睨過去,打斷他的話,厲聲喝道。

  陸廷昀後背瞬間被冷汗濕透,慌忙問道:「督公此話何意……」

  「你竟敢對公主不敬,可知這是死罪?」他長眉挑起,森然問道。

  陸廷昀臉色慘白,立即咬牙辯解,「督公聽我解釋,這其中有誤會。」

  「誤會?你讓這麼多人對著公主刀劍相向,還是誤會?」

  陸廷昀張了張嘴,臉色更白,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李時依看陸廷昀在容燼面前吃了癟,心中別提多暢快,她姿態優雅地從軟榻上起身,緩步走到了容燼面前。

  「督公來的正是時候,本宮正準備讓侍女進宮面見父皇,陸廷昀大逆不道,以下犯上,本宮準備休了他!」

  容燼目光掃過她與陸廷昀,眼中情緒難辨,忽而輕笑一聲,戲謔道:「既是這樣,那也不必勞煩公主您的人跑一趟了,本座反正一會兒也要回宮,就帶了陸侯回宮,讓陛下處置。」

  他話音剛落,便有那東廠的侍衛上前來,要將陸廷昀制住。

  「公主!依兒!你我夫妻之事,何必鬧到陛下面前!你別胡鬧,有什麼事我們好好說!」陸廷昀這次是真的著急了,拼命掙扎,朝著李時依喊道,語氣明顯已經軟了下來。

  「我沒什麼要同你說的。」李時依面上滿是冷意,看著已經躲到一邊,抖若篩糠的辛月茹,嗤笑一聲,「你有什麼話,儘管對大嫂說便是了,我看你對大嫂倒是比對我這個妻子還要關心許多。」

  陸廷昀臉色變了又變,還夾雜著些許羞惱,想要解釋,卻已經被侍衛用帕子堵住了嘴,拖出了房間。

  屋內其他人看到自家侯爺被帶走了,也都慌慌張張追了出去。

  李時依看得解氣,目光又轉向負手站在一旁看戲的容燼。

  「多謝督公了,今日之事,算本宮欠督公一個人情。」

  「三公主客氣了,您既是鳳體抱恙,還是趕緊回榻上躺著,本座讓太醫為您診治。」容燼鳳眸掃過李時依隆起的肚子,眸中有幽光閃過。語氣多了些慎重。

  李時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避開他的視線,輕咳一聲道:「多謝督主。」

  說著她已經躺回軟榻上,伸出了雪白皓腕。

  跟著容燼一起來的徐太醫立即上前,小心翼翼診脈。

  約莫一炷香之後,他才皺著眉頭收回手,躬身開口,「殿下,您此時脈象十分危急,下官懷疑……是被人下了墮胎的藥物。」

  「什麼!」

  屋內頓時響起幾聲驚呼。

  李時依睜大眼,莫名看向同樣一臉震怒驚訝的容燼。

  自己是早就知道被人下了墮胎的藥物,所以裝出來的驚訝,只是容燼為何也如此震驚憤怒。

  容燼也察覺自己有些失態,輕咳一聲,「本座只是震驚竟然有人敢謀害當朝公主。」

  李時依將信將疑,這可不像容燼的性子,他這樣的人,又何時將旁人的事放在心上。

  「徐太醫,公主腹中的胎兒可還能保住?」容燼已是轉移話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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