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第028章 背後有個女人
2024-06-03 13:46:10
作者: 綰紫彤
「話不能這麼說,這不管是生女兒,還是生兒子,都得教好了。」朱媽滿腹心事的朝著門內看了眼:「咱倆,也不是什麼合格的父母。」
「是不合格。」老頭子道:「我為啥跟你說瑞瑞的事情,就是想讓你提醒一下咱家利利。這再不再婚的,咱不強求,咱只希望她規規矩矩地,堂堂正正地做人。她找什麼樣的男人都行,就是不能去找別人家的男人。這別人家的男人,不管再好,那都是別人家的,她要是有本事,她就自己教出來一個好男人。」
「行吧,這話我會跟利利說的,至於她能不能聽進去,就看她自己了。」
「聽不進去她也得聽,我們家的女兒,可不能再做那種丟人敗興的事情了。你知道旁人都是怎麼說瑞瑞,說瑞瑞的爸媽的嗎?這女兒辦錯了事兒,不只是給父母添麻煩,更是讓人在背後戳脊梁骨。這兒子要是犯錯了,當爹媽的還能補償一下兒媳婦,補償一下自己的孫子孫女,這心裡還能好受點兒。可這女兒犯錯了要怎麼辦?她毀掉的不只是自己的家,還是別人的家!她讓咱們怎麼去補償?難不成讓咱們去跟人家磕頭謝罪,說咱們沒有把閨女給教好了嗎?」
「老頭子,你別激動,你身體不好,別再把自己給激動壞了。」
「行了,話就這些話,你好好跟利利說說。她好歹也是讀過大學的,這做人的基本道理,她應該明白啊。」
「行了,我知道了,我們剛從醫院回來,我還得收拾收拾呢。」朱媽說著掛了電話,人卻沒什麼力氣地靠在了門上。透過半掩的房門看進屋裡,外孫女佳佳正在看書,手腕上一道血痕時隱時現。
「佳佳!」
「姥姥你怎麼了?」佳佳看向突然握住自己的手的姥姥:「姥姥你拽我手幹什麼,很疼的。」
「沒什麼,姥姥就看看你的手。」朱媽盯著外孫女纏在手腕上的那根紅線:「這線你是什麼時候纏上去的?」
「就剛剛啊。」佳佳天真地笑著:「剛拿書的時候看到這條紅線,覺得很漂亮就纏到了手上。姥姥你看,這線像不像是血?這麼紅的線,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呢。」
「這就是普通的紅線。」朱媽沒好氣地把那根紅線拽了下來,紅線被扯斷的時候,勒了一下佳佳的手腕,於是小姑娘白皙的腕部,就留下了一條一模一樣的紅痕。
「姥姥你看!」佳佳抬著手腕:「你看你把我弄得,要是勒破了怎麼辦?要是我死了怎麼辦?」
「呸,胡說什麼呢。」朱媽一手摟住外孫女:「聽姥姥的,別再摸那些東西了。還有,當著姥姥的面,當著你媽的面,當著你姥爺還有舅舅,舅媽的面不許胡說。尤其是在醫院裡聽到的那些,不許告訴任何人,知道嗎?」
「姥姥在害怕什麼?」佳佳仰著頭問:「姥姥害怕這世上真的有鬼。」
「佳佳!」朱媽瞪向外孫子:「你再胡說,姥姥就把你關到門外去。」
「好了,我不說了。」佳佳小聲嘀咕著:「你們這些大人,就不愛聽真話。」
浴室內,朱利利正低頭搓臉。
每當她低下頭去,閉上眼睛搓臉的時候,她就會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感覺自己身後好像站了個人,且正在凝視著自己。可當她睜開眼睛,對著鏡子仔細搜索時,那種感覺又消失了。
為了確認那種感覺,她特意做了一下嘗試。
第一次,她故意低下頭去搓臉,眼睛卻是睜著的。
當然,那個角度,即便她睜著眼睛,她也看不到什麼。
奇怪的是,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出現了。她快速轉身,除了感受到一股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冷風外,什麼都沒有。
第二次,她閉上眼睛搓臉,剛把眼睛閉上,就感覺身後站著了一個人,且還是一個女人。不,那不是感覺,而是像看電影一樣,以第三方的視角清楚地看到了一個女人站在她的後面。
女人穿著一身紅,卻不是紅裙子,而是紅色的秀禾服,新娘子穿的那種。她看不清楚女人的臉,無論她切換多少個角度,都看不清楚。
這個閉眼的過程其實很短,感覺中卻十分漫長。
第三次,她只是把手放在了臉上,低頭,睜著眼睛,沒有做任何搓洗的動作。可那種恍若站在第三方角度觀看整個畫面的感覺又一次出現了。
她看到那個女人距離自己又近了些,身體好像跟她的已經融合在了一體,只是因為穿著不一樣,所以能夠清晰的辨別出那是兩個人。
一個是裹著浴巾的自己,另外一個是穿著紅色秀禾服的,看不清楚整個面部的女人。
她猛地轉身,在轉身的剎那將手鬆開。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那個女人的臉,不是南笙,而是她自己。就在她睜大眼睛,想要看仔細時,一股涼風撲面而來,她的身體瞬間涼了半截。
她就那麼靠在洗手台上,睜大了眼睛,維持著半僵的身體站了好一會兒,直到四肢逐漸回暖,她才長出一口氣,跌跌撞撞地從浴室逃了出來。
「利利你怎麼了?」朱媽走過去,看著女兒煞白的臉龐:「你這是缺氧了?」
「媽,我好像出現幻覺了。」朱利利捂著自己的頭:「我看見了一個女人,一個穿著紅色秀禾服的女人,可奇怪的是,我看不清楚她的臉。不!也不是看不清……」
朱利利恍惚地搖著頭:「最後一次我看清了,是我自己的臉。這怎麼可能呢?我結婚的時候還不流行秀禾服呢。我穿的是婚紗,我怎麼會看到穿著秀禾服的自己呢?媽,我覺得我好像生病了。」
「你是生病了。」朱媽扶著朱利利的肩膀:「醫生說你神經衰弱,說你因為長期的精神壓力過大而導致了那個幻視跟幻聽。醫生給的建議是,讓我帶你去五院看看,讓心理醫生幫著輔導輔導。」
「幻視跟幻聽嗎?」朱利利看向浴室,身體卻不由自主的縮成一團,因為那個女人就站在浴室門口,可奇怪的是,她依舊看不清楚她的臉。
那張臉,既像是被浴室里的水霧給遮掩住了,又像是被人為的打上了馬賽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