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早做準備

  流放犯人途徑之地，都是提前計劃好的，更何況想要進入青州地界，唯有通過小蝦嶺，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通路，即便是明檀猛然想起劇情，也不能做太多改變。

  明檀去找劉亭的時候，他正悠哉悠哉的靠在山石之上，遠眺著遠處的雲彩落霞，好生愜意。

  「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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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檀乖巧的喊了聲。

  劉亭的眼皮顫動了下，十分不情願的掀了掀眼皮，「明檀小姐又怎麼了？」

  明檀笑著說：「沒什麼事，就是之前路上太過無聊，和我嫂子隨便縫製了幾個藥包，這一路多虧劉叔的照料，所以特意給您送一個過來。」

  「藥包？」

  劉亭支起身子，不知想到什麼，眸光微亮，「可以驅蟲防蟲？」

  「對。」

  「哎呀呀，多謝多謝！」

  劉亭臉上露出笑容，從明檀手中接過藥包，剛湊到鼻尖下，便聞到了一股清幽的藥香，竟十分清爽醒腦。

  他愛不釋手的看了又看，隨即揣進了懷裡。

  明檀狀似聊閒話似的，開口道：「我之前聽爹爹說過，小蝦嶺附近似乎總有山匪出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嗐，那些個小嘍囉，早被單將軍帶領的軍隊收拾的服服帖帖，不成氣候。」

  單將軍？

  莫非是單宇？

  書中的單宇出身草莽，驍勇善戰，承安侯府和鎮國侯府被查封流放之後，就是他和秦朔最得蕭亭年的信任，一個成了護衛皇城的禁軍統領，一個成了掌握邊境數十萬兵馬的威武大元帥。

  據說他生的玉樹臨風，但手段狠辣，憑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行事作風，將蠻荒境內的山匪流寇勢力一網打盡，全部收歸己用。

  所以這次山匪襲擊，明面上像是打劫，可淪落至此的流放犯人，既沒有顯赫厚祿，也沒有穿戴金銀，行事處處受限制，除非這些山匪腦子有病，才會冒著得罪朝廷的風險，劫持這些身無分文的流放犯人。

  說白了，其實就是蕭亭年的障眼法而已。

  他想利用山匪打劫，藉機行伏擊之事，將承安侯府的人和連風眠一網打盡，斬草除根！

  這個單宇是蕭亭年的人，說不定就是這次行動的幕後指揮者，要是指望他能夠牽制山匪，只怕他們會死得更快。

  可明檀又不能直接告知真相，就算她說了，劉亭也不會相信，搞不好還會以為她瘋了。

  所以明檀只能隨口胡謅一句，「劉叔，實不相瞞，其實剛才過來的時候，我看到好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一直在跟著我們，感覺是來者不善。」

  話音落下，劉亭擰了擰眉，不耐道：「明檀小姐，你就放心吧，這一圈都是流放犯人，身上連個銅板都沒有，就算真的有山匪，他們也是圖錢，不會對我們動手的。」

  「……」

  明檀閉了閉眼，自暴自棄道：「其實我會算卦。」

  「什麼？算卦？」

  劉亭看向明檀的眼神，流露出幾分驚訝的神色。

  頂著這份壓力，明檀指了指自己的眼皮，「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我的預感向來很準的，今夜必有血光之災，上次泥石流也是我的右眼忽然跳起來，所以劉叔你還是早做準備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到時候如果真出了事，再後悔就晚了！」

  雖然這些話，有些荒謬，但是明檀提到了上次泥石流的事情，的確讓劉亭多了幾分小心。

  他看了眼四周隱匿在黑夜裡的連綿山峰，沉默險峻，若真出了事，他們連個幫手都沒有。

  連風眠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動靜，見此情景，緩緩走了過來。

  「怎麼了？」

  劉亭面色凝重，將明檀的擔憂簡單陳述了一遍。

  連風眠看著明檀認真的側臉，淡聲道：「就聽她的吧，好歹之前她也曾救了大家的性命，不管山匪會不會來，早做準備總是沒錯的。」

  既然他們都這麼說，劉亭也重視起來了。

  他朝著旁邊的差役們吩咐道：「今夜加強警戒，兩人一組輪番守夜，若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報我！」

  「是！」

  差役們一呼百應，周遭的犯人聽見動靜也露出狐疑的神情，紛紛開始注意周遭的環境。

  見目的達到，明檀心滿意足的離開。

  「明無搖。」

  連風眠在身後叫她的小字，隨即跟上來問了句：「你為何如此篤定會有山匪侵襲？」

  明檀腳步沒停，只是放緩了步伐，反問道：「我篤定嗎？我不過是猜測而已。」

  連風眠輕笑，「是嗎？」

  明檀回過頭，盯著連風眠的黑眸看了好幾眼，直把連風眠看得有些不自然。

  連風眠停下腳步，詢問道：「看什麼？」

  「剛才劉副將還少說了一句，其實我會看相算卦，上次的泥石流，就是我算出來的，要不要我也給你算一卦？」明檀問道。

  「……」

  連風眠一副『你少糊弄我』的表情。

  然而，明檀笑著繼續道：「我看你印堂發黑，今夜必有血光之災，所以小心點吧，萬一腦袋和身體分了家，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說完，明檀扭過頭，哼著小調離開了。

  連風眠停在原地，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半晌他愣了愣神，慌忙將手放下。

  真是信了她的鬼。

  錢氏帶著明霄等人按照明檀之前的吩咐，特意找了一處容易躲藏的山坳處休息。

  旁邊的明清旭不以為然，「這個臭丫頭，又在盤算什麼？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會有山匪？除非那些山匪瞎了眼，才會打劫我們。」

  錢氏安置好孩子們，柔聲道：「父親，阿檀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用意，您就聽她的吧。」

  「故弄玄虛。」

  明清旭負手站在人前，一看到明檀的身影就忍不住走了上去，拉著明檀問東問西。

  「到底怎麼回事？」

  明檀心裡還有其他的盤算，便拉著明清旭解釋道：「父親，你別著急，其實之前採藥的時候，我就注意到暗處有人在窺探我們，要不是謝輝沉不住氣，那些人也定然不會放過我。」

  明清旭似乎不相信，反問道：「怎麼會？這些山匪圖什麼？」

  「圖什麼？」

  明檀冷笑一聲，緩緩道：「萬一他們不是土匪呢？父親你還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