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和姐下館子

  張薇點了菜，付了錢和糧票，等了一會，飯店廚房裡面正在炒菜，油煙伴著肉香瀰漫了整個飯店大廳，陳雲有些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太丟人了。

  「你交的是是什麼朋友？背著你搶你的生意，這種人我讓他牢底坐穿！」張薇一想到陳曉峰就來氣，還想欺負陳雲，要不是看在陳雲的面子上，這門生意難道不會找公社裡面的人幫忙代收。

  「姐，按規定處理就行。」

  張薇再講，陳雲在聽，「誰的豬大腸？炒好了，趕緊端走！」陳雲到取菜口端菜，張薇到主食口端米飯，沒有服務員端菜，都是自己親自動手。不過這些菜都是相當的分量足，一點都不帶虛的，味道火候都全到位，那是聞著真香，還挺實惠，接著上來的是黃鱔燜肉，雞蛋湯，陳雲把筷子拿去再次洗了洗擦乾才遞給張薇，張薇笑著想吃了蜜一樣，知道自己喜歡乾淨，這才特地去洗的吧！陳雲端來的雞蛋湯裡面還放了香油和蔥花，看起來就要食慾，又取了湯匙和一個空碗，這些服務員看著這兩人的穿著，手腕都帶著手錶，特別是張薇還穿著省城特有的花色棉襖，看起來特別的俊俏，手腕戴的表看起來不是百貨公司常賣的款式，而是梅花狀手錶，小巧精緻。

  看著陳雲和張薇在閒聊，這才知道男方考上了燕京大學，乖乖，燕京大學，這個男青年考上的是燕京大學，這比自己這些關係戶還有牛。

  這些服務員穿著統一的白色工作服，繫著白圍裙，趴在窗口聽這兩人聊天，估計應該是姐弟倆。這年頭來公社飯店吃飯的人太少了，都捨不得花這個冤枉錢，反正干多干少工資都一樣，沒客人都無所謂，想要幹活都找不到需要做的活。

  陳雲把拿來的空碗給張薇盛了一碗雞蛋湯，看張薇光吃飯不吃菜，就給她夾了自己愛吃的黃鱔，沒想到張薇直接從嘴接了過來，笑得臉都粉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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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香，你再給我夾一些！」

  「你要是喜歡吃，我下次直接到河裡給你抓些黃鱔，親自下廚燒給你吃！」陳雲客氣的說道。

  「你會燒飯，那就不要下次，明天就可以燒給我吃，你不說還好，說了我都盼望著你燒的菜到底好不好吃？」張薇故意做出一副吃貨的表情，這下有理由留下來了。

  「下次吧，天也不早了，公社應該有順便車到省里。」

  「你不希望姐留下來?」見陳雲嘴角有油，掏出潔白的手絹給陳雲擦了擦嘴，搞得陳雲有些尷尬，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你是男人，多吃一點！」張薇這次反客為主，給陳雲夾了不少的豬大腸，這家店比起省城國營飯店，用料是實在，用的也是七八兩的黃鱔，肉也是五花肉，豬大腸燒得味道還正，沒有一點其他的味道，除了葷菜沒有什麼其他配菜。

  最終陳雲還是把張薇強行送走了，村裡面人眼睛都是雪亮的，陳雲覺得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張薇臨走之前，給了陳雲100斤全國糧票，5張布票，10斤肉票，陳雲給錢時還被數落了一頓。

  想起朱文石和陳媽衣服不多，朱文石到現在還穿著不像樣子的破棉襖，剛好趁著有布票，給兩人各買了一件棉襖，一件褲子，朱文石現在還穿著藍色的褂子和褲子，為什麼是藍色的？因為藍色布料耐磨耐髒，朱文石基本上一年四季都穿著這套衣服，常年都不穿襪子，想到這順便買了一雙襪子。

  陳媽見到陳雲買回來的棉衣褲子，背過身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要是真的是自己親兒子就好了，不過這樣也滿足了，陳雲考上了燕京大學，朱文石又是一塊念書的料子，要不然怎麼會跳級呢？哥倆相親相愛的，陳雲惦記朱文石穿的吃的，朱文石則經常維護著陳雲，有次聽見村裡面閒漢在背後說陳雲的閒話，說陳雲娶的媳婦是個破鞋，接過這小子硬是半夜跑到那家閒漢門口，朝窗戶裡面一口氣砸了五塊大石頭才拔腿就跑。

  最近村民看見陳媽，都說陳媽以後有福氣，領養的兒子特別的孝順，認了乾兒子也是大學生，而且又會掙錢，聽說後面關係還硬，連村裡面的惡霸都給送進去了。

  朱文石開心的洗過腳換上陳雲哥買的新襪子，真的好暖和，沒想到陳雲還給自己買了棉襖和褲子，嘴巴張了幾次，本想說聲謝謝，可覺得說謝謝有感覺輕飄飄的。

  陳雲經常到省里，沿途看見好多人家都在養雞養鴨子，一開始還沒有意識到現在就可以偷偷的養雞養鴨了，今天才想起來陳媽院子裡面空落落的，冬天不適合養雞，陳雲只好買了20隻小鴨子，直接丟在院子裡，這把陳媽嚇得差點到村裡面自首，直到聽見陳雲說外面早就有人家再養雞鴨，這才放心，陳雲是大學生，大學生說的話會有錯？

  這下給朱文石添了一項工作，到村裡面池塘撈浮萍給這20個鴨子吃，浮萍加上陳雲買來的五百斤米糠，這些小鴨子還真的都存活了。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村民們都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家家都抓了清一色的鴨苗，有得膽大的人家讓老母雞孵蛋，鴨子陳雲這個准大學生說能養，雞難道不能養？這些村民也是過來問陳雲，陳雲說省裡面郊區都能養，別人靠在省會周邊都不怕，這個偏僻的農村誰會舉報？結果陳老爺子為了保險家家戶戶當家的都按了手印，連陳雲都沒有放過。

  這年頭能瞞住啥？按了手印也是阻擋不住其他村的效仿，由本村的親戚過來走親訪友，看到滿村的鴨子，聽到這是准大學生出的招，回到家裡第一時間買鴨苗，後來連縣裡面都驚動了，不過這時候的陳雲已經到燕京上學，總不能跑到燕京找陳雲吧！

  這些縣裡面和公社裡面的頭頭還真的跑到省周邊的郊區取經，既然這裡都有人養，那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估計是陳雲這個准大學生從收音機裡面聽到的政策改變了吧！

  這讓陳雲沒想到自己一個小小的舉動，竟然在十里八鄉開啟了私人養雞養鴨的浪潮，來的如此的洶湧，瞬間擴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