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擁抱

  陳雲將蛋糕遞了過去，「姐，餓了吧！吃點蛋糕。」

  沈如煙也沒有矯情，從袋子裡面拿出一個蛋糕塞到嘴裡，「弟，你也吃，好甜！」

  兩人坐在拖拉機上，四目相對，「姐，現在城裡有新華書店嗎？」陳雲想買些高中課程，11月份就要高考，時間有些緊張，以前的知識這麼長時間，陳雲早已忘得差不多，初中估計還行，高中真的就夠嗆的了。

  「新華書店，估計燕京有，這裡應該還沒有恢復吧！你要買什麼書？」

  「姐，現在國家建設需要大量的人才，這些人才要培養，總不能走推薦的老路子吧，那麼有沒有可能依靠大學，恢復高考呢？要是能恢復高考，對於我們來說意味著徹底的改變自己的命運，要是我們沒有事先準備好，到時候難免會遺憾終生。」

  沈如煙聽明白了，興奮的臉都紅了，本來自己可以到燕京恢復醫生的工作，為什麼留了下來？不就是希望一家五姐妹都能回去嗎？現在三個妹妹的回城調令還沒有申請下來，要是自己走了誰來照顧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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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能恢復高考，憑著自己以前是大學生，雖然還沒有畢業就被安排到青竹村插隊，不過輔導陳雲和三個妹妹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還是趕緊拍個電報給大姐，問問大姐上面有沒有風聲，要是有的話就讓妹妹們拼一把，也許都能離開這裡。

  陳雲想了想，沒有新華書店，只能到廢品收購站碰碰運氣，沈如煙聞著廢品收購站裡面傳來難聞的氣味，有潔癖的她有些不想進去。

  陳雲見沈如煙捂著鼻子，善解人意的讓她看拖拉機，自己從大門走進去，看見兩個人正在整理廢品，另一個穿著中山裝，坐在破舊辦公桌前面用鋼筆記帳的幹部。

  「請問這裡有廢舊的高中課本賣嗎？」陳雲掏出一根煙，先遞給這名幹部，然後才是圍過來的工人。

  這位幹部見來的是一名青年，站了起來，「我是這裡的站長，這位同志，廢舊的書倒是有，不過需要什麼必須要自己找有沒有？」

  帶著陳雲來到裡面，裡面已經分門別類的分好了區域，北面是廢舊的的金屬，旁邊是紙殼箱，還有一些廢紙和課本。

  「這裡東西隨便挑，所有的書都在這裡。」站長看了看陳雲，陳雲也不客氣，從裡到外看了一遍，有西遊記，水滸傳，鋼鐵是怎麼煉成的，下面才是陳雲的目標，初高中課本都有，還有一本厚厚的俄語課本，陳雲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特別是看到一本《數理化自學叢書》，更是愛不釋手。

  不過陳雲沒有就此停手，還是挑選了五個損壞的收音機，再加上其他的磁鐵，變壓器，小開關，小喇叭，銅線圈，細銅線等，總共花了五塊錢，把這位站長樂得笑開了嘴，親自找個袋子把這些東西裝好，讓陳雲下次要啥東西再過來。

  沈如煙見陳雲拎著大包的東西扔到拖拉機車斗里，聽到弄到高中課本也是特別的興奮，催促陳雲找了一家郵政局，發了一個電報給沈寒煙單位，然後坐在陳雲身邊，「姐，回去還要四小時，要是累的話再睡會！」陳雲言下之意是讓沈如煙再次靠在自己懷裡睡會！

  「這一路都是土路，坑坑窪窪的，顛簸得要死，根本就沒法睡！」沈如煙咯咯的笑著昊，潔白玉脂般的顫動輕輕散開，看得陳雲心跳又在加速....

  終於回到了家裡，陳雲感覺身子顛簸得像散架一樣，腰酸背疼的，沈如煙下車都直不起身子，村民看到拖拉機進村，車上面的竹鞭筍和白蘑菇都空了，意識到這些東西估計是賣掉了，是不是就可以收到錢了。

  沈夢煙和沈冰煙把二姐扶進堂屋，一邊給姐姐按腰，一邊問姐姐這次收穫如何？

  「扣掉村民的210塊錢，這次我們的淨利潤應該有384塊錢！怎麼樣？是不是不敢相信，姐也不敢相信！」

  「那姐我們能分到多少錢，我們也是出過力的！可不能一毛不拔！」

  陳雲把410塊錢交給沈如煙，剩下的170塊錢才是自己的，沈如煙也不小氣，大氣的每人分了10塊錢，連沒有出力的沈輕煙都有份。

  沈冰煙一時激動，二姐被沈夢煙一把抱住，下意識的把身邊的陳雲抱住，「姐姐終於有一張大團結了，開心死了。」

  陳雲感覺像是豆腐不經意間撞到自己胸膛，一股子沁人心脾的幽香鑽入鼻間。兩人個子一樣高，突然被一個大姑娘抱得那麼緊，感覺心都要蹦出來。

  沈如煙咳嗽聲不斷想起，沈冰煙這才紅著臉鬆開陳雲，四目相對，陳雲看到了一雙霧水氤氳的秋水美眸，泛著點點羞意漣漪.....

  太羞人了，也不知道沈輕煙會不會以為自己是不是故意的，咋就一時昏了頭。

  陳雲把買的豬肉留了下來，自己一個人吃點啥都行，至於糖果也是放到桌子上，只留了六七個隨手放在口袋裡。

  陳雲把拖拉機還了回去，隨手還給了一包大前門的煙，雖然給了10塊錢，可人情哪有嫌多的，村長收下了錢和煙，告訴陳雲拖拉機隨便用，要是沒油就到公社找農機站站長，報他的名字就行。

  陳雲來到灶台，不指望累趴下的沈如煙，至於這三個吃貨更是不用想，生了火，煮了白米飯，把昨天剩下來的油渣炒了鹹菜，然後炒了一個青椒肉絲，濃濃的肉香，吸引著這些姐姐眼巴巴的圍在陳雲周圍。

  「陳雲，你也太會燒菜了吧！真想，連我都有些動心想要嫁給你了，又會掙錢又會養家的。」

  沈夢煙說完哈哈大笑，不顧沈如煙的白眼。

  陳雲一聲吆喝，兩盤子菜上桌。「開飯嘍……」

  還沒有吃完飯，有些村民帶著黃鱔，有的帶著泥鰍和魚的，還有菜啥的；有的直接上門，這些人的來意陳雲都知道，也不磨嘰，讓沈夢煙拿出帳本，按照裡面的個人的帳把該付的錢都付了，這些人拿了錢都是問了後面還收不收，得到不限量的收購時這才歡喜開心的離開，這年頭在村裡面想要掙到錢是基本不可能的。

  下午還是忙得昏天黑地，陳雲帶著沈如煙過稱，沈夢煙記帳，連柳筐都給記上了，一毛錢一個，沈冰煙則是負責把那些壞的，不好看的竹鞭筍和白蘑菇讓村民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