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兩下悵惘難開言(一)
2024-06-03 12:22:01
作者: 沉璧影
那個名字叫做魏子成的男人,擁有著與她心中所牽掛之人一模一樣的容顏,但與她會面之時,卻不再擁有那人一分一毫的溫情。
可那人究竟是否是她摯愛之人,自己的心中也是千萬分的恍然,亦無法確定他究竟是何人。只是望到一眼那魚,自己所愛之人一般無二的容貌,心便會更痛上一分。
這種感覺只仿佛叫她置身於迷霧之中,找尋不到自己的歸途,甚至沒有多少勇氣去面對那人。
但任務到底是要去仔細完成的,即便是心中有所犯怵,可還是要去面對於他,並與他一同合作,下一項計劃。
在到達辦公處門口的時候,她的心跳便不由自主的變了節奏,她抬起了手,欲要扣動門扉,可手還沒來得及落在門上,便不由自主地停滯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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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自己缺乏了那一種面對於他的勇氣,籠罩在心中的這一層屏障,好似沒有那麼容易去突破。
她踟躕了半晌後,終於鼓起了勇氣,並按壓了一下胸口,故作平靜模樣的叩了叩門。
「請進!」屋子裡傳來了那人的聲音。
聽到了這熟悉的聲音,她又好似條件反射一般,心驟然一躍。連聲音都與他是那般相似,當真不是他嗎?
她只能夠強裝淡定模樣,帶著那顆起伏不平的心,並推門走了進去。
推開門後,便見得了那人坐在座椅上,還是那一副沉穩如斯的模樣,剛進門與他一對視,傅聆音的心口不知湧起了一陣什麼樣的思緒。
「你來了,傅小姐。」他站起了身,溫聲開言而道。
「嗯。」傅聆音點了點頭,並向他走近。只與他對視上了僅僅一剎一剎,她便立刻將眸光移了過去,到底,還是難能直面於他。
她將眸光平視下方,並將手中的那一份文檔用雙手呈給了他,努力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無恙,「這份文檔我已經根據了組織上方的要求做了修改和填補,你再查看一下吧。」
「好的,有勞你了。」黎淮安接過了他手中的文檔,並轉身坐在了桌子旁,將其展開,並細細查閱。
殊不知,另一張淡定的外表下所包容著的,亦是同樣一顆起伏著的心。
即便已經做好了無數次的心理準備,可當與他相見的時候,他心還是無法平靜得下來,只能做一個深呼吸,並在心中反覆告誡自己不能露出異常,方才能夠保持住這份淡定。
你要記得,你現在是魏子成,你的妻子是紀婉彤,絕對不能夠在她的面前,露出半點黎淮安的模樣。
他細細對照著文檔上的內容,並查閱了起來,傅聆音則站在他的身旁,默默地等待著,從她的背影上,著實察覺不到什麼異常之處,仍然是最沉穩淡定的模樣。
她情不自禁的緩緩抬起了目光,將目光落在了他那溫潤的身影之上,這般清秀俊逸的輪廓,這樣認真細緻的模樣,著實與那魂牽夢縈之人一模一樣。
這就是她日思夜念著的身影啊,望著面前這一抹昔日裡只能夠在夢中見得到的輪廓,有焉能不會勾動她心中的情腸?
「傅小姐,我已經仔細的查閱過了,你做的都很合理,我們來商量下一步的計劃吧。」李懷安將一切查閱完畢後,又轉過頭對她而道。
傅聆音卻在身後,痴痴望著他的背影,神思早已飄蕩到了雲端。
他只得再一次呼喚,「傅小姐,傅小姐!」
「啊?」在他的呼喚聲中,傅聆音的思緒方才被拉了回來,回過神,但見那稜角分明的面容,卻不覺還是有些失神。
「啊,好……」說話之間,她整個人都不覺生出了幾分失魂落魄之感,也只能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保持的住平靜,並坐到了他對面的座椅上,「我們來商量著下一步的計劃吧。」
兩人共作一桌,手中執著筆紙,並根據著任務的擬定來制定著計劃方案。
近在咫尺之間,卻宛若陌生之人一般,同桌與共,卻是各懷心事,各有心酸。兩張強裝淡定的面容下,所掩蓋著的一樣是兩顆不停起伏著的心。
在商討的過程中,兩個人都沒有去看彼此的面容,唯恐多看一眼,便會露了心中心事。也只有努力將所有的思緒都融入到工作方案之中,方才能夠將那一份心事暗藏得住。
「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那就先這樣定下吧。」將一切商量好後,黎淮安將文檔收了起來,並對傅聆音說道:「回頭之後,我向同志們一一布置好這一次的任務,這邊的任務完成之後,我再去找傅小姐商量下一步的計劃,如此可好?」
「好。」傅聆音點了點頭,望了一眼他的雙眸,又將眸光移了開,只是淡淡道了一句,「一切就聽魏先生的安排吧。」
心中有一股潮流在不停地涌動著,雖說已不是波濤洶湧,但卻始終無法將其平息的下來。
明明是陌生之人,明明是先前從未遇見過這人,可在商量問題與計劃的時候,卻是這樣的默契,竟連一分一毫的違和都沒有。
在商量計劃的時候,兩個人甚至連彼此心中所想都能夠頓時明曉,連一點點的衝突都沒有,好像早已熟知彼此的心事一般。
這樣不言而喻的默契,除了與她心靈相系之人,還有誰能夠共有啊?這樣如同天作一般的心意相通,又怎麼可能不是他?
她於恍然之中站起了身,一個步伐沒能落穩,扭動了腳下的高跟鞋,竟險些跌倒下去。
「哎呀!」她不覺發出了一聲驚呼。
「小心!」見狀,黎淮安如同條件反射一般的眉頭一蹙,這一刻,猶如遇到了天降的危機一般,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將她扶了住。
剛剛好正及時,方才沒能夠致使她跌倒。
他的一隻手攬住了她那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抵在了桌沿之處,四目相對之間,距離是如此之近,甚至連彼此的呼吸都撲在了面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