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兩廂對峙是故人(一)
2024-06-03 12:21:06
作者: 沉璧影
那一次的任務成功完成後,成功剿滅了外族軍的人,從此之後,那些散落在彬川各處的外族人便沒有了靠山和倚仗,因此,距離將他們滅掉的步伐也更近了一步。
根據組織上面的安排,下一步計劃,便是將那些企圖吞併國內商務市場的外族人,與那些叛國的漢奸一舉滅掉。
這一次的計劃也同樣嚴密且重要,傅聆音與黎淮安的傷勢都已經痊癒,因而兩個人也都回歸到了工作的崗位上,加入到了這次計劃之中,執行這次任務。
不過這一次的計劃安排,兩個人並不是搭檔,在執行整個工作任務之時,兩個人也並不在一處。
是由傅聆音先潛入到外族人的辦事處,取得組織讓她獲得的信件後,再由黎淮安等組織部的同志與她接頭,並成功將那些重要的信息帶出來。
哪怕這次任務危機重重,險象環生,所冒的風險比上一次還要大,可傅聆音卻還是毫不猶豫的接受了這個任務。
臨行之前,他們已經將所有的接頭暗號和接頭地址對照了好,確保一切萬無一失後,方才啟動計劃。
這一次,傅聆音並不是以一個婢女的身份混進了外族人的生活場所,而是扮作一位富貴女商人的模樣,表面上,假裝和他們談生意。而在實際里,是從他們的身上獲取相關重要信息。
雖然以這樣的身份來行動,面對的風險很大,不過好在她機敏而又靈活,在外族人的據說里留下了好幾日,也沒有讓他們發現任何破綻。
這幾日,趁著外族人不注意的間歇空間,她終於到他們所辦公的地方,將那機密的信件竊取了出來。
她迅速地將上面的重要信息用暗語記錄了下來,並將其團著了紙團收好,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去往他們平日裡接頭的地方。
這一晚,夜黑風高,月明星稀,連一聲倦鳥的啼鳴之聲都沒有,這般夜色實在肅殺。
傅聆音身著一身不易令人察覺的黑衣,一個人悄悄地從院子裡走出來,逆著風走到了院子裡的老樹旁。
她警惕地朝著四周環顧了一番,確保周圍無人察覺後,她才安下心,小心翼翼的去除了袖口之中的紙條,將其放在了他們約定好了的樹根下。
可將她剛放入紙條的那一刻,卻瞧見了樹根處有兩根盤旋著的狗尾草,狗尾草的莖葉被擠上了三個結。
這一剎那,她不由得立刻提起了神。
這是組織內部約定好了的傳遞信息的信號,一旦組織部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她前往,就會將狗尾草打成三個結,放到院子外的那一棵老樹下。
而當她看到這打了結的狗尾草後,則必須要在當天晚上凌晨兩點鐘的時候,去往西郊路口等待接頭之人的回合。
來這裡潛伏了七天的時間,不論在這裡自己是否獲得什麼重要信息,每天晚上她都會到這棵老樹下來查看,唯獨今天晚上看到了這代表緊急信號的狗尾草,想必是組織部落出了什麼事情,或者是有什麼重要的信息通知她。
為此,她不得不緊張起來,並且立刻動身,前往他們所約定好的位置。
以防被人發現她的動向,她沒有去打黃包車,繞了一個遠路,從一個昔日裡,很少有人往來的胡同里穿梭到了那條街巷。
這條街巷也並不是什麼繁華場地,晚間所有的店鋪都已打烊,沒有夜彬川的紙醉金迷,也沒有什麼人在此地來往。
她抵達這裡的時候還不到凌晨兩點鐘,周圍並沒有什麼其他人在,想必是組織部的人還沒有到來,她便自己一個人在角落裡默默等待著。
過了大概十五分鐘左右的時間,但見一個身著披風的男子,從另一側的胡同繞了過來。
黑夜裡看不清他的面容,也不能夠分辨它究竟是否是等待自己的人。當他走過的時候,似有意又似無意地朝著傅聆音看了一眼,但卻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傅聆音也瞧了他一眼,周圍再沒有什麼旁的人路過,這方圓一片地,也唯有這兩個人在此,很有可能組織部派來與自己接頭的那個人就是他。
於是她便上前了一步,試探地對他問出了組織部接頭的暗號,「先生您看,今天晚上的月亮圓嗎?」
那男子轉過了身,他的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身上,他先是沒有答話,而是從上至下的將他掃視了一番,好像是在用一種古怪的目光打量著她,可卻又不知道為什麼,這目光在隱隱之中帶了些讓人琢磨不透的熟悉。
今天是初幾,不是月圓之夜,如果對一個尋常的人來說,忽然問出這句古怪的話,自然會覺著有所怪異。
如若他不是組織部派來接頭的人,對自己問出的這一番話感到怪異,也實屬正常之事。
但見他沒有對出暗號,傅聆音只當是自己認錯了人,便輕輕道了一句,「抱歉,認錯人了。」以防會引起懷疑,她便立刻轉身離開。
「等一下!」然還沒有等得及她離開,那男子便立刻轉過身,將她制止了住。
這聲音之中透著幾分幽深的深沉之意,哪怕僅僅只有三個字,卻也帶著些說不出來的意味。
聽得他叫自己,傅聆音便回過了頭,以防會被他發現什麼,她也只是當做無關痛癢地問了一句,「先生還有何事?」
當他靠近自己的那一刻,傅聆音看清楚了他的面容,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瞳孔之中帶著幾分令人琢磨不透的的幽暗不明。
自己並未與他相見過,也不知是否是來找自己的人。
只見那男子朝著她走進了兩步,目光在他的臉上略略做了一個盤旋,清了清嗓子,方才開口,聲音還是那樣的幽深,「今天的月亮確實很圓,不過我想,明天的月亮或許會更圓。」
聽得此話,傅聆音的眸色當即一亮。
她所說的這一句話,和組織部落的街頭暗號一個字都沒有差,他當真是前來與自己接頭的那個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