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存在的玩家

  高檔寫字樓中，遊戲艙門打開，一個綠髮少女慌張的跑了出來。

  陳鳶大口喘著氣，剛發生的一切讓她驚魂未定。

  想到陳舊對她的囑託，她第一時間拿起了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餵？我要報案！」

  ……

  血色的長河懸掛天際，由屍骸組成的孤獨王座上，手持法杖的模糊身影與陳舊無聲而峙。

  這是陳舊第二次來到這裡。

  「這小子又來了！」迷霧中傳來了聲音，透著奸詐和譏諷：「我早就說過他不行，你們還不信！現在信了吧！沒有希望！根本沒有希望！」

  黑潮中湧現一道悶響：「這次的重置……還有兩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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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是誰？我為什麼在這兒？你們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陳舊一連拋出了三個問題。

  直覺告訴他，這裡隱藏著關乎一切的真相！

  「你是小當家，我是食神，當時在廚神大會上你用黯然銷魂飯將我擊敗，你都忘了嗎？」迷霧中狡詐的聲音發出了誇張的論調。

  「然後呢？」陳舊極力理解著對方的話語。

  「然後觀音菩薩出現了，把我們都關了起來，說你開掛！必須遭受一萬次輪迴之苦才能重新做人！」迷霧發出了惡劣的笑聲：「讓我數數，保安、外賣小哥、夜店牛郎、異能者、職業玩家……嘿嘿，就快夠了……就快夠了！」

  沒等陳舊消化完，第三個聲音出現。

  「別鬧了！他的認知尚未穩固，你會壞事的！」

  那是一個沉穩溫柔的男人聲音，出於天際上的那一坨不可言狀。

  「小子，告訴我，你是誰？」

  比起瘋瘋癲癲的迷霧，不可言狀顯然更為正常一些。

  「我是陳舊。」陳舊應道。

  「那你還記得我們是誰嗎？」不可言狀問道。

  迷霧惡劣的插嘴道：「他記得個屁！「認知之錨」早就將他的認知給篡改了，在他眼中我們甚至不是人，而是三坨顏色各異的屎。」

  「「認知之錨」？」陳舊捕捉到了關鍵詞。

  他隱隱覺得這四個字非常的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到過。

  「一種異能，可以改變你的認知，讓你免於詛咒的侵蝕。」不可言狀解釋道：「多年前，這個世界被一股邪惡的力量所入侵，這場浩劫直接導致了人類文明的毀滅！為了逆轉這一切，你聯合世界上所有頂尖異能者，依託「認知之錨」構建了一個全新的意識世界——《無序之門》。」

  「你將那股邪惡的力量拖入了無序之門中，企圖依靠「認知之錨」消滅它們，找到拯救世界的方法。但你低估了它們的力量，也低估了詛咒對你的侵蝕。」

  「無序之門「病了」，你的記憶和認知也被篡改，那些該死的邪神為了阻止你，污染了你的意識，讓你出現了無數似真似假的幻想。比如它們會讓你認為自己是一個外賣小哥，並給你安插一段看起來真實、但實際虛假的記憶……」

  不可言狀的話，讓陳舊頭疼欲裂。

  「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當然應該我們兩個人一起努力呀！雖說你每個月送外賣賺的錢不多，但是養我已經足夠啦！我也有工作，你以後就不用那麼累啦。」

  「本小姐可是為了你做了超級超級大的犧牲，你以後要是敢辜負我，哼哼，我跟你沒完！」

  異能世界、袁媛的笑臉逐漸模糊，直至虛無。

  原來那是假的嗎？！

  那自己是職業選手的記憶，也是假的？！

  俆清漣，也是假的？！

  「不……不可能！」陳舊痛苦的癱倒在地，他的腦袋很脹，似乎有什麼東西即將擠破他的腦子！可他知道，自己的腦海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看吧！我說什麼來著？這小子根本不會信我們的話！咱們還是別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迷霧譏諷道。

  不可言狀沉默了，但陳舊知道，它正在注視著自己。

  「擊殺諸神……就能破除詛咒……到時候你就能明白一切……」黑潮的聲音十分木然，不含絲毫情感，仿佛在闡述一個事實。

  擊殺……諸神？！

  一道電光在陳舊腦海中劃落，他依稀記得，很久很久之前自己好像確實要去殺什麼東西。

  難道自己要殺的就是諸神嗎？

  「你應該能聽到「鐘聲」吧？」不可言狀緩緩開口：「每當你的認知面臨篡改時，鐘聲便會響起，「認知之錨」就會生效，將你帶到之前的某個時間節點，給予你再來一次的機會……」

  「鐘聲」的事情，是埋藏在陳舊心中最深的秘密，他從未告訴過他人。

  如今被不可言狀一語道穿，陳舊不由得對眼前這坨玩意信了幾分。

  就在陳舊張嘴想要多問一些事情的時候，那個溫和的男人聲音突然道。

  「時間已經不多了，你該走了。」

  「「認知之錨」將會給予你無數次機會，你有充足的時間去驗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希望下次再見時，你能想起一些事情。」

  視野迅速模糊，陳舊眼前一黑，徹底消散。

  沉默。

  良久的沉默後，爆發了瘮人的譏笑。

  「哈哈哈！他信了！他信了！」

  「逗傻子真是太好玩了！」

  「看來這一次咱們又贏了，真是索然無味啊……」

  孤獨的王座上，那道模糊的身影望著一片醜惡扭曲，沉默不言。

  在它的身後，那座守護了千年的殘破門扉，已然搖搖欲墜。

  ……

  「你們要相信我，智械危機爆發了！《無序之門》里的NPC要對全人類出手！」

  警局裡，陳鳶聲嘶力竭的呼喊著。

  「小鳶你先冷靜一下。」

  國字臉的大叔遞過去一杯熱水，安撫道：「我們的技術人員已經開始核查，稍安勿躁。」他頓了頓，沉聲道：「但在此之前，我有一個事情要和你確定一下……你說的那名玩家，叫陳舊是吧？」

  「對，他還說自己是什麼職業選手呢！」陳鳶焦急道：「得趕快去救他呀！」

  「但……」

  國字臉大叔微眯著眼，神色有些怪異。

  「根據我們最新得到的反饋，玩家資料庫里沒有這樣一名玩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