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奪聚靈丹

  蘇小小驟然想起來，柳西的目標或許並不是她蘇小小，而是凌業霆身上的聚靈丹。上一次在柳魅兒的靈堂之上，柳西就為此動過手，只是被她阻止了。眼下凌業霆身邊沒有任何指導聚靈丹重要性的人，即便是有，在妖怪面前，也無力守護。

  柳西與柳魅兒這兩人最近太過安靜，又借著那黑氣一個小妖轉移了蘇小小大部分的注意力，否則她早就發現這兩人的陰謀了才是。

  但眼下不是後悔的時候。蘇小小來不及多想，當即一個箭步沖了出去，還不忘將八卦陣給破壞了。

  用靈氣將聚靈丹還給凌業霆的時候，蘇小小便在上邊留下了一個只有自己才能找到的標記，這會兒正好派上了用場。凌業霆似乎是出現在一個她不曾去過的地方，蘇小小有片刻的遲疑。

  凌業霆現在不該在凌府當初處理乾屍造成的影響麼？難不成他已經出事了？又或是柳西他們給自己設下的陷阱？

  蘇小小甩了甩腦袋，將多餘的想法都甩了出去，無論是哪一種情況，蘇小小眼下唯一的選擇，便是迅速趕過去，再見招拆招，她耽誤的時間已經太多了，沒有時間留給她一步一步思慮周全地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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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趕到京郊的這一出宅子並沒有花費蘇小小太多功夫，只是看著大門正上方那塊金燦燦的匾額，她便不由得愣怔了一小會兒——其上寫著「凌府」二字也就罷了，簡直是在城中的那一座宅邸的縮小版，好似還去掉了些許蘇小小在凌業霆面前提到過，自己不斷喜歡的裝飾。

  這是……

  蘇小小有點兒迷茫地邁進了大門，正想伸手摸一摸，好確定自己不是身處在一片幻覺之中。

  指尖傳來的卻不是木頭溫潤的之感，而是粘稠到蘇小小用了好幾分力氣也沒有能從中掙脫的跡象的什麼液體。

  中計了……一道以光構成的繩網以蘇小小指尖觸碰到的哪一點為中心，逐漸顯露在她眼前。這一面網上每一道繩索之上，都有著流動的符咒。蘇小小不精此道，看不懂其上的符咒都有些什麼作用，但確乎能感受到這繩索正隨著她的每一下掙扎而附著在她身上更多，從一開始只是指尖的一小點相接觸，到現在已經纏上了蘇小小的整隻右手手掌。

  這居然是鎖仙網！蘇小小抬眼一看，匾額的正後方藏著一小縷頭髮，多半是她的。

  鎖仙網不是尋常的法寶，能以某一件小物上沾染的氣息為準，精準地將某個人——或是神仙精怪或是尋常動植物，總之只要是這三界九天之中存在的東西，就沒有它不能困住的。

  但現在還不算晚，蘇小小在意識到它是什麼的第一時間便停止了掙扎，只要將匾額後頭懸著的那一縷頭髮從鎖仙網中弄開，這網便失去了作用。

  蘇小小空著的左手迅速長出一條刺蝟刺，只是生到兩三寸的時候便突然停滯了片刻。鎖仙網本該只是將人困住，說白了就只是個大型的蜘蛛網，但這一個不知被人在上頭加了什麼邪門歪道，在蘇小小停止掙扎之後，居然開始一點點地往她的血肉里鑽。

  作為一個刺蝟精，蘇小小的皮肉比尋常人的還要細嫩許多，平日裡甚至時常被紙割傷，更遑論是鎖仙網這等仙家法寶。不過一眨眼的時間，鎖仙網便沒入了蘇小小的手掌深達半寸，硬生生割開了三四道交錯的深口子，血從裡頭試了控制一般流出來。

  蘇小小忍著疼，權當那隻手不是自己的，操縱著刺蝟刺對準了那一小撮頭髮飛過去，然而蘇小小沒有想到，鎖仙網不僅僅能困住活物，連只是沾染了那目標之人的氣息的東西，都能困住。刺蝟刺像蘇小小的手掌一般，在鎖仙網面前，與一塊柔嫩之至的豆腐，大抵也是沒有任何區別的，轉瞬之間便出現了一條極為明顯的裂紋。

  眼見著自己的右手都快被鎖仙網絞了下來，蘇小小腦子在雙重的疼痛之下轉得飛快，趕在那一根刺蝟刺被徹底勒斷之前，又連著變幻除了兩個刺蝟刺，照著同一個方向一根一根頭尾相接地連在了一起，後面的刺蝟刺以不小的力道刺上去的瞬間，能夠將第一根刺蝟刺稍稍往前推動些許，後頭的三五根也是如此。

  那一枚蘇小小不能再熟悉的玉佩大抵已然碎了，被兩股靈氣與陽氣牽扯著懸浮在半空之中的耀聚靈丹，正放著赤金的光芒，在這黃昏時分格外扎眼。

  凌業霆一定在這兒！

  甚至連快要斷掉的右手都來不及包紮一二，蘇小小便抓緊每一分每一刻的時間，一頭沖了進去，在看清楚了凌業霆的狀態，以及一邊站著的兩妖一人之後，蘇小小下意識地讓長出了一身刺蝟刺。

  凌業霆、聚靈丹，以及站在一起的柳西與柳魅兒二人，分立在院子的三個角落——若是再確切一些地說，壓根兒算不上是「分立」。凌業霆以及聚靈丹都被動地被在三方之間不斷流動的光路拉扯在半空之中，凌業霆更是看起來已經失去了意識。

  柳西與柳魅兒自然是注意到了蘇小小的存在，但他們體內過於充裕的陽氣，迅速轉化為妖力，這種短時間內實力大增的體驗，怎可能不讓他們迅速膨脹起來？此時莫要說是區區一個刺蝟精蘇小小，即便是九天玄帝本人在這兒站著，他們二人也不見得願意斷開陽氣的吸取，去做出任何反應。

  而蕭玉笙怕是壓根兒就沒想到會在這兒看見一個雙手占滿了鮮血的蘇小小，與她對視了一眼之後，便像是看見了貓的老鼠，拔腿就跑。

  蘇小小的第一反應便是將聚靈丹奪下來，她在天界的時候，便是看守聚靈丹的人，沒有任何人比她更清楚，如何才能打斷聚靈丹吸收以及輸送靈氣或是任何別的能量的法子。

  她是有絕對的把握將聚靈丹奪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