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1章：咱們的子子孫孫

  少女黛妲在門口等候已久，撲進阿提拉懷裡哭泣。

  「我們終究還是敗了，前所未有的慘敗，乾族的強大已經不是舊時代的軍隊能夠對抗的了，我也成了匈奴的罪人，無數將士戰死沙場，而我卻不得不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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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匈奴帝國不能沒有陛下！」黛妲啜泣道。

  阿提拉輕撫著黛妲的秀髮，嘆道：「我知道……黛妲，你會原諒一個失敗者麼？」

  「您是我唯一的陛下，匈奴的王，永恆不朽。」黛妲哽咽回應。

  阿提拉稍感慰藉，牽著黛妲的手坐下，長嘆良久。

  「即使失敗了，只要有我在，匈奴帝國便不會覆滅，天日族也休想趁火打劫！」阿提拉斬釘截鐵道。

  黛妲拭去眼淚，深情望著憔悴不堪的阿提拉，咬緊下唇，片刻之後，關好大門。

  燭光下，少女含羞，輕解羅裳。

  阿提拉一愣，只是怔怔望著她，心中慚愧，直到她鼓起勇氣向自己伸手。

  溫柔又狂暴的一夜……

  「我會為你，為匈奴，振作起來！即使再也無力踏入那片土地，匈奴帝國至少也要雄踞西方，成為一代又一代的上帝之鞭！我會立你為皇后，絕無僅有。」

  被窩裡，阿提拉懷抱羞紅了臉的黛妲，信誓旦旦。

  「嗯……」黛妲終於心滿意足，嬌聲回應。

  「陛下能振作起來真是太好了！咱們放棄與乾族的仇恨，就在這西方立足吧，沒必要回去的！這裡比草原日子好過！」

  匈奴帝國的百姓們也紛紛振作起來，祝福這對新人。

  三天後，婚房裡，阿提拉深情精心打扮的黛妲，坐了下來，執子之手。

  「往後，咱們就在……」

  阿提拉還未說完，突然神色大變，鮮血順著鼻孔不斷流出，怎麼也止不住。

  「怎麼回事？我並沒有急怒攻心……」

  阿提拉終於開始慌了。

  「陛下？！」黛妲也驚恐不安，手忙腳亂，趕緊叫來醫者，卻怎麼也無法替阿提拉止血。

  「這可能是不治之症……」醫者顫聲道。

  阿提拉早已因為失血過多，神志不清。

  「紙和筆！」

  聽到呼喚，哭泣中的黛妲連忙遞給他紙筆，滿心焦急。

  阿提拉倉促寫下「立黛妲為匈奴女王」八字之後，終於鬆了口氣。

  黛妲看在眼裡，嚎啕大哭：「陛下！！」

  「黛妲，若我熬不過這關，你、你就帶著匈奴子民去埃及找阿尤布王朝的遺民，帶他們一起投奔乾族，遠離天日族……」

  「陛下會康復的！！」黛妲撕心裂肺哀嚎道。

  「我有預感，我……」阿提拉有如迴光返照，舉起右手，輕撫著黛妲的嬌顏，微微一笑，最終垂下了無力的手。

  昔日橫掃西方的上帝之鞭，終究還是死在了婚床上。

  匈奴帝國在數日之間四分五裂，陷入無休無止的內亂。

  同一時間，不列顛的獅心王理查的身體每況愈下，不斷咳血。

  「快讓約翰把軍隊帶回來，帶回來！不列顛或許即將……」

  獅心王說完，又咳血不止，頓時絕望。

  「薩拉丁，這就是我的報應麼……」

  一代王者壯志未酬，病死床榻，不列顛迅速被天日族安插的大臣掌權。

  遙遠神秘寒冷的天日族聖地。

  天日族的逃兵帶回了瑪爾斯敗亡的消息，數以百萬計的天日族人惶恐號泣。

  「我族無敵的軍隊，不計代價組建的補給線，竟然會被……」

  皇宮裡，天日王的酒杯脫手，碎了一地。

  「瑪爾斯也死了麼？」

  「我的兒子啊！！」

  天日族學到了大周皇朝的衣冠冢習俗，也給瑪爾斯設立了衣冠冢。

  瑪爾斯墓前的天日王悲痛欲絕。

  「我的兒子！梁蕭殺子之仇不共戴天！現在的天日族卻再也沒有和乾族對抗的能力了！但如果不能為你報仇，父皇這輩子又有何面目做你的父皇！又有何面目苟活於世間！！」

  話音剛落，天日王隨手割斷自己的皇袍一角。

  「從現在起，父皇與你斷絕父子關係，這仇來世再報！」

  天日王就這麼與瑪爾斯斷絕了父子關係，同時派人去探查匈奴帝國的情況，恰好第二天就收到了匈奴帝國那邊的急報。

  「陛下！上帝之鞭阿提拉突然暴病而亡，匈奴帝國陷入四分五裂！」

  收到消息，天日王仰天狂笑。

  「阿提拉！你能掌控生前，卻掌控不了死後啊！」

  「立即吞併匈奴帝國，不服從者，都充作軍糧！」

  梁蕭也帶著人馬一路高奏凱歌，回到了京城。

  舉國振奮，自不必說。

  等候已久的妻子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蕭哥哥，快去照看姐妹們呀！」蕭清焦急地拉著梁蕭的手，眾人趕去照顧待產的甄宓、卓芸、越文心。

  看著一臉自豪與幸福的妻兒們，梁蕭心滿意足，坐了下來，談笑風生。

  七日之後，卓芸為梁蕭生下了一個女兒，取名梁心妍，排行第十二。

  又過了一天，為梁蕭生下了一對龍鳳胎，長男取名越乾，次女取名梁文靜。

  次日，甄宓也為梁蕭生下兒子，取名梁甄，排行第十五。

  「相公對將來的孩子們有什麼期望呢？可不能總是用一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搪塞哦……」月憐柔聲道。

  妻子們紛紛附和。

  梁蕭正在床邊逗著三個新寶寶，心花怒放，妻子們看在眼裡，忍俊不禁。

  對她們而言，沒什麼比看到他笑容滿面更令自己滿足了。

  許久，梁蕭才恢復冷靜，語重心長道：「咱們的子子孫孫，將來無論成就如何，至少都要明白，這世間並沒有多少事情是非黑即白的，要以辯證的眼光看待萬物。」

  「比如儒家思想有精華同樣也有糟粕，即使是古老的西方世界，也同樣有值得稱道的優點，諸如此類……乾族想要不斷發展，將來不能缺少開放包容的環境。但如果有一天這個世界真的只允許存在一個民族，那也必須是我們乾族。一切，以家庭和乾族為重。」

  已經能讀書識字倒背如流的兒女們紛紛點頭，若有所思。

  他們還不明白梁蕭的話，但他們明白，自己的爹爹是這天底下最了不起的人，就夠了。

  梁蕭環顧寬敞房間，看著妻兒美滿的家，心中感動，把劍滄浪抱在懷裡，終於許下了承諾。

  「爹爹常年在外征戰，都沒有時間回家，今後，爹爹一定好好陪伴你們母子。」

  「好耶！」孩子們歡呼雀躍，妻子們笑靨如花。

  在嚮導的指引下，南霽雲等人領兵一路攻破貴霜王朝全境，直奔西南的耶路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