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香甜的蟲血
2024-05-01 00:16:55
作者: 火元寶
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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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太喜歡打啞謎了。
我無奈地翻了一個身,咚的一聲,太陽穴好像被什麼給磕了一下,生疼!
我掀開枕頭,看到一個氧化了的鐵葫蘆,比我的手掌略微大一些。
看氧化程度有些年頭了,可這玩意我還是頭回見到。
奇怪,爺爺怎麼把這鐵疙瘩放枕頭底下了?
我看葫蘆口是可以打開的,想著裡面可能藏著師父要找的癒合術。
我剛擰了兩圈,鐵葫蘆就被師父一把搶走了。
「不要命啦!啥都敢動!你爺這屋裡的東西,你都不能動!等收完老太太,你就跟我回殯儀館,不許再回來了!」
師父小心翼翼地將鐵葫蘆放在了他的枕頭底下,生怕我會去搶似的。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師父這麼緊張。
那鐵疙瘩里究竟裝了什麼?連師父都怕成這樣?
師父哪都好,就有一點,喜歡搞神秘!賣關子!
我的好奇心被一次次點燃!
思忖片刻,我還真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等我回殯儀館取出那四本秘術,學會掌卦,就算不打開葫蘆,也能知道裡面裝了什麼。
叮鈴鈴鈴……
懸掛在客廳的鈴鐺響了!
師父說,這叫三清鈴,在我聽來都是無比刺耳的鈴聲,對邪魅怪屍來說,婉如刀片割心,每一聲都會讓她們心驚膽戰。
我聽到客廳傳來了陣陣嘶嚎聲,就是那老太太的聲音!
師父要帶我去客廳收活屍!
我心裡害怕極了,實在是不敢去,可架不住師父生拉硬拽。
「怕個球!這種事你早晚會遇到,我不可能總跟著你,早點把膽子練出來!」
師父拽著我,來到客廳:「你瞧!她不就是個會動的風乾臘腸,怕個球!」
我順著師父手指的方向看去。
老太太那身唐裝上,貼滿了符紙。
四肢都被繩子給吊在半空,隨著陣陣陰風吹拂,她在那飄飄忽忽,還真像根臘腸。
只不過這根沒有肉香,反而有一股子腐臭味,差點給我熏吐了。
我好不容易才清理掉翔味,現在屍臭味又飄滿了整個屋子。
這要不是爺爺的老房子,我屬實是不想要了!
之前師父讓開著大門,我還有些擔心,雖然能放掉臭味,可也怕老太太衝進來。
萬一師父對付不了,可就從引君入瓮變成引狼入室了!
沒想到這麼輕鬆就收服了老太太!
老太太呲著牙,兩隻眼珠子明顯變成了白色,我有特別留意她的頭髮。
雖然也很長,但還不及腰,更別說到臀了。
老太太看到我,立刻躁動不安起來,她張牙舞爪的樣子,好像囚禁了一隻母老虎。
我發現她的指甲長長了不少,足有半根手指那麼長。
想到剛才的夢境,我下意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師父,這老太太都解剖完了,警方也破案了,屍體也運回殯儀館了,怎麼還留著屍體不燒呢?」
我隱約覺得,留著這老太太早晚會出大事!
師父白了我一眼:「你懂啥!這是咱館不成文的規定,只要是從官方那邊來的屍體,都要和家屬說,先停放半個月,主要是怕上面重新驗屍,到時候麻煩。」
師父早上才給老太太貼的符,到了晚上老太太就作妖了。
顯而易見,師父這符最多能鎮她大半天。
難道要連續給她貼半個月!
「怕個球!現在不是有這個嘛!」
師父可能是看出我的顧慮,晃了晃手裡的銀色手提箱。
「這箱子是師尊當年傳給我的,我和你爺爺各有一個,你爺爺那個傳給了他徒弟,我這個一直寄存在你爺這。」
「這裡面都是除邪法器,現在我就把這箱子,傳給你了!」
「三清鈴可以迷亂妖邪心智,法繩上刻有九龍壓勝紋,加上泡過硃砂,不僅能捆住妖邪,還能去掉她們身上的邪性。」
師父指著箱子裡奇奇怪狀的東西,逐個介紹道:「這是法劍、法印、師刀、令牌、令旗、五路符紙、雷擊棗木釘,其他等以後用到在慢慢教你。」
我接過沉甸甸的箱子,雖然只有二十多斤重,可我卻感覺有千金的重量。
我知道,師父是把除魔衛道的重擔交給了我。
「去!先用法繩把她捆了,再用雷擊棗木釘,你從她百會穴扎進去。」
師父兩手抱臂,一副要做甩手掌柜的意思。
我只能硬著頭皮拿出一根雷擊棗木釘,戰戰兢兢地靠近老太太。
師父說,理論上老太太還只是一個剛成型的屍雛,就連開門的本事都沒有,可要在等上數日,就難對付了!
老太太本來就含恨而死,再加上吸了我的屍毒和四陰之氣,所以要比普通詐屍厲害百倍。
現在是趁她弱!要她命!
老太太好像能聽懂我們的對話,眼神里寫滿了驚恐。
大夏天的,她嘴裡竟然冒出了白氣!
我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她的喉嚨里傳出。
聽上去還挺慎人的。
我握緊了雷擊棗木釘,想到師父就在身後,我的膽子也大了一些。
老太太比我矮一頭,可現在她吊著,比我還高了半頭,我只好搬來凳子。
「怕個球!你離那麼遠,能夠到百會穴嗎!凳子緊貼她身前放!」
不知道師父是在考驗我還是刁難我。
我心臟突突地跳著,也別無選擇,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我剛站到凳子上,就被老太太嘴裡呼出的白氣撲了一臉。
我感覺全身都沾滿了屍臭味,我實在忍不住,吐了老太太一身,晚上本來就沒吃什麼,這下全糟塌了!
老太太低頭看著唐裝上的污穢,嘴裡發出吭哧吭哧的怪響,她還生氣了!
不過這個角度剛剛好,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的百會穴。
就在我準備紮下去的時候,老太太猛地抬起了腦袋。
她張開血盆大口,我看到數不清的飛蟲從她嘴裡飛出。
我直接跌下凳子,那些青褐色的飛蟲好像長了眼睛一樣,我往哪跑它就往哪追。
就只追我一人!
我都要嚇死了,可師父卻坐在那,愜意地喝著小茶。
我用手驅趕,可它們好像不怕死一樣,硬生生往我肉里鑽。
飛蟲長得好像帶翅膀的巨蜣螂。
口器和甲殼卻跟電鑽一樣鋒利,戳破我的皮膚,在我的肉里一頓攪和。
我從胳膊上拽出了一隻鑽入半截的飛蟲,連帶著血肉一起被薅了下來,痛得我死去活來。
我用手捏爆了它的肚子,隨即一股黑血飆了出來,噴了我一臉。
我嗅了嗅鼻子,竟然喜歡上了這種血的味道。
我舔了舔手上的黑血,甜甜的,好像糖漿一樣,還帶著一股子草香。
我就像聞到腥味的貓。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咬破了十幾隻飛蟲。
我對這蟲血的味道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