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番外3
2024-06-03 10:16:58
作者: 逢春
「周翹,阿姨忘記讓保姆替你打包南瓜粥了,我已經到TT停車場,是我上去還是你下來?」
莊岫白的語氣十分克制,有分寸。
周翹的臉立馬沉下來,「莊岫白,如此拙劣的演技也就能感動你自己。」
手機那頭的莊岫白不好意思地笑出聲,「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打著送南瓜粥的旗號想見你。」
「我不想見你。莊岫白,從現在起,不要再打我的主意,更不許藉助我爸媽對你的好感算計我!」
周翹說完就掛了電話,並把莊岫白的新號拉進黑名單。
莊岫白放棄M國的優渥待遇回國,為的就是周翹,根本不會因為周翹的三言兩語而退卻。
一個周末,周翹下班回到桃源里已經是晚上九點半。
因為與設計部幾位同事一起加班,她就沒有回父母那邊聚餐。
桃源里的房子是趙歡父母為他們買的精裝修婚房,一百三十多平,一梯兩戶。
從電梯間出來,她一手拎著手包和外套,一手擰開防盜門,忽然發覺對面房子的門開著。
門口的玄關上還掛著兩件男士外套。
她記得上個月底去交物業費的時候,與物業閒聊了幾句,物業說對面那套房子還沒賣出去。
這才半個月,房子就有主人了?
好奇心驅使著周翹又往裡瞄了眼,這一眼不打緊,竟然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那個人——莊岫白!
莊岫白對於這次相遇,籌謀了近乎兩周。
「什麼意思,莊岫白?」不待他開口,周翹已經沉下臉來。
莊岫白鄭重其事,「沒什麼意思,就是想離你近一些。聽阿姨說你右腿還沒完全康復,我是醫生,能給你一些專業的照顧。」
「想照顧我,你還不夠格。」周翹重重把房門關上。
她把門反鎖,剛把外套和手包放下,敲門聲響起。
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誰。
她不耐煩地對著防盜門喊了句:「莊岫白,再來騷擾我,我報警!」
隨之,外面的莊岫白消停下來。
這一夜,周翹睡得一點都不踏實。
冥冥之中感覺莊岫白的眼睛在朝這邊窺伺。
一覺醒來,周翹梳洗完準備去父母那邊看看,迎面又「遇到」了莊岫白。
莊岫白把手中的灰色紙袋遞過來,「早餐外賣點多了,這份給你。」
周翹沒接,伸手摁了電梯開關鍵。
她越是急著遠離莊岫白,電梯卻在一層不上來。
「周翹,我不會說什麼體面話,只想把掏心窩子的話說給你。我喜歡你,以前沒有機會,現在,我對你的心依舊沒變,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相處的機會。」莊岫白深知獨處時間太寶貴,立馬告白。
周翹想讓他徹底死心,冷聲道:「我老公屍骨未寒你就來我面前說這個,你覺得我會接受你,還是會罵你?」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從不敢奢求你現在能接受我。」莊岫白急忙解釋,「你那麼優秀,耀眼,喜歡你追求你的男人不少,我如果不把對你的心意說出來,都要看不起我自己了。」
「我不優秀,也不耀眼,更沒有什麼男人追求,從始至終我心裡只有趙歡一個。」周翹賭氣道,「就算你住到我對面,這輩子也沒有機會。」
「別把話說太過。世間事,沒有什麼是絕對的。」縱使莊岫白脾氣再好,這一刻還是被她的話激出火來。
「別的事我不敢說,但我和你之間,絕對不會有任何結果。」周翹話落,電梯門開了。
她不緊不慢邁進去,冷冷瞥了眼幾步之遙的莊岫白。
此時的的莊岫白穿著黑色西褲,淺色格紋襯衫,整個人漾著乾淨,陽光的氣息。
莊岫白朝她投過來的目光痴纏又苦澀。
幾秒鐘之後,電梯門關閉,把兩人分割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周翹對待感情從不拖泥帶水,要麼喜歡,要麼不喜歡,絕對不存在中間地帶。
她這種態度,令從未談過戀愛的莊岫白吃盡了苦頭。
莊岫白內斂沉穩,不會輕易動心,一旦對哪個女人動了心,整個人就撞在南牆上了,頭破血流也不會回頭。
兩人一個追一個躲,折騰了一月有餘,關係迎來轉機是在莊岫白搬到周翹對面一個多月的時候。
周翹為了躲避莊岫白,隔三差五改變自己的行程,今天早出晚歸,明天晚出早回,主打一個讓莊岫白摸不清規律。
無論莊岫白拿著什麼好東西誘她開門,她都心如鐵石,置之不理。
這夜,周翹睡得正沉,周母的電話打來,說周父忽然捂著心口呼吸急促,說不出話來。
周父前幾年做過心臟支架,每到換季經常會感到不舒服,必須加量用藥才能止住。
周翹心急火燎,穿著家居服和拖鞋就下了樓,
與她一同走進停車場的是莊岫白。
此時雖是暮春,但半夜的風還是帶了幾分寒氣。
莊岫白看到她手忙腳亂,渾身被凍得輕顫,急忙把外套脫下遞過去,「你緊張成這個樣子就別開車了,坐我的。」
周翹不想理他,疾步去找自己的車子,卻不想一緊張,手中的車鑰匙「啪」地掉地上。
「逞強。」莊岫白生氣瞪她一眼,彎腰把車鑰匙撿起,扣住她手腕把她扯上車子的副駕駛。
周翹還沒坐穩,莊岫白就已啟動引擎。
車子快速駛出停車場。
「你怎麼知道我爸病了?」周翹系好安全帶才想起問這句。
莊岫白:「你不會忘了我是醫生吧?阿姨的求助電話最先打到醫院,第二個才打給你。」
周翹「哦」了聲,緊張地問:「我爸以前也曾半夜犯過心臟病,進醫院後病情就被控制住了,他這次也不會有事吧?」
她的尾音中的探尋和卑微,瞬間把莊岫白震撼到了。
周翹在莊岫白面前是一團火,明艷滾燙,吸引著他的目光,卻又無時無刻不在灼燒著他的心。
與他說話永遠是不屑中夾雜著冷漠疏離,可此時此刻,他竟聽出幾分頹敗的失落和女人特有的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