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番外2
2024-06-03 10:16:56
作者: 逢春
莊岫白回國後,婉拒了江城市人民醫院心腦科的邀請,進了一家薪資頗豐的中外合資私人醫院。
第一次去見周翹的時候,他為了留個好印象,特意穿了身嶄新的西裝襯衫和皮鞋,連見面時的微笑都對著鏡子練了三天。
他卡准了周翹上午到TT的時間,提前一小時在周翹經常停車的地方蹲守。
周翹的車子緩緩駛來,他裝出偶遇的姿態,喊了聲「周翹,好巧」。
周翹還沉浸在趙歡離逝的悲痛中,只淡淡瞥他一眼「嗯」了聲,就與他擦身而過。
「好久不見了,周翹,你過得好嗎?」他雖然比周翹大兩歲,但從未與異性有過密的來往,看到周翹離開,心急得脫口而出。
殊不知,這句話直接觸了周翹的逆鱗!
周翹停下步子,看過來的眼神冷冽無比,「我老公車禍去世,我的右腿剛剛康復,你說我過得好麼?」
「對不起周翹,看到你的時候太緊張了,我不是故意觸及你的傷心事的。」莊岫白手足無措的解釋,「你的事我略有耳聞,希望你能快些振作起來。」
請記住𝓫𝓪𝓷𝔁𝓲𝓪𝓫𝓪.𝓬𝓸𝓶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我振作不振作好像與你沒關係。」周翹言辭犀利,一眼就看穿了眼前這個帶著些許侷促的男人,「莊岫白,你這個人不適合說謊,別說現在與我是偶遇。」
「不是偶遇,是我特意來看你的。」莊岫白也不再裝了,滿眼坦誠。
「想繼續追我?」周翹嘲諷一笑,「覺得趙歡去世了,你就有機會了?」
莊岫白毫不掩飾地點頭,「我已經入職江城一所私立醫院,以後再也不回M國了。」
「為了我才選擇回國的?」周翹難以置信望向他。
他一臉決然:「為了你。」
「你是真蠢還是假蠢?趙歡是為了護我才——」周翹嗓音哽咽,「趙歡走了,我的心也跟著他走了。」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來見你只是想告訴你,我一直在原地等你,你可以把我當做一個可以傾訴的老朋友,替你分憂。」莊岫白溫潤的嗓音中透著良好的教養。
「不必了。」周翹說完疾步走進電梯間。
莊岫白杵在原地許久才回過神來。
周翹的無情不光對莊岫白,對的是所有想接近她的男人。
周父在江城生意場是也是響噹噹的人物,周家家境殷實,周翹個子嬌俏,五官明媚可人,加上還有蒸蒸日上的事業,自然會吸引很多追求者。
即便她畢業一年就與趙歡領證結婚,但還是有些狂蜂浪蝶明里暗裡撩撥她。
但她愛憎分明,性子剛烈,那些居心叵測男人都被她拒絕得灰頭土臉。
因為,她心中只有趙歡一個。
莊岫白一開始在她眼裡,與那些明知她是有夫之婦還撩騷的男人並無二致。
所以,她沒有給莊岫白好臉色。
莊岫白第二次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是在一周之後。
出院後,她一直獨居在曾經的婚房裡,周母時常來照顧她的飲食起居,她周末才會回父母的家。
周四下午,周母讓她回家吃晚飯的電話連著打來三個,說是燉了她最愛吃的花膠雞。
她不忍心拂了周母的心意,下班後回了父母那裡。
卻不想,走進客廳就看到與周父一起下象棋的莊岫白。
莊岫白與周父有說有笑,似乎很是熟悉。
「這位是莊岫白醫生,剛從國外深造回來,在你爸常年體檢的醫院任職,現在負責你爸。」周母急忙來為他們做介紹,「莊醫生,這位是我女兒,周翹。」
有錢人都有自己認可的定點醫院和醫生,每年砸上一筆錢,體檢,慢性病的治療和養護都有專業醫生來負責。
周翹立馬猜到莊岫白是故意靠近周父的,但礙於父母在場,也不好揭穿,硬著頭皮喊了句「莊醫生」。
「莊醫生別看年輕,醫術精湛,特別細心,雖然只與你爸打了兩次交道,兩人就成了忘年交。」周母又附和了句。
周翹打量了下父母的表情,似乎並不知道莊岫白在追自己。
「周翹,你好。」莊岫白放下手中的象棋子,笑著朝她伸手。
她故作沒看到,扔下手包和車鑰匙去了洗漱間。
莊岫白悻悻垂下手臂,再次坐到周父對面。
「我這個女兒有些任性,前陣子女婿出車禍去世,她心情不好,莊醫生不要放到心上。」周父小聲想莊岫白解釋。
莊岫白釋然道,「周叔放心,周翹真性情,不惺惺作態,我不會生氣的。」
自從趙歡去世後,周翹對什麼都興致缺缺,一天有時候吃一頓,有時候吃兩頓,很少有覺得肚子餓的時候。
有莊岫白在,她更是沒有胃口。
她只在餐桌上呆了不到十分鐘就故意拿起手機,說TT的財務在加班,有幾份加急文件需要她去簽字。
周父周母一向支持她的工作,又覺得忙碌的工作能轉移她的喪夫之痛,便沒有阻攔,在她離開時,還讓保姆打包了幾樣她愛吃的飯菜。
周翹開車駛出小區,直奔自己當前的住所,桃源里。
桃源里是所中檔小區,是趙歡父母為她和趙歡準備的婚房。
其實她結婚的時候,周父周母光房產就陪嫁了六套,既有寸土寸金地段的大平層,還有南部毗鄰山區的花園洋房。
隨便拎出一套,都可以秒殺桃源里的電梯房,但出於對趙歡和趙歡家人的尊重,她住在了桃源里。
趙歡走後,父母怕她觸景生情,說了不下一百次讓她搬回家去住,都被她拒絕了。
因為,這所房子的每一處都殘留著趙歡的氣息。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會關掉房間內的所有燈光,閉眼躺在主臥的床上,臆想著趙歡的模樣……
因為只有這樣,她才會和陰陽相隔的趙歡離得最近。
第二天醒來,她雙眼紅腫,再濃的粉底都壓不住眉眼中的憔悴。
溫瀾勸了幾次,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後來,溫瀾也不勸了,在她每次早上到TT的時候,就拿出為她準備好的小冰袋用來敷眼。
她剛把車在專屬車位停好,手機來電就響,是個陌生號。
作為TT的負責人,縱使客戶素質參差不齊,她也沒有拒接任何電話的權利。
點開接聽鍵,莊岫白清潤的嗓音緩緩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