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都死了五年了，你該放下了

  「別在這……」

  沈顏被男人緊緊抵在牆上，死死咬著下唇才沒瀉出一絲呻吟。

  「他們都在外面。」

  

  她的小手輕輕捧起男人的臉，小聲哄著，求他別在這種時候發瘋。

  今晚是祁老爺子的八十大壽。

  房內一室春光，此刻他們和祁家上下上百口的親戚賓客們只有一牆之隔！

  真是個瘋子！

  「不是你先勾搭我的麼。」

  祁獻咬著她的耳垂，滿不在乎的往上頂了頂。

  一大早就露著兩條又細又白的腿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不是勾引是什麼。

  牆外腳步聲重重疊疊。

  沒人知道祁家那位「拖油瓶」的閨房裡會藏著祁獻這位大少爺。

  「看到少爺了嗎，老爺找他呢。」

  傭人的聲音近的仿佛就在門口。

  沈顏驚慌失措的去推搡祁獻，卻被他攥住手，十指相扣。

  她情不自禁瀉出的嗚咽被他傾數吞掉，兩人在昏暗的房間裡抵死糾纏，偷情的快感幾乎要讓沈顏忘乎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敲門聲如驚雷般在沈顏耳邊炸開。

  「顏顏，客人都來了，下樓吧。」

  媽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知、知道了……」沈顏大口喘息著，紅著眼瞪向祁獻。

  下一秒，祁獻加大力道，不要命的欺負起她。

  沈顏哭都哭不出來，好不容易哄著祁獻結束了，她像個破麻袋一樣被扔到地上。

  透過玻璃窗，隱隱約約映出她的狼狽。

  而祁獻，正慢條斯理的扣緊袖口的紐扣，連大氣都沒喘。

  他這副樣子，真讓沈顏覺得自己是個洩慾工具。

  呵，本來就是……

  沈顏幽幽盯著玻璃上映出的倒影，祁獻身量頗高，那張臉更是比當紅的明星還要帥。

  憑他這樣的天之驕子，本來不會和她這個拖油瓶有任何關係。

  不過是她用著「舒服」，除了第一次是她主動勾引的以外，之後便就上癮了。

  愣神的功夫，面前突然出現一個絲絨盒子。

  祁獻來的時候她就發現他的口袋鼓鼓囊囊的，只是沒想到是給自己的。

  打開一瞧，是條鑲滿紅寶石的手鍊。

  沈顏是學珠寶設計的，一眼認出這條手鍊是設計師H.G.的經典作品，配套的還有一條寶石項鍊和一對耳環，看來祁獻是把項鍊送給別人了，人家剩下不要的小物件拿來打發自己。

  「喜歡就戴上。」

  每次結束後祁獻總喜歡送些東西打發她，好似這樣他們就只是單純的床上關係，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從一開始他就把他倆當成了妓女和嫖客。

  「不必了。」沈顏沒有像往常那樣接收起了，反而是將手鍊還給了祁獻。

  不僅如此，她拉開首飾櫃，裡面放著滿滿一柜子祁獻送來的珠寶。

  「這些你也拿回去吧。」

  早在今天祁獻剛回家的時候，沈顏就和他提了分開的事。

  祁獻沒當真，反倒是發了狠的欺負她，逼她自己哭著把話收回去。

  「嫌我給你給的少了？」祁獻半眯著眼，語氣里多了些不屑和譏諷，「要不去問問你媽，我給了你們五房多少好處。」

  「又不是我讓你給的。」沈顏皺著眉，巴掌大的鵝蛋臉上滿是漠然。

  她和祁獻在一起本來也不是想為她媽媽和繼父謀好處，反過來她巴不得整個祁家倒霉呢。

  畢竟當初她引誘祁獻上床也是為了報復祁家。

  「你來真的？」

  祁獻見她態度堅決，終於正兒八經的看了她一眼。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沈顏，你還是第一個敢這麼對我的人。」

  後面的話雖然沒說，但沈顏心裡清楚。

  想過後果嗎？

  得罪祁獻的後果。

  這傢伙手眼通天睚眥必報，她完了。

  她攥著衣角，指節微微發白。

  「抱歉。」

  她下定決心的事沒人能改變。

  倉惶說完，即便她怕的臉色發白，卻依舊硬著頭皮走出了房間。

  屋外喧鬧的氛圍吹散些她煩亂的心情。

  偌大的餐桌上坐滿了人，卻沒有一個人主動招呼她。

  沈顏習慣性的接受這份冷落，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她很清楚自己在祁家的位置。

  他媽媽是祁老爺子第五個兒子的小三，生生熬死了原配才有機會嫁進豪門。

  而作為拖油瓶的她，又是通過這樣不光彩的方式攀上祁家，自然不會討到好臉色。

  她要是嘴甜懂事點說不定還能討老人家喜歡，奈何她嘴笨，除了一張臉蛋看得過去以外，脾氣擰得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沈顏埋頭戳著盤中的飯菜，就聽到人群突然熱鬧了起來。

  一抬頭，恰看到祁獻朝她走來。

  她心中一緊。

  萬幸祁獻只是掃了她一眼，便坐在了祁老爺子身邊。

  他是老爺子最喜歡最驕傲的孫子，無論走到哪，都是眾星捧月的存在。

  沈顏不禁回想起第一次勾引成功祁獻的感受，興奮竊喜，滿滿的報復欲終於在那一刻滿足。

  還有那一絲……她不敢承認的私心。

  畢竟，她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有一大半的光陰寫滿了祁獻。

  「小獻，你年紀不小了，該結婚了。」

  飯桌上，不知誰先提起了祁獻的感情大事。

  祁獻今年二十六，按照祁家的習俗早該結婚生子了才對。

  對於這種三天兩頭就冒出來的催婚，祁獻只笑笑應付。

  然而今天催婚的親戚喝多了，腦子一熱開始口不擇言起來。

  「那誰都死了五年了，你該放下了吧……」

  話音剛落，整張桌子上的人瞬間安靜。

  那人自知失言，嚇得酒立馬醒了。

  「我、我不是……」

  「四叔，你喝多了。」祁獻眸色一暗，語氣漸沉。

  「我是喝多了。」男人趕緊道歉，面對祁獻一個小輩恭敬地像對待祖宗一樣。

  為了緩解尷尬，眾人竟然莫名其妙的將話題引到了沈顏這個小透明身上。

  畢竟她就是個炮灰，最適合幹這種惹火燒身的事。

  「對了，顏顏年紀也不小了，有沒有喜歡的男生？」

  話音剛落，祁獻的眼神瞬間變得鋒利，不動聲色瞥了她一眼。

  迎著眾人審視的目光，沈顏微微一笑，點頭承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