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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就當餵狗了

2024-06-03 09:13:44 作者: 怡然

  靖寶點頭,「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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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三一:「噢,那趕緊說來聽聽!」

  靖寶:「我現在最大的麻煩是,面前坐著的人太不要臉,大大的影響了我的食慾,麻煩請他走開!」

  錢三一端起托盤,大言不慚道:「得勒,我走,誰讓我拿了你的銀子呢,我這服務……忒好!」

  靖寶:「……」

  這騙子能活這麼久,還沒被人打死,實在是非常的不科學。

  汪秦生小聲道:「文若,我聽說他收了好多人的保護費呢,可不止你一個呢。」

  得!

  和她一樣,都是受害者呢!

  靖寶就……深深呼吸,再深深呼吸!

  算了!

  娘說的,人生一定要看開一點,銀子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不就五兩銀子嗎?

  就當是餵了狗!

  回到齋舍。

  靖寶拿出書,「秦生,你先去盥洗室,我今日要把拉下的課補一補,別等我,我不知道要什麼時辰呢!」

  汪秦生聽話的去了,也確實該補補,本來入正義堂的,都是學業不好的人。

  洗完,他幫靖寶倒了盞熱茶,回到自己書案前讀書。

  深夜子時,靖寶見汪秦生熟得香甜,悄然起身,拿了桶盆等洗漱之物,走出了齋舍。

  她是故意等到現在的。

  這七日,她每日只能拿熱水擦身,身上膩得慌,再不洗要餿了!

  走到盥洗室,一抬頭,愣住了。

  竟然裡面有人。

  那人剛把自己脫了個精光,肩上搭一條毛巾,正要舀水,聽到有腳步聲,轉過身。

  靖寶:「……」

  徐青山:「……」

  空氣突然陷入安靜。

  靖寶的目光從上往下掃過去……

  她趕緊拿手遮眼睛。

  娘娘腔?

  真他娘的晦氣!

  徐青山拿木盆舀了一盆涼水,嘩嘩衝下來,然後坦坦蕩蕩從靖寶面前走過,拿起胰皂往身上打,嘴裡哼哼道:

  「捂什麼眼啊,都是男人還怕瞧?」

  靖寶嘴角抽了抽:「徐兄你慢洗,我想著還有些功課沒做完,晚點再來。」

  「慢著!」

  徐青山坦坦蕩蕩又走到他面前,一寸寸逼近,聲音充滿壓力,「有件事情你必須和我說實話。」

  靖寶根本不敢正眼瞧,只得身子往後仰,眼睛往上翻。

  「你小子看著我說話!」

  徐青山心道這國子監,還沒有人敢鼻孔朝天和他說話,這個娘娘腔拽什麼拽?

  靖寶飛速的掃他一眼,往後退幾步,偏過頭,咬牙切齒的問道:「哪件事情?」

  她的臉上一團胭脂色,臉上一副「你個武夫,離我遠點」的窘樣。

  徐青山看看身下,再看看她,冷笑道:「你放心,我沒那愛好,我只問一件事,石舜對你真說過那些混帳話?」

  「說過。」

  徐青山皺了下眉,一邊打胰皂,一邊伸手往襠里搓了搓,然後又問道:「這事你為什麼不報到先生那裡?」

  靖寶漲紅著臉沒法子回答。

  她雖然偏著臉,可餘光瞧得見啊。

  忽然感覺鼻子一熱,有什麼東西流下來。

  用手背一擦--

  鼻血!

  我堂堂七爺因為一個裸男流鼻血?

  還流?

  靖寶伸出舌頭又舔了舔。

  徐青山剎那間如被雷劈,氣得趕緊拿起木盆,往水缸里嘩啦嘩啦舀水沖。

  沖完,又覺得這娘娘腔太噁心人,氣得拿起一盆水便往他身上潑過去。

  靖寶冷不丁淋了滿頭滿臉,嚇得一哆嗦,死死的抱著自己胸前,連聲音都變了:「你幹什麼?」

  徐青山也不管身上是不是還滴著水,把衣服隨意一套,便沖了出去。

  靖寶抹了一把臉,鬆開手看了看身上--不好,衣服濕了貼在身上,曲線露出來。

  哪裡還敢多呆片刻,拿起木桶抱在胸前,逃也似的奪門而出。

  「砰--」

  頭撞上一堵硬梆梆的牆,暈頭轉向,抬頭一看,是堵肉牆--徐青山的後背。

  殺千刀的,怎麼還沒走?

  靖寶氣得差點沒走火入魔,繞過他,扭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徐青山被瞪得莫名其妙。

  他是突然想到娘娘腔被他濕了衣裳,萬一被別的壞小子看去了,指不定又生出什麼事來。

  為了防止國子監再死一個石舜,他硬是忍著一身雞皮疙瘩在門口守著。

  好心當成驢肝肺。

  忽然,餘光看到前面的娘娘腔忽然停了下來,抬頭,對上一雙黑漆漆的眼睛。

  是顧祭酒!

  今兒是他值夜!

  顧長平凝視著兩人,瘦削的臉孔在幽暗中清冷異常。

  「先,先生!」靖寶聲若蚊繩,顫顫威威。

  顧長平沖徐青山一抬下巴,「你怎麼會到這裡沖澡?」

  徐青山:「我們那邊連冷水都沒有了。」

  「你……」顧長平欲言又止。

  徐青山有一瞬間的納悶,不過下一瞬,他就知道顧長平為什麼欲言又止了。

  因為自己裸著上半身,娘娘腔紅著臉,垂著頭,水從他臉上,發梢一滴滴落下。

  頓時一陣頭皮發麻,他可沒那癖好啊!

  「你以後不要再往這裡來!」顧長平淡淡道。

  「誰愛來?」

  徐青山冷哼一聲,拂袖而去,路過娘娘腔的時候,他還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哐當!」

  靖寶手中木桶掉落在地。

  她低頭一看,整顆心都涼了,手忙腳亂的抱住自己,「先生,我……」

  哪還有先生的影子。

  只有一輪寒月,掛在半空!

  國子監每逢初一、十五便會休沐,每次兩天,一月共四天。

  十五一到,眾人便麻利的收拾東西,喜滋滋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汪秦生家在金陵府,寄宿在京中的姨母府上,姨母對他極好,特意派了車馬小廝來接。

  靖寶與他揮手道別後,上了自家的馬車。

  阿蠻就在車裡候著,見到人,眼淚差點沒水漫金山。

  「我的爺啊,你可瘦狠了。」

  靖寶笑:「你倒是胖了。」

  阿蠻一抹淚,氣鼓鼓道,「誰說的,奴婢分明是瘦了,想爺想瘦的。」

  靖寶伸手在她下巴上挑了挑,「都跟爺說說,是怎麼想的?心裡想,還是身子想?」

  阿蠻:「……」

  完了,完了,爺上了半月的學,變成登徒子了。

  靖寶不再逗她,問:「南邊可有消息傳來?」

  「爺,孩子的的確確是大老爺的,那女子的身子是大老爺開的苞,聽說孩子長得也像大老爺。」

  靖寶臉上帶著叫人心裡涼颼颼的笑容,「我爹可真行,孩子進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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