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一 簫熠芷嫣(原主)番外(2)
2024-06-03 08:54:28
作者: 小懶燕
向來沒心沒肺的簫熠,偏偏有些期待下月初七那小丫頭會如何報答他。
明明不過十日左右,簫熠竟覺得日子過的有點慢。
日子一日日過去,終於到了初七這日。
簫熠早早就跑去湖邊等著,等著小丫頭來報恩。
從日升等到日落,月升,從周圍吵鬧一片到寂靜無聲。
簫熠就那樣站在湖邊站了一日,一直在等著。
最後,他抬頭看了眼掛著無邊黑夜的月牙,自嘲的一笑。
簫熠啊簫熠,你在期待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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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你就是別人眼中的怪物,誰願意同你有半分接觸。
小丫頭怕他怕的要死,躲還來不及,怎麼可能還會跑來見他。
那次不過是敷衍的用詞罷了。
簫熠怎麼天真了一回呢!
簫熠收回目光,眼底一片陰寒,渾身散發著戾氣,轉身離開。
可就在他轉身走出一步時。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鬼使神差下他停下了腳步,下意識地回頭去看看身後是誰來了。
轉過身望去,只見女孩一襲素色紗裙,臉色慘白了沒有血色,臉上布滿了冷汗,腳步虛晃,撐腰站在那裡。
邢芷嫣大口的喘氣,卻又不敢弧度太大,微微抬頭看向不遠處的男人,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笑意,「還,還好你還在!」
她的出現讓簫熠震驚了。
她竟然真的來了!
那一刻他心顫了一下,心底有種難以言說的感覺正在蔓延。
回過神來,簫熠立刻嘴角勾起,恢復往日玩世不恭的樣子,搖著錦扇,似笑非笑地說道:「小丫頭,你來的可真早啊!」
諷刺意味滿滿。
邢芷嫣不蠢,自然聽得出來,但是她沒有生氣,自認有愧,她確實來晚了。
她見簫熠如此之晚了,卻還等在這裡,可見他在這裡等了她一日。
她過來的時候,心中早已經做好了看不到人的準備,卻沒想到簫熠會一直等她。
這其中滋味怕是只有她心中明了。
「對不起,我……咳咳!」邢芷嫣開口先道歉,想要解釋一下。
可因為激動牽扯的身子幅度過大,背上的傷口被扯動了,疼痛立刻席捲全身,疼的她劇烈咳嗽起來。
這一下子她臉色更加慘白的可怕,冷汗一顆一顆滾落。
簫熠這才注意到她的不對勁,眉頭一皺,快步衝到邢芷嫣身邊。
走近一看,看得更加清楚。
這丫頭臉色慘白如雪,原本紅潤的小嘴也是毫無血色,冷汗淋漓,眉頭緊皺,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而且這靠近小丫頭,他隱約嗅到一股血腥味。
他向來對血腥味十分敏感,確定自己沒有嗅錯,小丫頭身上是有血腥味散發出來。
他見小丫頭背是弓著的,目光朝後掃去。
只見小丫頭後背隱約可見滲透裡衣的血痕。
「你受傷了!」簫熠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了幾分,連他自己都沒發覺自己竟然緊張。
邢芷嫣忍著疼,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對著簫熠傻乎乎的笑了笑,「我,我沒事,給我緩一會兒就好,等我緩,緩好了就報你救命之恩。」
簫熠看著這丫頭明明後背的傷口疼的要命,卻還要扯出笑容來應對他。
這丫頭怕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笑比哭還難看。
簫熠將錦扇收起,走到女孩跟前,蹲下身子,聲音有些冷,聽不出情緒,「上來!」
「啊?」邢芷嫣怔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簫熠這是要做什麼。
簫熠不耐煩地偏頭看向她,語氣不善地凶道:「愣著做什麼,上來啊!」
邢芷嫣被凶的身子顫了一下,反應過來簫熠是讓她趴上去,讓他背。
「不,不用,我,我自己能走!」邢芷嫣搖了搖頭,她怎麼好意思隨便讓一個男人背她。
簫熠心情本就在知道女孩受傷很是煩悶,語氣就越發的兇巴巴的了,回頭狠狠地瞪著女孩,「再不上來,老子打你信不信!」
邢芷嫣立刻被他兇巴巴的樣子給嚇到了,連忙趴了上去,還一邊嘀咕著:「別打我!」
感覺到後背的重量,簫熠沒有多言,輕輕鬆鬆的背起女孩快步往前走。
小丫頭很輕很瘦,瘦的仿佛只有骨頭,咯的他後背有些生疼。
邢芷嫣老老實實趴在簫熠的背上,一雙小手有些無措地抓著男人的肩膀,小腦袋縮著,一雙靈動的小鹿眼有些害怕的眨啊眨啊。
可慢慢的她從害怕變得放鬆了下來。
因為她在簫熠的背上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暖。
他的肩膀好寬,身上暖暖的,給了她一種無形的安全感。
邢芷嫣都快忘了被人背著是什麼滋味了。
她記得小時候她不睡覺,母后就是這般背著她,哄著她睡覺。
母后的後背也是好暖好有安全感。
不知不覺中她有些忘了後背的疼痛。
簫熠背著邢芷嫣直接跑到自己在此地的軒墨樓。
軒墨樓管事的一見是自家主子,先是一愣,緊接著又看到自家主子背上還背著一個小姑娘,震驚不已。
「樓……樓……」
簫熠沒理會他,直接打斷,「醫師呢?」
「睡,睡了!」管事的還腦袋暈暈的,不明情況地回了一句。
「給老子弄醒拎過來!」簫熠說完,直接帶著邢芷嫣直奔頂樓自己的住處。
邢芷嫣一路上都是稀里糊塗的,完全不知道簫熠帶著她到了哪裡,等她被放到床榻上後,才慢悠悠的反應過來。
她被簫熠帶到他的地盤上了。
管事的速度很快,沒多久就拎著還睡眼朦朧的醫師過來了,「樓主,醫師來了。」
簫熠抬眸瞅了一眼,「給她看看傷。」
醫師腦子本來還沒清醒,但看到簫熠的那一刻,嚇了一跳,立刻清醒了。
聽到命令立刻照做,連忙上前去給邢芷嫣看傷。
簫熠和管事到屏風外去,靜靜等著裡面醫師的診治。
過了一會,醫師走了出來,向簫熠稟報情況。
「這姑娘後背的傷口乃鞭子所致,而且是受了兩次傷,舊傷未愈又添了新傷。」醫師想想方才查看傷口的情況,他就有些頭皮發麻。
簡直不敢想像是何人能這般狠心對一個小姑娘下如此狠手。
簫熠聞言,眉頭緊蹙,眼底寒芒一閃而過,「傷勢如何?」
「好在沒有傷及筋骨,好好處理傷口,擦藥,這段時間得好好養著。」醫師道。
簫熠點了點頭,「去開藥,」說完頓了一下又交代一句,「用最好的藥!」
「是!」
管事和醫師退下後,簫熠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看著趴在床榻上,疼的齜牙咧嘴的小丫頭,眼底一片複雜。
「你這傷何人所為?」簫熠問道,語氣泛著一絲寒意。
邢芷嫣聞言,眼神有些躲閃,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我父王……親,父親命人打的。」
簫熠眯了眯眼,「那新傷呢?」
邢芷嫣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了,「我三妹。」
雖然她說的支支吾吾,但卻也說的是實話。
這背上前後兩次的傷確實是父親跟三妹給的。
只不過她的父親是落北國的王上,她三妹是落北國的三公主,而她是有著最尊貴的封號的落北公主。
可是封號再尊貴又如何,在王宮的地位卻是連個丫鬟奴才都不如。
她上次溜出宮玩,被三妹妹得知告狀到了父王那裡,回去就被逮到。
這現在的王后跟三公主在一旁添油加醋一番,一頓鞭子沒逃過。
本來她在床榻上養了快十日了,下床走動也不至於牽扯的太疼。
而她也記得與簫熠的約定。
可偏偏昨日三妹又來找茬,又挨了一頓鞭子。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可她依舊不忘同簫熠的約定,今日等了很久很久,終於找到機會溜出來。
可是後背的傷勢讓她疼的不已,只能小心翼翼一步一步挪到約定的湖邊。
一路上她看著天黑的,心也下沉的厲害。
可她還是堅持地來到了湖邊赴約。
簫熠看著趴在床榻上,低垂著腦袋,聲音嗚嗚的小丫頭,心中沒由來的有點心疼。
更讓他感觸心動的是。
邢芷嫣在這樣的情況下竟還來赴約。
這心腸再硬的人此刻的心也軟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