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塵封的記憶甦醒

  原本還在狂躁中的凌太妃瞬間安靜了下來，目光有些呆滯，表情有些遲緩，木訥地看向曲檀子。

  在場知道凌雲策和凌太妃之間事情的人，都被曲檀子的話吸引了過去。

  這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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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雲策沒有背叛凌太妃？

  凌王殿下？

  在場不知情況的人皆是一臉懵。

  他們只知道凌雲策是凌太妃的丈夫，是凌王殿下，是駙馬。

  不是傳言兩人極其恩愛嗎？

  怎麼又說什麼背叛？

  不過他們也看出來凌太妃變成這樣，究其原因是因為凌雲策。

  凌太妃收手，周圍狂風也靜下來，她呆呆地盯著曲檀子，「你……你說什麼？凌郎沒有背叛我？」

  她先問出口，但下一刻她立刻又否決了自己的話。

  她怒吼道：「你撒謊！」

  「凌郎就是背叛……不，不是背叛，是傷害，他自始至終從未愛過我，他一直在傷害我，欺騙我！」

  曲檀子額間還冒著細細的汗珠，顯然一路是著急忙慌的。

  他一邊喘氣努力平靜紊亂的呼吸，一邊大步朝這邊走來，「你錯了，凌雲策愛過你，不然他怎麼會為了給你恕罪，將命賠給他師父！」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邢芷嫣等人也震驚不已，滿肚子的疑問，但全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等著曲檀子的下文。

  凌太妃一怔，「他愛過我，給我恕罪？」

  曲檀子看著凌太妃，眼中不免有些怨恨跟無奈。

  「若不是你殺了我師父戰芙清，師弟又怎麼會對師父，和師父剛出生的孩子愧疚於心，又不捨得傷你，他只能以命抵命，替你恕罪。」

  「替我……替我恕罪……」凌太妃喃喃自語道，突然，又激動起來，「不，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恕罪，他是在殉情，給戰芙清那個賤-人殉情！」

  曲檀子見她這般，失望地搖了搖頭，將手中的東西揚起扔了過去，「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眾人見曲檀子扔出去的是一封信，看信的厚度，是挺厚的一封。

  凌太妃緩緩低頭，看著扔在自己腳邊的信，一時間沒有動靜，怔怔地看著。

  良久才緩緩蹲下身子去撿起信。

  但是她拿反了信封，信封口朝下，導致裡面的信紙全部掉落出來，散落一地。

  白花花的一片，從空中散落，像極了漫天的雪花。

  有的信紙朝上，上面的內容暴露在空氣中。

  凌太妃竟憑一眼就認出來是凌雲策的字跡。

  她瞳孔狠狠一縮，再也無法慢下來了，快速跪倒在地，雙手顫抖地去拾起地上的信紙，一字一字地看過去。

  一張看完，兩張看完，三張看完……

  一張張看過去，從開始的害怕到憤怒再到震驚，最後是崩潰！

  「不，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凌太妃哭喊著搖頭，將手中的信紙扔了出去，像是碰到什麼恐懼的東西，往後退去。

  「假的，都是假的！」

  「凌郎愛我，凌郎怎麼會愛的人是我，他愛的是戰芙清啊！」

  「愛的是我，是我……」

  她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自言自語著，後面直接捂著頭，劇烈的疼了起來。

  眾人看著這樣的凌太妃，疑惑不解，信上到底都是些什麼內容，讓她如此。

  玉玖濘擋不住八卦的好奇心，壯著膽子悄咪-咪地挪過去撿起了幾封信分享給眾人看。

  曲檀子見她這個樣子，眸光微閃，唇角抿直，開口道：「他愛的人是不是你，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

  他的聲音在凌太妃腦海里不停地迴響，不停地刺-激。

  慢慢地一點一滴的回憶在她腦海里不停的播放。

  與凌雲策的相遇……三個月的相處……成婚之夜……婚後的點點滴滴……

  寵她，疼她，照顧她，關心她……這些全是凌雲策的好。

  這一切都是恩恩愛愛的，雖然相敬如賓，但這是普通夫妻之間最平凡的生活。

  最後一段記憶湧入腦海。

  而這段記憶她之前從未記得過，仿佛是塵封多年的記憶被打開了。

  記憶里，是凌雲策自殺的畫面。

  他躺在凌太妃懷裡，嘴角噙著一抹鮮紅的血跡，臉色慘白如雪，容顏還是現在身體的樣子。

  他奄奄一息，但看著凌太妃的眼中並沒有任何恨意，反而更多的是疼惜，抱歉和情愫。

  「玉……兒，我是，是對我師父動過心，可也僅是動過心。」

  「沒有遇到你之前，我心中的確實只有，只有師父，可遇到你之後，我，我才明白心中所愛是什麼。」

  「我對師父是感激，是欽慕，是她給了我新的生命，那時我，我根本不懂，只當那時愛。」

  「可是，是玉兒你知道嗎，我愛你，真的愛你！」

  「你不知道那次救你並非你我第一次相遇，我們的第一次相遇，是在花海，一片很大的花海。」

  「那次我初見你，你就像個誤入凡間的花仙子，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俏皮靈動，那時候你的笑容真的很暖。」

  「咳咳咳……是我從未見過的笑容，久久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

  ……

  「師父於我有再造之恩，是因為我，你才會走錯路，我心有愧，可……」

  「可我愛你啊，我，我怎麼捨得傷你！」

  「但心中終是一道坎過不去，人生自古兩難全，我對師父有愧，卻對你有愛。」

  「唯一，唯一的辦法就是，我以命抵命，替你恕罪……」

  ……

  「玉兒，來世我……只為你動心可……好？」

  這一段記憶回憶起來，凌太妃心神已經崩潰無比。

  原來，原來凌太妃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凌郎愛她，是愛她的。

  只是凌雲策的死對凌太妃的打擊太大，導致她崩潰不已，神志不清，直接將這段記憶給封存起來。

  沒有了這段記憶，只有前面的記憶，她最終將凌雲策的死歸責為戰芙清。

  將凌雲策的死定為是給戰芙清殉情。

  「啊！」凌太妃想起了所有，內心是無法接受的，崩潰的大叫。

  邢芷嫣眾人看著她的目光也是充滿了複雜。

  誰能料到真相竟是如此。

  曲檀子所帶來的信，都是凌雲策給曲檀子的寄信。

  上面記錄了他對師父的感情只是崇拜和感恩，對凌太妃的情愫從心動到喜歡到愛。